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的妻子,我就不能动你吗?”
“是的,你我之间已毫无瓜葛。”她有意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休想!”他不甘示弱地回道:“只要曾经是我的女人,就永远也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永远也别想再拥有别的男人!”
“你是恶魔!”瑶琴情绪激昂地道。既然不再爱她,为什么不放她自由,他是存心折磨她吗?
“不管你当我是什么我都无所谓,我想做什么谁都不许抗拒,尤其是你。”他强势的宣告他的所有权。
闻言,她脸色益发苍白了,他一定是她的克星,这辈子注定来和她牵扯不清。难道看着她痛苦、伤心,他会快乐吗?
“请你放了我。”她已没有心力和他周旋,只好放柔语气请他高抬贵手。
每当面对她的无助和脆弱,他的心就莫名的悸动,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不能表现出他在乎她,否则计划将功亏一匮。
他不管她的反抗,今晚就想要她,数日来的煎熬,他需要安慰。
此刻瑶琴如千年的寒冰,不再言语,她只能以冷漠来抗议他的暴行,拒绝被他点燃欲火,她必须努力压抑,不给他任何反应。
瑶琴如此冰冷的反应,让他气恼;可当他迎上那张清丽的容颜,他忽然心软了。他不能再强迫她了,他已经伤了她的心,如今又要来蹂躏她的身体。顿时他发现自己的残忍,就算以后她明白了一切,她还会谅解他吗?
“好,你是高贵的公主,我成全你!”
伊利罕对她虽有愧意,但吐出的话却是不带感情的强硬。他的骄傲容不得自己对别人低姿态。今晚看她一眼就够了,一个堂堂的突厥可汗,为了看一眼心爱的女人,竟也要偷偷模模的,真让他哭笑不得。
瑶琴如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布达身上,她信任阿布达,而阿布达信任公孙谨,只因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鲍孙谨正欣喜自己的计谋即将成功,突厥内部已有分裂的现象,再加上他这三寸不烂之舌,正好可以笼络人心,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如此他们就会忙得没空闲去侵犯大隋了。
他已和达达可汗有了秘密协议,如果达达想攻打伊利罕本营,他一定会暗中协助,或者请隋廷派些军队援助;如果隋廷卖个人情给达达可汗,这离间的方法将更有功效。
为了表示双方合作的诚意,公孙谨要瑶琴和阿布达亲笔书写密函给达达可汗以求援助,他们两人各自署名,由公孙谨代为送出这封求助信。
三天后的一个夜半,皓月当空,冷风飕飕。伊利罕的牙帐内满是突厥的达官显贵,瑶琴和阿布达也应召而至。
他会这么慎重的召集突厥的那些叶护、特勒、俟利发、俟斤以及伯克们,皆是针对阿布达和瑶琴而来。
原来阿布达和瑶琴给达达可汗的求援信竟然被截了,而且反诬他们有反叛之心,联合达达要对付伊利罕;达达早有异心,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且这封密函也让人动了手脚。
阿布达和瑶琴原本处于敏感的地位,谁都会猜忌他们两人会有异心反叛可汗,如今被人怂恿利用了,这封信便是他们叛逆的证据,他们真是百口莫辩。
伊利罕脸色极为难看,尤其当着突厥的大臣面前,他想循私都难了。当一个突厥可汗若是处事不公,如何树立君威,让众人信服?
“阿布达,有人举发你想叛乱,如今罪证确凿,你要作何解释?”
“我没有!”阿布达气呼呼地回应。“一定是有人在搞鬼,明明是我们要和达达可汗合作一起攻打大隋的,怎会变成叛乱之罪?”
“你难道不知道达达早有异心吗?”一个大臣质问着。
阿布达愣住了,这阵子他根本没注意小可汗之间情势的变化,竟然轻易的相信公孙谨。如今铁证如山,他要如何辩解?
“有人想发动叛乱,大可汗还被蒙在鼓里!”突利可汗环顾众人急急地说。
原来这封信是被突利可汗截去了,依现下的情况看来,公孙谨就可以避开嫌疑,继续他分化的计谋了。
“他们的阴谋是以联兵攻隋为由,然后把达达可汗的精骑引进我都斤山,出其不意突袭大可汗的牙帐,等杀死可汗,阿布达就可取代可汗之位,而梨花公主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可贺敦了。”
“不,不是这样的。”瑶琴立即挺身直言。“阿布达说得没错,我们是想藉达达的力量去打大隋,绝不是你们所言的叛乱。”
“事实俱在,这封信确是你们两人的笔迹,里面所写的内容和刚才所言分毫不差,众人皆已传阅过了,你们要大家如何相信?”突利可汗咄咄逼人。
“你们怎么说?”伊利罕冷漠地看着阿布达和瑶琴。
“这是伪造的!”阿布达愤怒至极。
“可汗,这里有一封达达的回信,信中指明他要帮助阿布达起兵,为他讨回公道;若说他们没有叛变之心,为何要这么神秘的书信往来?若是真要要磋商联兵抗隋的事,大可和可汗商量啊,为何要擅自行动?由此可见他们对可汗早有异心,分明是心存不轨。”突利可汗切中要害,让人不得不信服。
“哈哈哈……”阿布达发出狂笑。
“你有证据为自己辩解吗?”伊利罕不满地询问着。
“我没有证据!”阿布达语调一沉,冷然地道:“我没有为自己辩解的证据,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却没有辩解的证据……”
话完,他看向瑶琴,像在交代遗言般地叮咛着:“公主,你要多保重,这事全是我一人干的,我自己做的自己承担,你别蹚这趟浑水,好好活着。我很抱歉,不能为你报仇了。”
最后他向瑶琴告别,步出牙帐,望着幽幽的高空呼喊:“至高无上的太阳神啊,今日我蒙冤而死,他日您必还我清白,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着,阿布达拔出了迦沙宝刀,往脖子一抹,之后立即倒下。帐内所有人都跟着出来,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瑶琴没有半句言语,只是泪如泉涌地呆立着。阿布达的自裁,让她痛彻心扉,是她害了他啊!所有对她好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伊利罕表面上虽是冷眼旁观,但内心却激动不已,看着无助流泪的她,他的心竟也跟着揪痛。
当所有人陷入慌乱之际时,瑶琴突然从一个卫士背后抢下弓箭,跃上她刚才骑来的飒露紫,向着都斤山的边界奔去。众人皆瞠目结舌,以为她想畏罪潜逃。
伊利罕不假思索,旋即跨上什伐赤快马追上,所有将士也随后紧跟着。
此时公孙谨正好要来验收成果,他看着阿布达已经倒下,露出满意的笑容,立即跨上马背跟随在伊利罕后面。他告诉自己,一定要亲眼看见梨花公主死了,他心中的担子才能放下。
鲍孙谨走后,阿布达的尸体被那娃带走了。
第8章(2)
瑶琴一路策马狂奔,来到了都斤山荒无人烟的山顶,她不是怕死想逃命,只是不愿面对那群污蔑她的人。她没有错,如今却背着不贞和叛变的罪名,教她情何以堪?
冷冽的山风飕飕地呼啸着,但闻崖边的白杨树于风中沙沙作响,那声音听来甚是凄切,宛如在凭吊她……她不禁想起两句名诗:白杨多悲风,萧萧愁煞人。
想到自己落得这般田地,万念俱灰,唯有一死才能解月兑。她不愿让伊利罕看出她的脆弱,更不愿让那群人审判她!
她下了马走到山崖边,对着巍巍青山呼唤着:“爹、娘,原谅女儿不能为你们报仇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今日只好跟随你们了。”她闭着眼睛,绝望地欲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