秦少扬将她转过身,让她趴在自己肩上,热情的吻覆上她的唇,看她惊讶的张大惺忪的眸子,他以自身的炽热火焰燃起她的。
等室内只余波动的水声,而不再听闻沉重的喘息后,他起身用大毛巾包住司徒斌儿。她柔顺地让他用厚厚的毛巾擦乾自己,抱着她回到他的寝室,坐在床沿让他为她着衣。秦少扬耐心的为她套上衣服,系好衣带,在触模到粗布棉质的外衣时,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粗糙的布会磨伤她细致的肌肤,而他常见她换着穿的几件衣服也很朴素简单。他不禁回想起初见她时,她身上穿的那件飘逸轻软的淡绿衣衫,衬托出她的风姿嫣然,十分动人。
“我明天叫人来帮你量制一些新衣,这些衣服你就不要再穿了。”“凌云”多的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和一流的制衣裁缝,更何况他喜欢看她穿得飘逸动人。
“不用了,曹姨说过要给我些布料,闲暇时我可以自己缝制新衣。”她微微一笑,“更何况有几件是药儿送我的,我不愿糟蹋她的好意。”
他不喜欢她的拒绝。“这些衣服太粗糙了,你穿不惯的。”
“久了就会习惯。”她讽刺的提醒他,“更何况我是个下人,难道你要我穿着绫罗绸缎,做些伺候、洒扫的工作?”
“那简单,以后你的工作都交给别人,我会叫曹姨安排的。”他将她拉至怀中,耳鬓厮磨。
“那我要做些什么?”她疑问的看着他,工作都交给别人,她岂不成了吃闲饭的人?!
“就如我先前问你的,我要你搬进我的房间,时时刻刻陪着我。”
她听了不禁微微苦笑。以什么身分?侍寝的妾吗?甚至连个虚应的入门仪式都没有。
她低头绞着衣带,以认命的口气道:“反正你以天价买下我的身子,要怎么安排就听凭少主决定吧。”
这本来就是她一定会步上的道路,她凭什么以为进了凌云山庄就能逃过这个命运呢?
秦少扬微微一震,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难道昨夜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他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我上床不过是尽你的义务罢了?我付钱,而你用身体回报?”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警告她说错话的严重性。
她发出违心之论。“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吗?”司徒斌儿畏惧的看着他的怒火逐渐升高,发出骇人的气势。
秦少扬不容易被激怒,但是一旦发起脾气,就像最可怕的狂风暴雨。现在他的眸中有着冲天的怒气,拳头握得死紧。
然后是一段凝重冗长的缄默,空气沉重的厌迫她的呼吸。他望着她,先前眼里的温柔早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冷寒的火焰。他再度开口说话时,声音非常的轻,但也非常的危险。
“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我就应该如你所说的善用你的身体才是。”他眼中闪动着残忍的光芒,“那你就每晚都到我房里来满足我的吧,不需要我再召唤你了。”
司徒斌儿悲哀的想,他就好像在召妓一样。她的喉咙不适的紧绷,她实在不该说这些激怒他的话。
“滚出去!”抛下这句话后,秦少扬转身背对她,深怕他的怒气决堤,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第七章
秦少扬在房里踱步,怒火高炽,而且从未平息过。夜晚已经降临很久了,微凉的夜风却没有冷却他怒焰般的火气……丝毫没有。
他没想到她会把他们的肌肤相亲贬低为是她不得不尽的义务,他在占有她时并未把她当成妓女,她真的把他想成这么卑劣的人吗?她已经扰乱了他的生活,现在又扰乱他的心,早知她会让他如此烦乱,当初他根本不该带她来凌云山庄,他会把她丢到任何一个地方去,眼不见为净,只为了求得平静的生活。
但是来不及了,也许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无法让她走了。
他曾有几次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现在他只希望即时的将怒火稍息,不然他可能会无法克制的将怒气残酷的发泄在她身上。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穿过敞厅停在他的寝室门口,司徒斌儿推开门走进来。秦少扬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他知道是什么所导致的。她不看他一眼,转身关上了门,然后,气氛便胶着住了,两人都不打算开口说话。
司徒斌儿走近几步,低着头开始解开衣扣,她颤抖得很厉害,几乎没办法完成她的工作。秦少扬沉默的看着她解开外衣,轻轻一抖,衣裳便随着她柔美纤细的曲线滑下,摊在她的脚边,她的手指不停的继续解开里衣。
“够了!”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制止她的动作。“这也是你从拥月楼学来的吗?”
司徒斌儿轻笑,但眼中没有笑意。“别忘了我是个妓女,我的工作就是要取悦男人。”
秦少扬的眉头皱起,讥诮的问道:“你服务的对象也包括康广陵吗?”
她受辱般的撇过脸去,“你比谁都清楚我还是清倌之身。”
“已经不是了。”他握住她的腰,玲冷的笑着。“既然你把自己当成妓女,或许你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男人在对待用钱买来的女人,尤其是妓女时,通常会残酷冷血得像野兽。等我帮你上完一课,你就会知道我是个多么仁慈的恩客。”
他严厉的脸令她畏惧,司徒斌儿想摆月兑他的箝制,但他的力气太大了,紧握着她的腰。
好痛!
司徒斌儿皱眉,她的皮肤一定会留下瘀青。瞬间,秦少扬身上的怒火似乎燃成炽烈的欲火,透过他沉重的呼吸熨烫着她的感官,烧灼着她的身体。他残余的怒火透过粗糙长茧的大手,粗暴的抚上她的身子,撕裂她的薄衣。
这种毫不怜惜、只求发泄的亲密,他刻意冷酷的抚触,在在让她全身冰冷,她终于知道出卖身体维生的感觉了——一种极尽羞辱的可耻,出卖的不只是身体,还有自尊,任由他人残酷的践踏。她曾经从他身上尝到缠绵的欢偷,竟也从他身上得到妓女般的对待。
她眼中有股放弃一切的悲哀,即使知道他在伤害自己,也无力阻止。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像具任由他摆布的女圭女圭,只觉得他贴近她身子的脸模糊了,温热的液体滑下脸颊,她抬起手去触模,惊讶的发现……是泪!
她的泪向来只藏心底,把所有的寂寞喜悲都往肚里吞,如今却落在手心,捧在手中像串晶莹的珍珠。是伤痛太多,已经无法负荷了吗?
一流泪,她就变成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紧抱着旧愁和新伤,哭得身子哆嗦个不停。
听到她的啜泣声,秦少扬猛地从激烈的情绪中恢愎理智,她的泪竟然可以浇熄他的怒火!
叹了口气,他伸手将她抱起,让她湿濡的脸颊贴着自己的下颔,轻轻的摇晃,喃喃低语着。
“对不起。”他吻着她的发,大手贴着她的背脊温柔的拍抚着,“我真是个浑蛋,竟然这样对你。”
她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哭得无法自抑,秦少扬怜惜的哄着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对你。”
等她的啜泣平静下来后,他四望了一下,看到她被他撕破的里衣被丢弃在床脚,她解下的外衣弃置在近门的地方,他苦笑一声,将自己的长衫拾起里住她的身子,然后把哭得筋疲力尽的司徒斌儿抱回东廊她的房中。
秦少扬将她轻放在床上,伸手欲抚模她的发时,却看到司徒斌儿不自觉的闪避他的手,他很快收回伸出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没想到她会如此惧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