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正义人土结合九原山被收服的土匪,浩浩荡荡地往太阴山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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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柳玉痕去摘野菜回来,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一队人马往他们的方向而来,她急忙回山洞告知韩幄。
“他们找到这里了……”韩幄心中不安,他终究要面对不愿面对的问题了。
“会是晋王还是魏承英他们?”她自己也不确定。
“你有没有看清他们可有旌旗?”他要她仔细圃想。
“没有,而且衣着也不像是士兵。”柳玉痕细思道。
“可能是来救你的。”韩幄知道来的人定然是魏承英那帮人。
“不,应该也是要来救你的,相信他们都已知道夫君是位了不起的人了!”她肯定韩幄救晋王、拨乱反正的消息已经不陉而走。
“是吗?”韩幄苦涩地闭上眼睛,好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这无疑是一大讽刺,天底下竟有儿子举发父亲的罪状!
他宁愿天下人都误解他,也不愿傲个不孝之人,即使是父亲不对,他也无法用双手将他奉送给晋王,或是任正义人士宰割。
这几日他透过柳玉痕传话,要屠森赶快逃走,无奈他却固执的要留下来。难道他准备俯首认罪?他所犯下的罪状,有可能被处以极刑,他不能让父亲去送死啊!
不久,魏承英和柳如风来到洞口喊话。
“玉痕在里面吗?韩将军在里面吗?”魏承英和柳如风轮番叫喊着。
柳玉痕答应韩幢帮屠森挡过这一劫,她率先出来应付。
“是你们啊,魏大哥和大哥!”她露出惊喜之色,讶异他们寻人的神通。
“玉痕,你有没有受伤?屠森不是挟持你吗?他人呢?”柳如风急着检视。
“他被韩幄打跑了,所以我没受伤。”柳玉痕小心地应付。
“那韩将军有没有受伤?”魏承英接着问。
这次是韩幄为他们魏家昭雩;他才能重见天日,他是他的恩人,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再与他计较,那有失大丈夫的本色。
“原先是受了伤,不过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慢慢恢复了。”她回道。
“我想见他,当面向他道谢。”魏承英又道。
“不必了,我替他转达就好。”柳玉痕想办法赶他们走,然后三人再悄悄离开这里,到隐蔽的山林隐居。之前是韩幄伤得不轻,所以他们才不便迁移,现在他的伤已好多了,应该不成问题。
“不行,我必须亲自道谢才有诚意。”魏承英固执地道。
“玉痕,你就让他了了一桩心愿吧!”柳如风开口。
“他……不方便见人,因为他伤得不轻啊,要见他以后还有机会嘛!”她婉转回拒,要他们别再强人所难。
“他为了救你而受伤,我们更应该关心他。”柳如风反驳。
大哥最爱搅局了,她好不容易快要说服魏承英了,偏偏他又插上一脚。
“这样干扰病人,教人家怎么静养?等他的伤完全好了,我一定带他去和你们会面。”柳玉痕必须努力说服他们。“既然看到我已平安无事,现在你们可以安心的走了,她又加强语气。
“屠森那老贼有那么容易被撂倒吗?”提到他,魏承英就咬牙切齿。他们魏家数十条人命都毁在他手里,如果让他逃了,岂不太便宜他了!
“唉,他的确是跑了。你们赶快去迫啊,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她顺着魏承英那股欲发的气焰催促他们走。
“那……我们先走了。”魏承英挥手要所有人掉转马头,准备离去。
柳如风也不再答腔,见到妹妹安然无恙,他也放心了。
当他们行至几里外时,屠森采药材回来,刚好遇到他们。他并不感到讶异,好像早巳料准他们会来。
“你这个老贼,居然还好好的活着!”魏承英认出他之后,先是破口大骂。他感到奇怪。屠森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看样子三人好似还和平共处。那么韩幄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而他又怎么是韩幄的对手?
“你是……”屠森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惟一幸存的魏家之后——魏承英。”他愤慨地报出自己的姓名。
“原来是你!”面对曾经忌惮的敌人,如今他却没有丝毫惧意,也没有先前想赶尽杀绝时的戾气。
“今日我要亲自杀了你,为我们魏家报仇!”魏承荚即刻下马,拿剑指着他。
柳如风和其他人也都立刻下马在旁静观其变,因为他们知道屠森也有不弱的武艺。
“这是我欠你的,你动手吧!”
屠森一副认命的神情,让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魏承英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会是屠森,这人一向心狠手辣,怎么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竟然要束手就擒!不过他不会客气的,他欠他们魏家太多太多了。
而当他的剑对着他的胸口正准备刺下时,柳玉痕和韩幄立刻赶到。
“慢着!”韩幄急切地制止。
“你……你来了!”魏承英惊喜地收回剑并看向韩幄。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如今面对恩人,他当然是恭恭敬敬的了。“请受我魏承英一拜。”他对韩幢弯腰屈膝是应当的,因为之前他还捅了人家一刀,如今得知他帮了它大忙,心里更是惭愧不已。
“不,我没有这个资格。”韩幄马上向前阻止他。他帮他们魏家洗刷冤屈,最终只是在为父亲赎罪,他没欠他,何况魏相国对他有提携之恩。
“韩兄,过去是我不对,我对你误解太深,请原谅我的无知。”魏承英诚心地道歉。
韩幄不知要如何启齿,转来转去,还是他们居家欠了他们魏家,严格说来他并没有帮他什么忙。
原来他们两家原是世交,若不是父亲利欲薰心起了歹念陷害魏家,如今也不会弄得这般下场。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今日即使不是他举发他,来日依然会有正义人士扳倒他。
这应验了韩幄干日的信念——靠自己努力的难得之位才能守;而屠森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之位,终究是守不久的。
“你没错,错的是——”
“是我!”屠森抢着回答,他不愿儿子说出真相而毁了他的一世英名。“你要杀立刻动手。”
魏承英感到气氛不对,柳如风也觉得怪怪的,他们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只有柳玉痕心知肚明。
“你不能杀他!”韩幄不管自己的名声了,他只知这位众人眼里罪大恶极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我愿以自己的命来抵,请你们放了他。”
“韩兄,你……”魏承英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要维护—个大恶人。
在旁的柳如风也一头雾水,他才开始欣赏韩幄,也庆幸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但现在他的举止却让人费解。
柳玉痕看出韩幄的无奈和痛苦,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无论如何她要帮他。她方才还故意引开屠森,岂料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又蹦出来,枉费她和韩幄的苦心。
“你们就放了他吧!他已后悔了,韩幄的伤是他治的,这些日子我们的生活所需也都是他在资助,否则我们早就饿死了。”她故意为屠森邀功,看是否能激起他们的同情。
“韩兄是个嫉恶如仇的人,难道会为了一点薄恩就罔顾正义吗!”魏承英不解地提出质问。
“他是个重情意的人,不忍心看我这个老人不得善终,我承领他的好意了。”屠森了解儿子的孝心,他不能让他吐露真相。“不赶快杀了我,不怕将来我恶习难改吗?”他有意激魏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