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寒星打断老头的话,不解的皱了皱眉,“不是说好要教我绝世武功,打败忌无文那老魔头的吗?怎么这会儿却要我下山去适应什么鸟生活?”
相处不过半月,但是寒星却已和大伙儿混得极为熟念,对这和她师父如出一辙的老顽童师叔,她也和无凝一样口没遮拦的随口顶撞,所幸柳老头也不以为意。
“小师妹,下山有什么不好!”蒙悠兴奋的拍了拍寒星的背部,“有我和蒙谦在,包准你在山下玩得不亦乐乎,连中原在哪儿都忘光了哩!”
“就是嘛厂蒙谦笑道:‘蒙大哥带你去见识枪弹的威力,什么绝世武功都比不上一颗子弹的厉害啦!你信不信?’
寒星迟疑的挑了挑眉,为师父报仇的日益高张,她绝不允许任何事物延缓她练功的时机,又怎么可以下山玩乐荒纵自己?她柳寒星绝不答应。然而心中却又有另一种声音在呼唤着她,寒星不由得望向靠着梁柱的无凝,再一次为心中的怦然脸泛红嫣。
下了山,她自然会住进无凝的住处,那她就可以无时无刻都见得着心中系挂的师兄,这比起在山上,时时刻刻苦苦引颈盼望无凝到来的等候日子来得好多。寒星不禁又私心的渴望自己能够下山。
仿佛接收到寒星灼热的注视,无凝微微转头,瞥见小师妹忽地闪避的目光,不禁心中一阵诧然失措。不!无凝强自压抑从方才比武,便在全身百骸四窜的血气,脸上肌肉不觉一阵紧崩抽搐。
寒星的神情他太熟悉不过了。无凝知道每个盘旋在他身边的蜂蝶,都有着同样渴盼冀望的神情,那代表了什么意思,他柳无凝自然清楚。但是寒星……无凝咬了咬牙,任何女人都可以,但是绝不能是他可爱的小师妹!
‘无凝。’老头突地转向无凝,‘你带丫头下山,先照顾她一阵子,你老头我又要四处去采药了,没这个工夫照应她!’
‘师叔!’不待无凝回答,寒星便又皱起子眉头,‘我还没答应呢!我的武功怎么办?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谁知道你去采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我呢,不练功怎么打得赢那个老匹夫?’
‘唉!’老头无奈的叹丁口气,这丫头的脾气可真急躁,和从前的师姊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他笑叹着,一手模出了放在裤袋的斑驳古书,众人的目光一致抛来,连带的走近老头。
‘哪!这是失传已久的“神舞剑法”。丫头,你好好收着,有空的时候就找无凝比划比划,这是男女对剑的招式,两者合一的攻势,包准教那老匹夫尿湿了裤子,叫你祖女乃女乃的拚命求饶啊!’老头边说边笑,一派洋洋得意。
男女对剑?无凝怀疑的眯起眼睛,不赞同的盯着老头,后者则嘻嘻哈哈,似有意若无意的避开他炽人的目光。无凝心中有谱,奈何却无法开口拒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入漩涡,却无力高喊救命。
‘真的吗?’寒星怀疑的看着手上鹿皮所制的秘笈,对老头自信满满的神气,依旧有疑。”
“当然!”像是要抚平无凝心头的怒火,老头连忙解释道:“只要练成这种神功,以你一人之力,对付那老匹夫都绰绰有余了啦!”语毕,他大笑不已。言下之意,似在告诉无凝,他不必陪寒星回到中原,只须陪她练剑,助她一臂之力便可。
奈何无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老头相处了二十载,他柳无凝对老头可谓了若指掌,甚至比老头自己都还要了解他自个,这一番敷衍的说词,岂逃得过心思细腻的无凝。
“走吧,到外头去,我替你解释何谓‘神舞剑法’的精华。”老头为了避开无凝深沉犀利的目光,他连忙推着迟疑的寒星到庭园,身后的蒙家兄妹也好奇的跟了过去,迳自留下依旧伫立无言的无凝。
眼见木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无凝缓缓踱向门口的沟渠,脚步有若干斤重的蹒跚。
“哇!”的一声,一大片腥黑鲜血梁黑了沟渠的水流,无凝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身子半倚在门口梁柱上,眼神绝望而无助的望着渠中稀释的,血液。
二十年了!无疑沉重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的困难呼吸,他之所以沉默,正是因为口中含血之故。
他已经熬过了二十年,但是又还能再撑多久?无凝闭上如电的锐利双眸,紧抿的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痛楚的笑意。
什么红线缠腰,赤绳系足?天杀的荒唐!无凝低低的发出一声冷笑,缓缓拭去残存在嘴角的腥黑血渍,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冷凄……
蓦地,一阵突来的西风,刮起门廊外凋零的落叶,狂卷的飞去,仿佛在预告无凝的宿命。
“柳叔!别那么小器嘛!分一本秘笈给我和蒙悠练嘛!不然和小师妹一样,练那个叫什么‘神舞剑法’好了,我也不是很挑啦!”
凉亭内,蒙谦死皮赖脸的扯着老头的袖子,不由分说的要求老头教他们练功夫。
柳老头闻言,噗哧的掩口直笑,似乎觉得蒙谦的要求十分可笑,也不太爱搭理他的,只顾看着庭园里按着剑谱,以棒代剑练得虎虎生风的寒星。
“柳叔!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吧!”蒙谦见老头笑得诡异,不由得故意皱紧眉头嚷道:“凭你和我老爸的交情,练个功夫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这么抠门,真是不够义气!”
他蒙谦哪是真的要练功!只是闲来无事,喜欢找碴罢了,柳天诀硬是不肯,他蒙谦就愈是有话可以“ㄎㄨㄟ”他。
柳老头斜睨了蒙谦一眼,自己可谓是蒙震方的过命之交,又是自小就看着这对宝兄宝妹长大的父执辈,对蒙谦那点存心揽和的心思,岂有不了之理?“你当真想练‘神舞剑法’?”柳第头似真似假的问道。
“当然!”蒙谦!蒙悠连忙点头称是。最近经纪公司的营运太上轨道,凡事都不需他俩烦心,当真是闲得厉害,没事练个功,也算打发打发时间,反正闲嘛!
“你和谁练啊?”柳老头转向蒙谦,突地问了一句。
和谁练?蒙谦和蒙悠面面相觑。敢情这老头是热昏头了!问这什么废话嘛!
“当然是和蒙悠练嘛!咱们兄妹感情好、默契佳,堪称不可多得的练武拍挡咧!”蒙谦拍拍自己胸膛,又吹又捧的,倒像真有那么回事。
蒙悠也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她对寒星所练的功夫可是感到好奇不已,而手脚更是发养得紧。
岂料老头突地又噗哧一笑,表情甚是邪恶的瞪着他俩,“下辈子吧!你们!”老头边笑边咂嘴道:“除非你们有的打算!”
?!蒙悠、蒙谦两人一脸错愕的表情。
“啊!你是说……”蒙悠突地掩口直笑起来,终于明白老头为什么笑容如此诡异。
老头笑着点头,瞪了一眼犹然呆呆的蒙谦,回给他一脸懒得解释的表情。
别看蒙谦一向古灵精怪的,脑到用时方赚细胞太少,有时候他还真是脑袋运转不良,秀逗得很。
“喂!这跟有什么关系?”扯着蒙悠的衣袖,蒙谦一脸“丢石子落井”的表情——不懂啦!
蒙悠闻言一阵娇笑,“笨!柳叔是应了那句红线缠腰、赤绳系足的预言,替无凝和小师妹拉线啦!连这都要别人解释,你也真是笨得可以啦!”蒙悠撇了撇嘴,不悄的挥开大哥的手,像是要和他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