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心不会被任何人抢走。”她神情肃然。
“真是这样吗?”难道他还没掳获她的心吗?
“不错!”她故意不告诉他,其实她的心早就给了他。
“那我呢?”问这话时,怎地觉得别扭起来。他在意她的承诺,又怕她不愿表明心迹。
“这个嘛,我倒是没认真想过耶!”瑶琴露出淘气的表情。
“不行,现在就给我想。”他已迫不及待的想听到她的肺腑之言。
“要这么急吗?”她暗暗得意地偷笑。
“当然,我可没多大的耐性。”
“好,你若要知道答案,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着急地望着她。
“我也要知道你的心可也被人抢走了?”她也想听听从他口中说出的真话。
“这……你都还没回答我呢!”他的妻子何时这么会耍赖。
“不行,男人为天比较大,我应礼让才对。”她表现出谦恭的态度。
伊利罕感叹他的妻子名堂真多,他就先说好了。
“早在都斤山的大草原上,我原本无意的那一鞭,就注定我今生要栽在一个女子的手上。”
“这还不够清楚,再说明白一点好吗?”瑶琴又要求。
“什么?”他感叹女人真是宠不得。“我这样还不够明白吗?”
“还没说到主题呢,你方才说什么来着?”她故意追根究柢。
“我的心早被你抢走,这样行不行?”伊利罕不想再和她绕圈子了,原以为这样的话很难开口,可当他一口气说完时,才发觉原来表达心里的爱意并不难。“换你说。”
“换我?”她忽然起了玩心,想逗逗一向不苟言笑的夫君。“哎呀,我的头怎么突然晕眩起来,刚刚在喜筵上我才喝了一点酒。”
“可能你不胜酒力,现在发作了,我叫月露给你温杯茶。”说着,他朝帐外喊了一声,月露立即去办了。
“你先躺着休息好了。”伊利罕从床上扶起她,等着月露送茶过来。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今晚你也喝了不少酒。”
“不行,今晚我在这儿过夜陪你。”
“今晚?”她心里嘀咕,那他铁定要她说出那句话才肯罢休。
月露送茶过来,随即又退开了。
“来吧,喝一点茶会舒服些。”他扶她起来啜了几口。“现在好些了吗?”
“还是晕,我想我得睡了。”她心虚地偷瞄着他的神情。
“那你先休息好了。”他离开床边,走到几案边坐下。
“夫君还要掌灯阅读?”
“我身上带了几张兵图还要研究一下,你先睡吧!”
瞧他在烛光下专注的模样,她觉得好心疼啊!如果他是平民百姓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想刚才自己的耍赖,顿觉过意不去。明明心里在乎他,偏偏说不出口,因她已学会了隐藏自己,不再轻易表白,以免受伤。
瑶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悄悄凝望着伊利罕,却见他已累得趴在案上。深夜露重,寒气袭人,她拿了一件棉袍为他覆上。原想叫他到床上睡才舒适些,但又不忍心吵醒他。
寒夜孤枕,翻转多时,沉重的倦意已渐袭来,不知不觉已然进入梦境……梦中似乎有人在对她上下其手,对她挑逗。
不,这不是梦,这感觉是那么真实。她倏然睁开双眼,证实了一切。
“夫君?”
“嗯,是我。”
“已接近四更了,夫君应好好休息才是,明日还要忙政务呢!”她担心他太劳累,又不太会照顾自己。
“方才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好多了。”他埋入她那乌亮的青丝,眷恋那特有的芳香和柔美。
唉,这样精力旺盛的夫君,真让她摇头叹息。“睡眠不足,头脑会不清楚。”
“你多虑了,我自己的情形我很清楚。倒是你,头还晕吗?”
“好多了。”她尚未察觉他的企图。
“那继续我们未完的话题。”伊利罕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
“什么话题?”她仍是不解地看向他。
“你真健忘。”他坏坏地看向她的胸前,然后把手伸入她的心窝处。“这里是什么?”
“呀,你……”她终于想起了那件事。
“快说,否则我的手就一直停在这里。”他不相信没办法让她坦白。
“好,我说,我的心早被一个突厥可汗抢去了。”他不住搔她痒,她只好说实话。
“什么!”伊利罕突然变脸,不自觉手的力道加重了。他竟以为是摄达可汗,因为他曾是她的丈夫,所以他不得不怀疑。
“你……”对他这突来的情绪变化,她不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原来你的心一直在摄达兄长身上,我真是白费心机啊!”
他被妒忌蒙蔽了理智,瑶琴总算明白他的怒意因何而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的当然是你,我的心早让一个叫伊利罕的人抢去了,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信任,我将是个无心的人。”说着说着,她又想起自己悲凉的身世,不禁热泪盈眶。她怕有朝一日他变了心,那时她就像飘零的落花,任风雨摧残,有谁怜惜?
“呃……原来是这样。”把她紧紧锁在怀中,伊利罕内心因她的表白而窃喜,却又因为弄哭了她,不由得有丝愧究。
“琴儿,原谅我的粗心好吗?”
为了安抚她,他只能以行动表示他的信任和爱意。细细绵绵的吻,不断落在她的粉颊和唇上;他轻轻褪去她的衣衫,引她和他缠绵。
误会解开了,室内不再是沉闷的气息,只有一片浓浓春色……两个有情人正宣泄彼此无尽的爱意……
第6章(1)
边境又传来紧急军情,听说这次是阿波发动叛变。伊利罕闻讯勃然大怒,此事虽然他已预料到了,但真正发生时还是令人不敢相信。藩属国犯边还情有可原,但阿波是突厥人啊!
阿波的叛变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为了私欲而被人利用,或是对他这个可汗不满,又怎会发兵打自己人?为此伊利罕决定亲自率兵征讨,他要让阿波屈服,并开导他。
临走前,伊利罕来到瑶琴的穹庐,他不放心的叮咛着:
“我要去征战了,我不在时,你好好待在帐内,还有,我定的五项规定要记得遵守啊!”
“可汗此去千万要小心,你的话瑶琴谨记在心。”
“我不在时,月露对可贺敦要费心点,知道吗?”他转头叮嘱一旁的月露。
“可汗放心,这是小婢的职责。”
“尤其要注意可贺敦的举动。”伊利罕小声的对月露耳语。
“遵命!”
就这样,伊利罕领兵打战去了。
为了遵守承诺,瑶琴真的没有踏出穹庐一步,只因心中有了爱和倚靠,即使无聊时也不会觉得孤独寂寞。
这一天,突然有一位稀客来访,那不是别人,正是安阳公主映虹。
“虹妹,欢迎来这里坐坐。”瑶琴热情的招呼着。
“瑶琴姐,我早该来向你请安了。”映虹谦卑地行礼。
“阿布达对你好吗?”
“好。”说这话时,她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我相信大人一定对安阳公主很好。”月露凭着对阿布达的印象和自己的感觉下定论。
“这样我就放心了。”瑶琴并没有发现异样,以为真如她所言。
其实映虹已发现阿布达的秘密,从新婚夜至今,他们一直没有圆房,阿布达也很少去她的住处。映虹不甘莫名其妙的被冷落,不!应该说被遗弃,她是个不受欢迎的弃妇。
于是她开始派人探查真相。原来阿布达心里爱的竟是瑶琴!她为这事实而震惊,也开始妒恨起瑶琴。
“小妹刚来突厥不久,许多事情还不太懂,还望姐姐多多指导。”映虹表面上净是恭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