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张口想咒骂他,他的头却更快—步地俯下来堵住她的唇。她的斥骂被他灼热的唇所吞没,这一回他不再是探索,而是充满迫切的野蛮,他的唇饥渴而挑逗,吻得深重却又带着一丝温柔,逐渐烧融她的抵抗。
她仍然在抗拒他的侵略,但体力却无法和他相抗,只能抗拒自己的思想。她绝不能回应……不能对他报复性的胁迫有所回应,但他的胸膛炽热和她相贴,他的吻不再野蛮,而是最轻柔的抚触,挑起她所有的感觉,燃起她颤抖的回应。
一滴泪珠悄然滑落,她的双臂悄悄攀上他的颈项,无助地屈服在他的宽阔的怀抱中,热浪像暴风雨般席卷过她,让她再也抗拒不了——就像抗拒不了他。
“雷彻……”云颖旭情不自禁地轻唤动。
听到她低喊自己的名字,雷彻突然觉得控制力在崩散,他更深地吻她,吻得史细腻而缠绵,感觉她顺从而热情的回应,腐蚀他仅余的自制力……
时间终止了,心跳和喘息渐渐缓和下来。雷彻用手指梳着她披散在枕上的发丝,将唇压在她带着幽香的头顶上,看着她温顺地蜷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她才刚经历过一场大劫难,还这么瘦弱、这么苍白,他不该任由自己的冲昏了头去侵犯她的。
然而……这股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又是从何而来?他虽烦躁而困惑,却不否认自己的感觉。激昂的热情过后,他得到了她顺从的回应,但她的心却仍在抗拒,她虽然在他身边,但他内心那股不真实的空虚感却无法阻遏。
他要她!他将唇紧紧地压进她柔女敕的掌心,压抑不了心灵深处涌起的那股热切的渴望。他要的不止是激情,而是她的灵魂、她的思想,没有仇恨阻隔在他们之间。他要她融化在他怀里,完全地对他降服,给予他手所想要的一切。
他要她的心——全然的,且心甘情愿!
第七章
门上的剥啄声将雷彻拉回神来,他抬起头,书房的门开了,杰伯的脸出现在门后。
“忙完了吗,孙少爷?”
“我不说了不要这样叫我吗,杰伯?”雷彻温和地道。
算算日子,杰伯跟着爷爷也有五十年的时间,根本是看着他和父亲长大的。在雷家,杰伯的地位早已超过一个管家,而是一个和雷家密不可分的老家人。不止他的叔叔姑姑们对杰伯尊敬有加,就连爷爷都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弟弟般看待。按理说,杰伯早就该享清富,让雷家的子子孙孙去侍奉了。
只不过,杰伯似乎不这么想,他的身子依然硬朗,照样每天清晨五点起床,跟着爷爷去练太极拳。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雷家每一个人的生日和重要的日子,打理雷家上上下下的事物,而他对自己从小叫到大的称谓从未改过。
“习惯了,改不了口。”杰伯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将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到他桌上去。
雷彻耸耸肩,看着杰伯帮他关上窗子、拉上落地窗帘。
从雷彻有记忆以来,家里的气氛一向就十分和乐,叔姑之间鲜少发生纷争和大家族会有的争财产事件。尤其是雷力邦退休之后,将所有事业交给长子雷宗哲一手打理,整个雷家依然向心力极强,让力邦集团一直处于颠峰不败之地。
这两天,雷宗哲和夫人到美国去洽谈公务,家里顿时冷清了许多,杰伯一面拉落地窗,一而絮絮地叨念着:“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去睡吧!我看你每天都忙到这么晚,别说休息了,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这么下去何时才能让老爷抱曾孙啊?”
雷彻没有回答,只是随手合上资料夹,一手漫不经心的模模满头深密的黑发。
对于杰伯出自于善意的关怀他早已习以为常,也总是以一耸肩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到目前为止,他的日子过得尚称平顺惬意,也还不认为自己有结束单身生活的必要。
“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他打趣地问。
“我怎么不关心?当年大少爷在你这个年纪时,你都五岁大了哩!”他责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吁了一口气,“哎,那位云家的小姐……老爷一直很喜欢她,说人家清清秀秀的模样很讨人喜欢,我也觉得那女孩儿不错,如果你和她有缘能有个结果,或许就能化解雷家和云家多年来的心结,云家大少爷对雷家的偏见也不会这么深了。”
雷彻心中微微一动。有缘?若不是为了寻回失落已久的“金绿玉猫眼石”,他和云颖旭也根本不会认识了,他抿嘴不发一言。
“只可惜,原来那云家的小姐早就许给人了。”杰伯还在长吁短叹,“要不是那位俞先生来咱们家拜访,我和老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本来我们还在想着……”
俞绍维到雷家来?雷彻愣了一下,眯起双眼,“他来拜访?什么时候?”
“现在就在楼下和老爷聊天呢!”杰伯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面色变得冷峻,“怎么了,孙少爷?”
雷彻没有回答杰伯的疑问,迈开大步出了书房,脑中闪过数种俞绍维可能会出现在雷家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冲着他而来,他谅他没那个胆子和他正面冲突。那……是为了云颖旭?
一个弃未婚妻不顾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来找他兴师问罪?一丝冷笑泛上他的唇畔。他倒要看看俞绍维在耍些什么花样,抱着何种目的登门造访。
才步下楼梯,雷彻便听到雍笤年略带抱歉地讨好的口吻说着:
“其实我们早就该来拜访雷老爷子你了,却一直不敢贸然造访,尤其是小犬前两年才从国外回来,对珠宝界还是全然陌生,我就是希望他能长进些,瞧瞧力邦珠宝现今在珠宝业界的成就,能多少学得一点……”
“你太客气了,俞少爷学成归国,回这里来接手你的事业,你应该开心有子传承衣钵才是。”虽然对雍笤年那副巴结讨好的嘴脸有些不以为然,但长年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和眼光,雷力邦早已练就了不动如山的定力。他往椅背一躺,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过态度不卑不亢、显得相当斯文有礼的前绍维。“俞少爷回国来多久了?”
“你叫我绍维就好,雷董事长。”俞绍维连忙说,“我回本地两年多了,但真正投入这行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对整个珠宝业还不甚了解,所以家父和我—直想登门拜访,直到今天才有这个机会。”
“很好,年轻人就要像你这样,肯学习才能成长进步。”雷力邦赞许地点头,“我已经退休了,近来也很少管公司的事,不过我有个孙子和你差不多年纪,他现在是力邦珠宝的负责人,或许你和他可以互相切磋一下经验。”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力邦珠宝的雷总可是咱们珠宝界最年轻的负责人,真不愧是雷老爷子的孙子,果真不同凡响啊!”雍笤年陪着笑,“绍维还有很多要向他学习的地方,若是他们两个年轻人能彼此认识,互相交换经验,那就太好了。”
“当然。”雷力邦笑着说,朝站在一旁的管家林嫂点点头,“林嫂,你去叫雷彻下来,见见这两位俞先生。”
“不用打扰雷先生了,老爷子。”雍笤年连忙说:“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既然雷先生在忙,那就麻烦了,反正总有机会见面……”
“应该的,你们来者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