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老板又和老老板意见不和啦?”等小方和阿升进去之后,几个女人全兴高昂的往真姊的方向凑过去。
“那浑小子就会和他老爸吵,吵得他老爸没病也给气出病来了。”真姊摇摇头,这个小子也真是……”
“怎么回事?”有人首先发问,“老板还是坚持要老老板卖掉这儿?”
“想也知道,那小子就巴望着他老爹卖掉这栋房子,好有钱让他娶媳妇。”最八卦的珂芬唉声叹气,“唉,淮舟这孩子也真是的,他老头儿再活也没几年了,将来这一切不都是要给他的吗?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就是啊……”几个此彼落的附和声响起。
“不知道的事别乱说。”真姊皱着眉制止,只不过效果不大。本来嘛,不三姑六婆哪称得上是女人。
“听说老板已经订婚了,对象是他们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管这干么?他也从来没带回来给他老爸看过,大概是他那董事长千金瞧不咱们这些人吧!”真姊摆摆手,“好了,好了,回去干活儿了,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去去去!”
“唉……”几个“美眉”自讨没的模模鼻子,各自回自个儿的摊位去了。
“真看不出来,咱们老板居然也是这种混蛋男人哦?”小玉皱皱鼻子,笑嘻嘻的说,“不过,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咱们老板的吸引力比山高,比海深。”
黎嫣没有搭,只是颇感兴的盯着门口看,只见夏淮舟一脸凶神恶煞,迈着大步走了出来,仍是一件简单破牛仔裤,脚上蹬的是一双快磨穿的黑色拖鞋,无袖的短汗衫,露出个上半身宽阔强健的臂膀肌肉。
好一个青年才俊!黎嫣忍不住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玉显然对她突然迸出的笑声感到不解。
“没事。”黎嫣掩饰的抓过矿泉水喝了一口,眼睛仍然没放松的盯着夏惟舟看。只见他一脸冷峻,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小方和阿升不知道正和他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更难看。“咱们这垃老板,经常这么对他老爸大吼大叫吗?”她深思的伺。
“对啊!反正地们父子俩每回碰面都是这种火爆场面,老老板常骂他是不孝子,大家也旱习惯了。”总是这样说,小玉的眼睛还是一瞬也不瞬的死盯着夏淮舟,“我听小紫她们说,老老板有高血压,心脏又不好,老板大概是巴不成他老爸赶快翘辫子好继承遗产吧……”
是这样吗?黎嫣的眉毛拧来了。她一向最瞧不这种翅膀长硬之后便弃父母于不顾,想着争遗产的家伙,忘恩负义背弃父母,简直是人渣不如。
“还有啊,听真姊老老板已经把房地契交给老板了,就等着请人来估价好卖掉,看样子,咱们大慨得另谋他职转业去喽!”小玉拉拉卷到大腿上的短裙,“不管啦,我到隔壁串门子去了。”她着走远了。
黎嫣将规线转了回来,心思却转得飞快,看样子,这个夏淮舟除了不是个正人君子之外,也不是什么事必躬亲的孝子,且瞧他无视于老老板从小对他辛苦的栽培,居然想过河拆桥,妄想着不劳而获得到老老板辛苦一辈子打拚下来的基业和财产。
啧啧,真没品!她不禁摇头大叹;她写的小说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主角,那她不被读者追杀吐口水才奇怪!
“给我三包槟榔啦!”一个痞子模样的小混棍晃到她面前来,一双贼眼直往她的腿上瞧,笑得露出两排血红的牙齿,“小姐,水哦!待会有没有空啊?我请你喝一杯。”
“对不起,没空。”黎嫣皮笑肉不笑的只管收钱。
“不要这样嘛!小姐,我邀请你是看得起你耶!”那家伙见没有推拒之意,伸手就往她大腿上模,“要不要啊?你值多少钱,我出……”
“你最好把你的手收回去,先生。”她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一支亮晃晃的黑柄手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手上,“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哦!如果你不想见血的话,那就识相点,嗯。”
小混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自讨没趣的模模鼻子跑掉了。
这家伙还满上道的嘛!黎嫣在枪管上吹了一口气,将枪往手提袋里一丢。
“我以为这里虽然没有法律,但还不至于到人人都得拥枪自重的地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黎嫣回过头,然后微扬起眉。“哦,原来是老板啊?”她故意嗲着声音,“你今天这么优闲,特地下楼来巡员工的工作情形啊?”
夏淮舟原本就皱成一条直线的眉毛,简直是拧在一起了。“不要叫我老板,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有些不耐烦的瞪她,一我问你的枪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
“犯法的行为?我知道啊!”她耸肩,“怎么?你要送我到警察局去?”
“我没心情管这些拉拉杂杂的事。”他恶声恶气的瞪她,“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
“你的枪,真该死!”他低低诅咒了几句。“雇用未成年的小表来卖槟榔已经够糟了,你居然还有枪?我的天!”
“也许你猜测女人的年龄出现了很大的误差,老板。”她慢条期理的开口,“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证?我不是童工,我有完全的工作自由,当然可以买任何用来防身的东西。”
“你可以去买防狼喷雾器,买哨子,买电击棒,最好的方法是不要三更半夜在外头鬼混,而不是买枪!”他微微扯动了漂亮的嘴角,目光在她露的比遮的多的身上转了一圈,“还有,不要只穿内衣在风化区鬼混,你这等于召告世人,欢迎随时可以找你犯罪。”
“我是为了工作。”
“穿一块天杀的毛巾坐在这里卖槟榔就叫工作?见鬼!”
“女人盖块毛巾坐在这里就会有客人上门,不也是因为市场有这样的需求吗?”她往后一瘫,睨着他,“要不,你可以试试叫男人穿内衣坐在这儿卖槟梅,搞不好可以使台湾女性吃槟榔的人口暴涨呢,你说如何?”
夏淮舟的眼睛眯起来了。“你很会说话,女人。”他慢吞吞的道,“我相信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找到比来这儿更好的工作,来这儿当卖槟榔的小妹……你认为自己值得?”
“一样是靠自己的劳力赚钱,我不偷,不抢,有什么直不值得的?”黎嫣狡黠的一笑,“总比某些只想着一步登天,靠前人种下的树乘凉的家伙强上太多倍了,不是吗,老板。”
夏淮舟挑一道浓眉,“你指谁。”
黎嫣耸耸肩,不置可否。
夏淮舟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定定的注了她半晌。“听着,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我也不想浪费我的唇舌解释,”他的声音隐含压抑的怒气,“这条街上的女人虽说是公娼,但不会再存在太久的,若你来从事现在的这个行业。只是为了体验这样的生活,那你还是尽早回家去的好,我爸虽说和管区的警员们关系打得好,但一旦上级要取缔,大家也是自扫门前雪,到时你们都会被送进谓收容中心蹲个几年,你要愿意的话我也懒得管。”
“你要你父亲卖掉这里是因为这个理由,还是别有所图?”
夏淮舟抿漂亮的簿唇:“不关你的事吧?”意思就是说:你这个闲杂人等管得未免也太多了点……
是不干我的事,黎嫣闭上了嘴巴。虽然明白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少碰为妙,但她就是忍不住要为夏石庆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