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每晚在家里练习说“我爱你”,但第二天早上见了喜伦,我还是开不了口,那三个字老是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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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伦要走的那天,我站在车旁,看着他把行李放进车里。
他不能再多给我些时间吗?再过几天,我或许能说得一口好听的“我爱你”,到时候要听一百次也没有问题。
“我走了。”他说。
“保重。”夏静第一个跟他道别。
“有空记得常回来。”莹莹说。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再见。”他走过来对我说。
我红了眼眶,酸了鼻子,泣不成声。
他是个不负责的男人,竟丢下我一走了之,说什么“再见”,既然选择离去,又何必再见。
他一脸苦涩地上了车,发动引擎,缓缓地远去……
不听使唤的腿忽地迈开脚步追逐前去,我一边哭、一边跑,我在车后用力地跟他挥手。
他曾经将爱情交到我的手中,可是我错漏了,拿了另一份不属于我的爱情。现在,我懂了却为时已晚。我错漏一次,不想错漏第二次。
他停下车,走下来。“还有事吗?”他离我三尺远问。
“我爱你。”我说给自己听。
“什么?”他听不见。
“我爱你。”我看着脚上的鞋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好吗?”
我抬起头,凝望着他良久,“我爱你。”
我终于说了。大声地对他说,爱就回荡在这条街上。
他怔着看我。
“留下来好吗?我不想失去你。”我酸声地说。
“你确定你爱我?”他慎重地问我。
“是的。”
“你如何确定?”
“我每天在家里练习‘我爱你’,我练习说了几千几万遍,就只为了说一句能留下你的‘我爱你’。”
“我爱你。”他说。
我留下他了?
是的,他笑着对我张开臂膀,我感动地扑进他的怀里。
爱是不需要尊严的,有尊严的爱不是真爱。
尾声
棒年步入夏季的时候,“拉米妮塔”准备扩大营业,我们连楼上的屋子也一并承租下来。
为了让“拉米妮塔”有一番新气象,我们特别找了个颇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来设计。不知怎么的,莹莹和他搭上了线,交流感情。
我们乐见其成这桩美事,因为莹莹的关系,我们省下了不少设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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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四月
“夏静还要继续等候欧玛尔吗?”有天,喜伦突然问我和莹莹。
“为什么问?”我说。
“已经几年过去了。”
“她会等他一辈子的。”莹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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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有电视台慕名前来,邀请夏静上电视。
主持人问夏静是在什么机缘下而踏进咖啡的世界里。
夏静温雅说:“我想煮好一杯我爱的人爱喝的咖啡。”
多么简单的理由,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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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夏静上过电视后,“拉米妮塔”的生意更好,许多人常常喝下夏静的咖啡,便上瘾了。
中旬的某个晚上,当我们打烊清扫整理时,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们打烊了。”我和莹莹异口同声说。
随即,我和莹莹都难以置信我们的眼睛所看见的。
是尹毅,他回来了。
夏静亲手煮了一杯他最爱的咖啡,他果然喝了之后,不忍离去。
迸代的欧玛尔,分送咖啡豆救人,所以得以重返摩卡。
现代的欧玛尔,用钱在泰国月兑胎换骨,造了个新的身份,所以得以重返T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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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尹毅向夏静求婚,但被夏静拒绝了,这很令我们意外。
“你不是爱他吗?”我问。
“是的。”
“那为什么不嫁?”
“他是个不适合婚姻的男人。”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虚掷岁月等他?”
“因为我爱他。”
爱情,终究是——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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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我和喜伦决定长相厮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