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沈韵妃挑起一道细细的柳眉。
“你和雷彻交往密切的事,在社交圈内不是什么秘密。”云颖旭淡淡地微笑,感觉胃部奇怪地收缩着。这算什么?诅丧?当然不是!雷彻和哪个女人过从甚密干她何事?
沈韵妃先是惊讶地用一手捂住唇,而后妩媚地微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们对我和雷彻的交往情形也够清楚了,不用我再多说。”沈韵妃上下地打量眼前那张有些瘦削却依旧清秀动人的姣美脸蛋,“嗯,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东西,难怪雷彻这么快就转移目标了。你该不会爱上了雷彻那个花心的浪荡子了吧,云小姐?”
“我什么人也不爱。”云颖旭僵硬地回答。
“相信你也知道雷彻和我有多么亲密,我们是无法离开彼此而活的。”沈韵妃戏剧化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最近闹了点小别扭,因为他怪我忽略了他。男人嘛,就像孩子一样,他想利用你来让我吃醋,这种伎俩已经是老套了。像你这种清纯甜美的女孩儿可得当心点,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我接近他只是了拿回我云家的传家之宝,别无他意。”云颖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直地回答,“如果你是想来警告我离他远一点,那我很抱歉,等我一达到目的我自然会离开,绝对不会造成你任何困扰:”
沈韵妃扬起两排刷得又长又密的长睫毛,看了绍维一眼。
“沈小姐是来帮我们的,颖旭。”俞绍维说:“我已经把我们的目的都告诉她了,她说她愿意帮忙。”
“雷彻手上有你们家传的宝物,这我倒未听他提起过,不过基于云小姐你一片孝心,我愿意帮助你们达到目的。”一丝令人不寒而栗地冷笑泛上沈韵妃的脸,“不止这样,我还要他为背叛而后悔,只要他一无所有,那他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没有‘金绿玉猫眼石’,我就不信雷彻还有呼风唤雨的能耐。”俞绍维冷笑一声,“到时候,我要力邦珠宝跌个狗吃屎,让雷彻因为污辱我而付出代价!”
望见沈韵妃那张美艳的脸上因狞笑而扭曲,和俞绍维因贪婪而显得卑鄙的嘴脸,云颖旭只觉得呕心欲吐。
“你们想怎么做?”她听见自己木然地声音在问。
“你不是知道他藏宝的地方在哪里吗?你得先让他对你毫无戒心,然后破解他的密码,之后自然可以拿回你们想要的东西。”沈韵妃狡诈地微笑,脸色阴沉,“到时候,雷彻自然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我会要他跪着求我,向我认错!”
第六章
“啪!”一声,雷彻将手上的英文报纸丢到办公桌上,面色阴沉得吓人。站在他面前的孙法中可不想在老虎头上拔毛,聪明地闭紧嘴巴不发一言。
“什么时候的事?”雷彻只沉沉地问了—句。
“四天前,老板。”孙法中轻咳了一声,“英国方面传来的消息,云氏在英国投资的船舶生意早就已经出现危机,这两年靠着过去的信用和几位股东勉力支撑,经营尚称风平浪静。但这次又发生公司内部经理卷款潜逃的事件,云氏这次的危机恐怕……”
懊死!雷彻低咒了一声,盯着报纸上斗大的黑色字迹。云氏在英国仅剩的两家船舶公司虽说不大,但若持续平稳地经营下去,每年仍可得到不少的获利,但现在却全盘崩解。而云氏船运事业出现财务危机,首当其冲受害的是接下父亲职位的云颖旭。
“云小姐已经赶往英国处理善后,详细的情形还要等英国方面的人传真过来才知道。”孙法中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云氏的负债情形,虽说金额不小,但诚信还不错。看样子云小姐的父亲在世时还颇善待员工,他们并不没有全部加入罢工的行列。”
“俞绍维呢?他也去了英国?”雷彻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月兑口而出。想到他此刻正陪着云颖旭,在她身边帮她料理一切善后事宜,他不禁蹙眉,不甚愉快。
“没有,反正云家的事他也插不上手。”孙法中耸耸肩,然后皱起眉头,“说到他这个家伙,最近在珠宝界可动作频频,他的珠宝公司将钻石的价钱压得比别人低,企图削价竞争以争取市场,已经引起部分珠宝业者的不满。此刻他大概忙着应付这些联合抵制他的业者!”
“他的未婚妻经济出现危机,他居然袖手旁观,一心只顾着自己?”雷彻粗声说道:“怎么,他不担心云颖旭可能因为这个事件而宣告破产,面临公司恶性倒闭而吃上官司?”
不知怎的,这令他不由得愤怒起来。好一个俞绍维,居然没胆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面对眼前的危机,反而野心勃勃地只想到壮大自己的珠宝事业,简直去他的王八蛋一个!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拥有济弱扶倾的骑士精神啊,老板。”孙法中说得轻描淡写,“云氏船运这回捅出的麻烦,可不是区区几百万可以应付解决的,没有财力雄厚的财团鼎力支持,云颖旭很可能得宣告破产。就算俞绍维想帮她,这可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钱数字,他哪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泡汤了?”
懊死!他在心中喃喃诅咒,然而即使明知如此,他却无法将这件事置之不理。只因他明白云颖旭有多倔强,她很可能宁可吃上牢饭,也不肯开口求他帮忙。
“法中,”他过了半晌才再度开口,目光冷静而沉着,“你带方律师和林律师赶去英国帮云氏处理这个事件,帮他们解决这次危机。”
孙法中扬起一道浓眉。
“既然云颖旭口口声声说力邦抢了他们云家的宝物,那就让她云氏欠我们力邦一个人情。”雷彻沉稳地接口,“记住,先别让云颖旭知道这件事有我们力邦集团的人插手。了解?”
“没问题!”
“云辰岳那边怎么样了?”他再问,“派人过去看过了吗?”
“当然,董事长一听我说是要去看他,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谢医生,要他详细检查云老爷子的身体,董事长可是焦急得很,一直寻问医生有关他的病情。”孙法中一摊手,表明实在不知道这些老头子都在想些什么,“这事儿都过了这么久,本来就是愿赌服输嘛,云老爷子记恨记了这么久也真不容易……”
“他没就好,我需要他多活一些时候。”他嘴角微微扯动,“让云家欠雷家一个人情,日后自然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老板?”孙法中似笑非笑的问。
雷彻微蹙起眉,“什么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孙法中瞄了他一眼,“对了,有件事得向你报告,关于沈韵妃这个女人……最近有人瞧见她和俞绍维在公开场合出现,看样子是转移目标勾搭上俞绍维这个珠宝业小开了。”
沈韵妃和俞绍维?雷彻扬起一道浓眉。在公开场合出现?她难道不怕潘景佑的人看到?还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她的老丈夫对她的行为一向信任有加不干涉,所以也没必要避嫌了。
而俞绍维,难不成也是因为被她圆滑高明的交际手腕给俘虏了,所以连未婚妻的财务出现危机都懒得管了?
“俞绍维虽说是家珠宝店的小开,但经营权不在他身上,和沈韵妃以往所有的情人比起来,根本是微不足道。”雷彻用—手摩挲着下巴,深思地道:“再说,俞绍维有多少油水可以让她捞?他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她会看上他,未免太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