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仪心高气傲的个性,大概认为他会为了留住她而妥协。但事实证明她错了。他不但是认真的,而且并不打算为了任何人去改变他的决定。没想到在和他“冷战”了四个月之后,她居然会主动来台湾找他。
这几乎等于是示弱的象徵,是一向骄纵任性的君仪从未做过的事。
“回来多久了?”他用眼神示意傅君仪坐下,倾身按下电话钮,“Miss吴,麻烦你送两杯咖啡进来。”
“早上才刚到。我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你,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在开会,我就直接来了。”傅君仪风情万种地走近他身边,双手攀住他的脖子,乐后倾身向前吻住了他。
“单煦环住她的腰,没有拒绝那个情人式的法国热吻,也没有傅君仪预料中的猛烈激情。她一手滑至他的胸膛挑逗抚弄,直到敲门声响起。
“噢,对不起。”端咖啡进来的秘书小姐尴尬地站着,进退维谷。
单煦微微松开傅君仪。“放着就好。”他温和地道。
“是。”秘书小姐放下两咖啡之后,忙不迭地带上门出去了。
“咱们这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啊?”傅君仪显然一点也不在意方才的小插曲,娇躯仍然贴着他雄伟的躯干磨蹭。“你为什么没去机场接我?我以为你早该知道我今天会到台湾。”
“我一直很忙。”单煦不置可否地耸肩。据他所知,君仪应该还在米兰大肆采购新一季的春装才是。身为家世显赫的千金大小姐,她的生活就是购物、玩乐,话题里永远只有巴黎时装展和名牌香水,其他的民间疾苦都和她无关。
有时他不禁会想,如果今天的他没有足以和傅家匹配的庞大事业、没有可供她无止境挥霍的财富,那么君仪还会不会对他如此心仅?思及此,他不禁微笑了起来。
“我不接受这个理由。”傅君仪气嘟嘟地噘起嘴巴。“你一直没打电话给我,还不就是在等我低头?好啦,人家都来台湾陪你了,总该气消了吧?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欢迎我。”
“这不是谁向谁低头的问题,如果你无法体谅我的决定,我也绝认为黧瓣韶仝蓁磊‰……她扬了扬两排妩媚的长譬……瞻黧爨可是Jane会裴备案:潞糕徽黼“晚E有没有空?知道我回来,说要办个移匠对帮我袋J碍’0。“答应毫’I。,,苗啕瞄了伽的行事历一眼。“抱歉,我有应酬了。”’不勉强。”他握住她游移至胸前的手,温和地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到台湾来了解我的新生活,但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不想让我的员工认为我公私不分,任何人都一样。”
“我知道啊,可是人家想你嘛。”她扬了扬两排妩媚的长睫毛。“晚上有没有空?jane知道我回来,说要办个派对帮我接风;我已经答应了。”
“晚上?”单煦瞄了他的行事历一眼。“抱歉,我有应酬了。”
“应酬?”傅君仪顿时拉下脸。“我才不管!这回的主角可是我呢,不去会有多丢脸你知不知道?反正……”
“我已经说了,我很抱歉!”他的神情仍然平静,声音里多了一丝警示的味。“商业上的饭局关系到企业间的合作和人脉拓展;不是不去就能不去的,我以为你十分清楚这一点。”
暗君仪正要开口,终究是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屈服。她太了解单煦一向公私分明的个性,惹恼了他没有半点好处,她还是识相点为要。
“在澳洲的时候,你从来不需要事必躬亲。”她不高兴地抗议。
“在澳洲的事业已经上了轨道,我可以放手让我的员工去做,但我在台湾才刚开始起步。既然外公将他的事业交给我,我就得将它做到最好。”他背转过身。“你先走吧,我还有公事要办。”
“你……。听出了他在下逐客令,傅君仪的怒火更盛:“不去就不去!反正乐意陪我的人多得是,我才不希罕。”她撇撇嘴巴,怒气冲冲地蹬着三寸高跟鞋走回沙发前去。
桌上的电话在此时哔哔地响了起来,单煦倾身按下电话钮。“什么事?”
“总经理,闻中瑞先生来了,您要不要见他?”
中瑞?他微微蹙眉。中瑞来做什么?“请他进来。”
“四个月不见的未婚妻,比不上一个天天见面的朋友?”傅君仪讽刺地道。
单煦没有说话,但他警示的一瞥足以令她自动闭上嘴巴。
门开了,闻中瑞站在办公室门口。见到傅君仪,他显然有些惊讶:“君仪,你回来了?”
“是。再不回来,恐怕有人都要忘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呢。”即使心里怒火熊熊,傅君仪脸上仍然挂着她一贯优雅得体的笑容。
她莲步轻移地走回单煦身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下一记火辣的热吻。
“不打扰你们谈公事,我先走一步喽,亲爱的。”再朝单煦抛了个飞吻,她才迳自拿起皮包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的门重新阖上,单煦才询问地望向闻中瑞。“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羿羽?”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以羿羽的难处让她答应你的条件,不觉得太卑鄙了?”
单煦微眯起眼,尔后明白闻中瑞的怒气从何而来。他将手环抱在胸前,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她不要告诉我。你动用了华扬集团的人脉和影响力,舒缓了童氏企业的财务窘境,这在商业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你就是用这一点逼迫羿羽委身于你,是不是?”
“那又如何?我一开始就告诉童羿羽我所要的,而她答应了。”他的声音十分冷静。“她没答应嫁给邓弘旭,只因为她发现我能给她更大的好处。这种为了财富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值得你为她打抱不平?”
“她会答应和邓弘旭交往,只因为他是追求她的人当中,最有财力能帮她解决债务问题的人。事实上,她对邓弘旭一点好感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的眉毛嘲弄地扬起。“这是她告诉你的?”
“我和羿羽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我很了解羿羽的处境。”闻中瑞隐忍怒气,语调平平地透露,“童家的财务状况早在几年前就出现问题,但直到羿羽大学毕业回到台湾,才知道情况有多糟。前两年为了公司的债务问题,她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理会所有的追求者。
“直到这两年,她实在独力难撑,她父亲的病包加重了她的负担。你不能怪羿羽会有嫁给邓弘旭的想法,以邓弘旭的家族财力而言,她的考虑是最实际的,但她后来没有这么做。”
“或许她比你想的更聪明,因为除了名分之外,我可以给她远超过邓弘旭所能给她的一切。”单煦冷酷地泼他冷水。“一旦我和她的交往结束之后,她仍然可以保持自由之身,没有任何枷锁套住她,岂不两全其美?”
他讥讽的声音令闻中瑞怒气更甚。
“不许你这么说她!。闻中瑞咬着牙道。“如果羿羽一开始就只想钓个金主,你想她会找不到吗?她一直没有这么做,只因为她太固执,不愿意求助于人,相信着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羿羽或许需要钱,但她绝不会因此而出卖自己。”
“你不认为你太过美化童羿羽了吗,中瑞?”他对闻中瑞的怒气不为所动。“事实上是,童羿羽不但答应了我的条件,而且还和我谈了一笔丝毫不吃亏的交易,而你还认为她是你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