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如闻言脸色骤变,她放下筷子冷冷地回道:“伯父是什么意思,佳如不明白。”
陈父高傲地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郭小姐倒挺了解把握机会之道……”
“爸!”陈少杰听不下去,霍然站了起来。
“坐下!”陈父大喝一声,陈少杰便又被父亲的眼神瞪得气闷不已,忿忿地坐回原位。
“伯父,您究竟想说什么?”佳如忍着自尊受伤的痛楚,骄傲地抬头对着咄咄逼人的陈父。“你很聪明,只是用不对地方。”
“伯父的意思是……”
“哈哈,”陈父不屑地笑了声,“还不明白吗?你那点心眼我清楚的很,少杰还年轻,看不清人性,所以我才要他将郭小姐请回家里来谈一谈。”
“伯父,您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陈家?”
“爸,别说了,如果您不高兴我带佳如回来,那么我现在就走。”说完,少杰便将佳如一把拉起迈出餐厅。
“给我站住!”陈父也站了起来,喝住两人。“少杰,你给我留下来。”
佳如抬头望着身侧的男友,以眼神询问他的反应。
陈少杰犹豫了片刻,心一横便拥着郭佳如继续往外走。
陈父一急,也顾不得教养口出恶言:“你这个小妖精休想把我儿子带走,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还想飞上枝头作凤凰……”
倏地,陈少杰气愤地转头对着父亲咆哮道:“够了,爸,您别再说了,我真不敢相信您会这样,佳如做了什么您要这么不客气?”语中,少杰除了愤慨的情绪也多了丝哽咽。
“儿呀,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将来我的产业全都是你的,我有责任帮你认清那些觊觎咱们家产、心怀不轨的女人呀!”陈父痛苦地吼着。
“佳如不是这样的女人!”少杰吼了回去。
他真不敢相信父亲会如此对他,虽然母亲当年为了钱嫁给父亲,后来又和旧情人暗通款曲被父亲发现,可是这并不表示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啊。
冰佳如忍不住心伤,开口辩驳:“伯父,很遗憾你是这样看我,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对于你们陈家偌大的产业,我可以发誓我从未有非分之想。”她眼中含泪,说得斩钉截铁。
“你敢说你接近少杰没有别的企图?”陈父咄咄逼人的眼神直逼向她。
“没有,”佳如努力维持着风度,毕竟对方是长辈,纵使对方言词苛刻对她有所误解,她也不能失了该有的礼貌。“我从来没这样想。”
陈父哈哈大笑。“那么请问你在三年前的那场辟司是怎么回事?一个会偷窃的护士有什么人格可言?”
“偷窃?”陈少杰疑惑地望向佳如。
佳如困难地看着他,一时间语塞,天,这件事她因为不愿再回想所以从未和他提过,不过他父亲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我……”她的脑子一团混乱,血色霎时从她脸上褪去,白得跟张纸一样。
“讲不出话来了?这就表示你承认了,嗯?”陈父似乎不放过她,继续咄咄逼人。
“这……是真的吗?”陈少杰疑惑地看着父亲又转头看向佳如,不确定试探性地问道。
“不!不是我!”佳如心痛地哀叫一声,她开始激动起来。“那件事不是我的错,我根本没有做,是有人栽赃我!栽赃我!”她痛苦地猛摇头,泪水也在此时夺眶而出。
“哼!我都调查清楚了,你初审败诉,再上诉是由名律师蔡仲得动员旗下律师群免费替你摆平。哼!免费?这表示什么?是不是表示他在某方面已经得到他要的‘报酬’了?”
“没……没有。”佳如颤抖着身子,脑中快速掠过关于三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在记忆中有一个人的身影她一直无法忘怀,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语带轻佻且要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的男人。
“没有?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陈父不屑地扬高一道眉。
“那件事法官已经还我清白,我没有做,不是我、不是我。”她痛苦地掩面低泣,心中那道伤口因被人毫不预警地掀开而痛苦万分。
陈少杰扶住冰佳如险些昏厥的身子。“你……”
“少杰……”佳如欣慰地仰视他,扯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
“别说了,我们走。”陈少杰二话不说,拥着她就要踏出大门,倏地,陈父向前一步却不慎摔到在地痛哼出声。
一旁服侍的日籍女佣连忙过来扶起他,口中喃喃念了一串日文,陈少杰也奔到父亲的身边着急地问道:“爸,你还好吗?”
陈父倏地握住儿子的手,近乎哀求道:“少杰,听我说,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爸爸是为了你呀。”
“爸……”陈少杰眉心聚拢,看着父亲苍老无助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怜。
一时间,他望着父亲,又回头望望一直抿紧下唇站在原地的佳如,此时此刻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或说些什么。
蓦然,郭佳如忍着泪水转身就跑出宅子,陈少杰欲追上去却被父亲拉住。“少杰,由她去。”
陈少杰拂开父亲的手,又急又顺道:“爸,佳如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您看错她了。”
陈父慈爱地望了儿子一眼,儿子的这点心性他难道还会不清楚吗?只要他有一点损伤,儿子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陈父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心里清楚.我派出去的人查得一清二楚,这个三年前可以用身体交换清白的女人还有什么品德可言,哼,她后来还装模作样寻死寻活,心机可真是深沉呀。”
“爸……”陈少杰颓然无语望着仍敞开的大门,佳如的身影已然消失,他的心揪在一起地疼痛。
佳如……
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乱闯,他真的好担心呀!
唉!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真是始料未及。
在日本,她一个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她就这样跑掉,父亲又拉住他不让他去追,尤其是父亲这一摔,他根本就无法丢下父亲不管,而父亲似乎也知道这是他的弱点,永远知道以他的弱点控制他……
蔡仲得手上夹着根烟,眼神专注地瞪视着眼前的荧光幕,荧光幕上的数据和资料正快速地转换中,他就这样皱着眉专注地浏览过一页又一页,丝毫没发现烟已经快烫到手指了,直到荧光幕上出现了一个人名时他才霍然将烟按熄。
宾果!
他得意地往椅背上一靠,高级的牛皮办公椅随着他往后靠去的力量向后倾斜了一个弧度,他接着拿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啜了一口,眼光仍然不离荧光幕上的资料。
呵,郭佳如果然在日本。
之前,他已经查到她原先预订下榻饭店的资料,但奇怪的是才登记住房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就退了房,而机场又没有她出境的资料。
于是他又动员了一些“狐踪机构”的人力,很快地就替他查出陈少杰似乎也不住在陈家,而郭佳如竟也没和他一道,那么她究竟上哪去了呢?
他想了又想,才接上“狐踪机构”的情报网,透过各饭店的住房资料查出她目前下榻之处。他昨天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中救了和他同为“狐踪机构”的“鹰”和范郁欣,三年前为了郭佳如的事范郁欣甚至让他当众难堪,这会又碰到她,才又激起他想再见郭佳如一面的念头。
三年不见,她好吗?
自从她自杀后,他就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她的案子他也让旗下的律师出面处理;其实他曾在深夜里到医院去看过她,只是她在熟睡中不知到他来;看着她苍白的脸后,他就下了一个决心想帮助她解决烦心的事,让她能够快乐地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