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小妞。”他喃喃道,开始褪去她身上湿透的衣物,并用一条干毛巾擦干她。他快速地动作着,因为一旦她醒过来,发现他居然月兑掉她的衣服,而且还看光了每一吋,铁定会海扁他一顿。
用一条大毛巾包住她的头发,他在她的衣橱找出一件宽大的衬衫替她换上,最后再将她抱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她。她轻吟一声,将头转向柔软的枕头,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等所有的事做完之后,孙胥在床边的地毯坐下,就着柔和的灯光凝视着那张姣美的脸庞,感觉心中汹涌而起的柔情。他已经过了见到美女就冲动的年纪,更不曾让女人扰乱他的心思,然而现在,她却牵动着他的所有情绪。
她已经不止是他的任务,而是成了他的责任,他再也无法将她置身事外。
“我该拿妳怎么办呢?”他苦恼地低语,真希望有个人来告诉他答案。
路珈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当她醒来时,瞧见孙胥就坐在她床前的沙发上睡着了,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她想撑住自己坐起来,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得花费全身的力气,她不由得轻吟一声。
听到声音,孙胥醒了过来,立即赶到她身边。“慢慢来,妳才刚刚退烧呢。”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格外清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妳到医院?”
“我很好。”她往后靠在他垫起的枕头上,注视着他忧心忡忡的表情,而后记忆慢慢地回来了。她一早起床时便觉得昏昏沉沉,原本只想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再去看医生,谁知道却浑身瘫软地使不上力气,直到孙胥来了。
是他抱她回到房里,帮她洗澡、照顾她吃药……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宽大的衬衫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妳恢复力气之后,妳可以去告我性骚扰。”见她俏脸一红,他咧嘴而笑,伸手去模她的额头,发觉已经完全退烧后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
她没有问完,但他知道她的意思。
“德伦通知我的。他说妳的脸色不太好,所以我决定来看看。”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她可没原谅他月兑了她的衣服--即使那是为了救她。
“我一点都不敢妄想。”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照顾妳真是件累人的事,我连晚饭都没吃,快饿扁了。妳想吃个培根炒蛋吗?”
“不想!”
“那就太可惜了,我做的东西只有这个能吃。平常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不过妳还在生病,需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所以不管妳想不想,妳都非吃不可。”
路珈舞想抿住嘴巴,却无法克制嘴角往上扬起。十分钟之后,孙胥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大盘培根炒蛋、几片烤好抹上女乃油的吐司,还有两杯热腾腾的咖啡。那诱人的香气飘进她的鼻端,她这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她柔顺地拿起叉子开始用餐,一会儿之后才想到要问:“你不吃吗?”
“开玩笑,妳该不会认为这一大盘东西都是给妳的吧?”他在她床边坐下,直接拿起吐司大快朵颐。
看着他毫不扭捏的吃相,她不由得笑了开来,也开始动手用餐,彷佛和他坐在床上吃东西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对不起。”一会儿她放下叉子,轻声说道。
见他挑起眉,她咬住嘴唇。“我母亲告诉我……我才知道是我错怪了你。我那天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的。”
“没想到妳也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见她噘起嘴巴,孙胥笑着握住她抡起的拳头。有好一会儿,他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那对清澈的美眸里轻盈如水,有如魔咒一般诱惑着他,他在心里申吟一声。
“我不介意,只要妳给我一点补偿。”他伸手拿开挡在两人之间的托盘,嘴唇轻轻地印上她的额头,而后滑下秀挺的鼻梁,在她的唇畔轻柔地磨蹭。她好柔软、好甜蜜,即使这会令她再打他一巴掌,他也无法阻止自己。
她柔顺地攀住他的颈项,启开双唇和他轻触。他的唇里有咖啡的香味,温热的气息笼罩住她的感官,令她感觉自己被环在一个被保护的茧中。每回只要被他拥住,她就觉得好安心,可以不去理会外面的一切纷纷扰扰。
“看来妳已经退烧了。”他奋力控制腰间开始蠢动的。她的体力尚未恢复,看来还这么苍白、这么脆弱,他不该放任自己的冲动去侵犯她的。
“希望你不会被我传染。”她呢喃地说。
他低声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再俯下头轻啄她的唇畔。
“睡吧,宝贝。”他柔声道,看着她躺回枕上再度沉沉睡去。
直到东方渐白,睡神却仍一直未曾眷顾他。
第八章
倾听着电话彼端的谈话,孙胥眉峰微拢地注视着远方的大楼。
“好,我会回去一趟。”他挂上电话,迎上唐德伦询问的目光。
“纽约总部方面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他简单地道,翻着手上的文件。“我要你调查路珈舞身边的朋友,有什么新发现吗?”
“路小姐最近的电话通联纪录十分正常,我们也没发现可疑人物在她身边进出。她身边的朋友不是同事,就是一些社交名媛,我们已经大略过滤过身分,没有太大的发现。”
孙胥深思地点头,心头的疑虑仍未褪去。蓦地,一个画面闪过,张毓珊怨毒的表情又跃上他的脑海。
“你们有查过珈舞的助理张毓珊吗?德伦。”他沉吟地问,“她是什么来路?”
“张毓珊?”唐德修有些讶异他会问到这个人,但仍然尽责地想了一下。“张毓珊原本是电视台的场务助理,因为录像的关系和路小姐相熟,所以便向路小姐的经纪公司毛遂自荐,八个多月前开始担任路小姐的助理。”
“她的背景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应该没有。张毓珊的父亲是个军人,家庭还算单纯。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孙胥没有马上回答,一手思索地轻抚着鼻梁。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问题。”他终于说道。“德伦,找人查查张毓珊的来龙去脉,愈详细愈好,最好派个人盯着她,别让她和珈舞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问题。”唐德伦立刻应允,显然也感染到他的严肃。
孙胥点点头,将视线调向窗外。他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但在敌人现身之前,他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路珈舞几天后才被允许回到主播台。即使她再三声明她已经痊愈,朱弘毅仍然帮她取消了几天的录像。她在抗议无效之后,倒也乐得捡到几天休假。
坐在气氛优雅的高级西餐厅里,路珈舞听着厉秉均聊着公司里的琐事,脑中想的却是孙胥。一想到他的吻和拥抱,一股热浪便袭了上来。每当他吻住她,她便能清楚地感觉他的需要,和她的渴求一样迫切、一样狂野,那进发的热情几乎令她害怕。
孙胥又消失了几天。当她故作不经意地向唐德伦询问时,只得来“他回美国处理事情”的答案,这令她有些纳闷。他有什么事情需要特地赶回美国“处理”的?再者,她注意到唐德伦对他总是言听计从,就连那些保全人员对他也是必恭必敬,这一点更令她觉得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