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唐容在他昏迷前冷酷的嘴脸,他的心便拧痛起来。
哼!
亏他在双亲死后,还一直将舅父当成父亲来侍奉,没想到他们父女俩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我昏迷了几日?”岳埒一脸愤然地问道。
“三日。”
“三日?”岳埒心中盘算着时间,唐容应该已经回到天修堡了。
一想到唐容和唐青即将在天鹰堡里联手演出一场好戏来说明他的失踪,他的脸色更显阴沉不定。
他原本以为唐容只是碍于父亲的婬威,不得不听从唐青的安排下嫁他人,没想到她却利用他对她的无戒心而在酒菜里下药,再命人将他打个半死后随意丢弃在大街的一角。
他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她在他昏迷前那抹得意的笑容。
哼!
女人!
骆婷望着他乍青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喂,你还好吧?”
“没事!”他坐起身子,冷硬道。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另外顺便告诉我府上还有哪些人?今年多大岁数……”她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正瞪着她瞧。
这是干嘛?身家调查?
岳埒皱着眉,冷眼瞪着她,骆婷也意识到她好像一口气问得太多了。
“好吧。”她叹口气道:“先告诉我,你娶亲了没?”
她不知道她的问题正好踩中他心里的痛楚,他一脸冰霜地吼道:“没有!”
哼!好在他没瞎了眼娶了他那和她爹一样奸诈的表妹。
骆婷一听心喜的道:“很好、很好。”
望着她脸上怪异的笑容,岳埒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怪人。
“那请问府上哪里?还有没有家人?”
岳埒僵着一张脸,忿忿地想着唐氏父女,不愿承认和他们的亲戚关系,骆婷却将他的沉默自动解释成家破人亡。
“唉,原来是家道中落的子弟呀!”她的口气虽充满惋惜之意,但一张清丽的脸却掩不住听到这消息的兴奋。
呵!老天爷真是对她太厚道了!
她满意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一张脸笑得如花般灿烂。她还能找到另一个像眼前这样长相不俗,又无家累的男人回去向爹交差吗?
答案是……不!
就算有,她也懒得去找了,商场必胜第一条:眼光要准,行动要果决!
早点找到人选,她也好早点打道回府。
骆婷一脸笑意吟吟,“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祖宗的名言果然没错!”
岳埒皱着眉,瞪着笑得一脸怪异的骆婷,一抹不祥的预感逐渐往他心头上聚拢。
“既然公子你还没娶亲,那正好,我这儿恰巧有椿喜事成全你。”骆婷一双美眸因兴奋而显得更加晶灿动人。
望箸对方脸上过分得意的笑容,岳埒冷着脸,戒备的问道:“什么喜事?”
骆婷赋贼一笑,不知不觉中露出商场上精明干练的神情。“公子一身文质彬彬的气质,想必也是熟读圣贤书的文人……”
岳埒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一滴冷汗竟滑下背脊。
为什么他有一种好似正被人一步一步推入陷阱的错觉?
“你究竟想说什么?”岳埒不安地瞪着她。
骆婷顿了下,才道:“有道是受人一舨之恩,当涌泉以报,这点浅显的道理,想必孔老夫子及诸圣诸贤都有在书上教过你吧?”
“你想我报恩?”他终于了解她在说什么了。
“没错!”她大方地承认。
“好吧……”岳埒低下头,正在心中思索着如今身无分文的他要如何还报此恩,忽然瞥见颈上挂着的血玉。
骆婷望着他解下玉佩的动作,连声道:“你别误会……”她可不是要这些她家里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废物。
“拿去,这块血玉卖了,至少也值个万两。”岳埒将王佩递到她的面前,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道。
骆婷原本推拒的动作在瞥见玉上少有的圆润色泽而停住。血玉通体泛红的奇异光泽吸引住她的目光,她屏着气,小心地接过颜色瑰丽慑人的玉佩,一股冰凉立刻由玉佩传到她的手中,她是识货的人,当然知道这血玉价值连城。
于是她立刻改变了初衷,毫无愧色的将血玉往自己纤细的脖子上戴,喜孜孜地笑道:“谢了。”
呵,她是生意人嘛,哪有将好处往外推的道理!
“够了?”岳埒冷冷望着她一脸满足的笑容,突然思绪一晃,他仿佛看见一朵白莲在他眼前挂放……
他赶紧收回漫游的思绪,暗骂自己无聊,眼前的人明明是个男子,他怎么会突然兴起将他比作白莲的错觉?
但接下来,她的回答令他更加惊讶。
“不够!”
“什么?”岳埒皱紧眉瞅着她。
“我要的不是这个。”她把玩着胸前的玉佩,状若不经心地道。
“那你要的是什么?”不要这个,那她干嘛把血玉挂在自己脖子上?“除了这个,我身上现在没别的财物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满意。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报恩?”他深吸了口气后道。
骆婷将视线由玉佩移到他的脸上,深深望着他。“以、身、相、许!”
简单四个字,却让岳埒惊讶得几乎掉了下巴。
“没错,你听到了。”无视于他眼中的惊愕,她好心的重复一次。
“跟谁?”艰涩的语音几乎让他辨认不出是自己的声音。
“我!”
岳埒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愕然瞠大双眼瞪着眼前明明一表人才却脑筋坏掉的怪人。
“你……你有断袖之癖?”
他这一说,骆婷才意识到自已女扮男装。
“呵,这个呀。”她伸手将头上束成的髻解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一道黑瀑般在她肩头直泄而下,今岳埒看傻了眼。
美人!
思索了好半晌,他找不到第三个字。
“怎么样?”望见他眼底的惊艳,骆婷得意地扬高下巴。
岳埒怔愣得忘了该说些什么,一双眼直盯住骆婷秀发披肩的俏模样。
她被他瞧得双颊微红,不自在地咬了咳。“究竟怎么样?”
他蓦地回过神,正经地眯起眼,上下打量她。
凭她的姿色与富裕的程度应该是众家公子少爷抢破头的对象,为什么她会沦落到向一名落难又恰巧被她“捡”到的男子逼婚?
他在心里思索着这事的蹊跷处,再怎么天真的人遇到像他这样“幸运”的事件,不疑心才有鬼。
而且很不巧地,他现在正好对女人非常有芥蒂,尤其是长得美丽的女人他更是如遇蛇蝎般敬而远之。
见他似乎有犹豫的迹象,骆婷先声夺人的嚷道:“我可不管,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况且你的血玉已经在我手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的人?
岳埒差点惊掉了眼珠子。瞧她一副说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她究竟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男人?
她接下来的话立刻为他解答疑惑。
“既然你也无亲无靠了,我看不妨就入赘我骆家。”
她想过了,既然爹只有她这个女儿,不如就找个肯入赘到她骆家的男子,这样一来,她不仅可待在自己家里继续经营远流商行,骆家也有了后,同时顺了父亲的心意,也不怕街坊邻居再说闲话了。
“什么?”要他入赘?
趁他还在惊愕的同时,骆婷不火不徐接着道:“这玉佩就当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她抚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我要送你什么才好……”
“不用了、不用……”岳埒忙连声婉拒。
他还有他的家务事要处理,可没有在夺回他天鹰堡堡主之位前成亲的打算,况且他是岳家唯一的香火,怎么可以“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