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阶段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和妳共渡假期更重要。”
他柔和的嗓音令她颊上飞上两朵红晕。她想滑开他身上,他的手臂却搂得更紧,嘴唇在她白女敕的颈间轻啄。他温热的气息笼罩住她,令她的身躯微微颤悸。
你还爱着李芝莹吗?这句话几乎要冲口而出,却又冻结在舌尖。她用手掌贴住他的胸膛,害怕他察觉出她急遽的心跳,更害怕知道那个答案。她怎能告诉他此刻她心里所缠绕着,是她眼前这个谜样的男人?他不该能这样影响她的。
“你知道吗,我哥哥去调查过你。”她试着用最轻松的口吻说道。“他告诉我你不但进过少年法庭和感化院,还有结伙抢劫的前科。真的吗?”
成刚静默了半晌,才微微耸肩。“没错。”
他毫不否认的态度令她有些意外。“为什么?”她轻声问,好奇大过于疑虑。
“记得我说过吗?十五岁那年,我跟了一个帮派大哥。”见她点头,他淡淡地接了下去,“那时我们几个小表跟着他不愁吃穿,所以帮他卖命也是理所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是来自单亲或问题家庭,再加上当时是血气方刚、互拼胆量的年纪,根本不觉得结伙抢劫是错误的。”
他停了停,表情转为严肃。
“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因为那是我人生的一段经历,即使我后来努力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好人,却仍无法抹灭那个污点。妳会因此而看不起我吗?”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过去,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你能有如今的成就是靠多少努力换来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注视着她坚定的表情,成刚唇边缓缓浮现一丝兴味——或是惊奇的微笑。在他认识交往过的名媛淑女中,大部分会被他过去的“丰功伟业”所吓到,或是抱持着敬畏的态度和他保持距离,但她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不这么想。”他说。
她了解!凌依蓝沉默不语。她知道这个社会对坐过牢,有过犯罪纪录的人的看法,无论后来有多努力想弥补错误,那却仍是人生一大污点,即使如今有成就如成刚仍然抹灭不了。
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她调开目光,一个放在电视柜上的物品引起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她起身走了过去,惊奇的发现那是一个戴着头盔,手持橄榄球的大同宝宝扑满。虽然看来年代十分久远,在其它昂贵的摆饰中显得毫不搭调,但那可爱的模样还是令她不禁微笑了起来。
“这个女圭女圭已经有将近四十年的历史,听说目前在古董市场已经有三十万的身价。”他来到她身后将那个塑料女圭女圭拿了下来,里头还有叮叮当当的零钱声。“这是小时候住在隔壁的一位伯伯送我的,我一直舍不得丢。每当看到它,就会让我想起童年贫困的那段日子,鼓励着我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心力奋发向上。”
见他珍惜地拂掉上头的灰尘,再将它小心地放回原处,一股暖流在她心中漾了开来。
“我七岁生日那年,妈妈送了我一个美国限量出产的美人鱼芭比女圭女圭。”凌依蓝轻轻说:“我非常喜欢那个女圭女圭,天天都要抱着她才肯睡觉。后来女圭女圭被哥哥弄坏了,我哭得很伤心,虽然爸爸想再买一个同样的女圭女圭送给我,却再也买不到了。”
“妳还留着那个女圭女圭吗?”
“没有。妈妈怕我看了伤心,所以叫人把它拿出去丢了。我始终记得那是自我懂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全家人为我庆生的情景。后来妈妈不在了,我们全家团聚的时光也像那个女圭女圭一样,再也找不回来了。”
成刚的手臂拥紧她,脸颊轻靠着她的。“妳还有我。”他呢喃道。“我会在妳身边,宝贝。”
宝贝……这一声轻唤带起一股温柔泛过她的心。她抬起头看他,眸子闪着炽热难懂的光芒。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托起她的下巴,俯下头覆住她的唇。
她没有反抗,这一吻是她期待已久的。当他炽热的手掌探进她的衣裳内摩挲着她的腰间和背脊柔肤时,她低吟着更靠近他,渴望他的吻和抚触。
察觉她顺从的回应,他更深入地吻她,嘴唇沿着她的领口蜿蜒而下,自她喉间逼出细致的喘息。她柔软的胸脯轻压着他的胸膛,强烈的自他体内燃起。他从未如此渴望一个女人,渴望得令他的身躯发痛。然而还不是时候,他不愿意在尚未确定她心意的情况下占有她。
他强迫自己离开她的嘴唇,俯视她有些迷蒙的眼睛。“妳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吧,依蓝?”他沙哑地问。
“我……我不知道,我有点头昏。”她老实地承认。
笑声在他的胸腔震动,她的纯真无邪冲击着他,令他低吟着将唇埋入她的颈间。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抱着一个女人却舍不得放开。”他模糊地低语。
她也没想过。凌依蓝闭上眼睛环抱着他,感觉他的心跳在她指尖下有力的跳动。从没有人让她感到如此渴望和充实,只要能偎在他的怀里,就能令她感到奇异的温暖及满足,有如一阵和风般缓慢却坚定地进入她的意识。
要爱上他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然而他身边总围绕着太多女人,她不认为会有人能掳获他的心。爱!她微微打了个冷颤。不,她不能爱上他!成刚要的只是一场权宜婚姻,一个能为双方带来利益的妻子罢了,而不是爱情。
“妳令我着迷,依蓝。”他喃喃低语,大手占有地抚过她背脊的曲线。“妳聪慧、独立,温柔又热情,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我。妳是我见过最勇敢、最独特的女人,从第一眼见到妳,我就想要妳。”
他露骨的言词令她脸红起来。他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她不愿去想那个答案。她推了推他,“呃……希望你不介意我刚才参观了一下你的住处。”
他轻笑出声,知道她调转话题的原因。
“随时恭候大驾,凌小姐。”他故作殷勤地道。
“你的衣物间太乱了,有些衣服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合身的又通常品味很差。”她批评道。“还有,你的领带打法根本不正确,难怪你时常不打领带。”
“打那该死的领带真是件麻烦事,真搞不懂是谁规定要这么穿才叫正式。”他耸耸肩。“我小时候时常捡隔壁孩子的衣服穿,衣服通常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对我而言,衣服只要能穿就好,就算不合身我也懒得换。”
“怎么能这么随便呢?别忘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门面,穿着得体有品味有助于帮你的形象加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依我看,你需要一个服装师负责打理你的衣物,请专人量好你的尺寸再挑选合适的服装。”
“是的,夫人。”成刚故作柔顺,还把头垂得低低的,她不由得笑了开来。
她拿起他丢在一旁的领带,示意他低下来一点,利落地帮他打好领带。
他乖乖地站着,双手轻扶住她的腰,感觉她的小手在他胸前抚动。她身上的玫瑰香气撩动着他的鼻端,令他的腰间又开始蠢动。
凌依蓝究竟是哪里吸引他?没错,她是漂亮,但他身边一向不乏美艳火辣又懂得取悦他的性感尤物,是什么令她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好了。”她宣布道,细心地帮他抚平衬衫后想往后退开,他的手却仍握在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