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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叛变 第26页

作者:芊桦

“爱情总在不意间伤人,即使你我不愿意,却总身不由己地做出让自己后悔不断的事来。”

“这世上也有这样的爱吗?我以为我们之间有的只是恨,只是纠缠不清,和霸一样无法明朗的结果。”

“身为孩子的生父,他知道自己即将为人父吗?”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两个人的孩子,不要知道对他、对孩子,反而是好事。”

“这并不公平,留衣,你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不该为他的想法作决定。如果醴骁将军也像你爱他那般的深情爱你,你又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他与孩子呢?”

留衣留下眼泪,她捧着脸,细碎的呜咽声从掌心缓缓流泄。

真会有那样的可能吗?真的会有吗?她一点也无法有这样的奢想啊!因为她与他都太骄傲,也都愚笨的不知道要怎么爱对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能以伤害彼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来,过来这里。”玲山侯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回廊,来到宅中豢养马匹的马厩。

被屋檐挡下的日光在马厩里落下了一大片阴影,阴影中,留衣发现了九对闪闪发亮的银色光簇o

“开明?!”

微光中的十八簇银光正是有着九颗怪异人面的骑兽开明!开明见了留衣,立即飞快地跳出,并在她的眼前蹲下,以头轻轻地磨蹭她。

“风雪之中引我发现你的就是这兽。”玲山侯道:“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清楚这兽的来历,这兽的额上被施了骑士的‘咒’,所以能在没有饲主的授意下,让饲王以外的人骑乘它。”

玲山侯指着开明额上一个像是干涸的血迹划下的太极图形。“我猜想能从这兽身上寻出你的亲人,所以请人到善国的尹家商铺打听,直到今日才知道了这兽的饲主可能是醴骁将军。”

“是他让你跟着我来吗?开明……”留衣紧偎着开明,忍不禁双眼泛红。

“我相信醴骁将军不是真心想要你走,否则他不会要这兽跟着你。在我发现你时,它的身上覆满了厚雪,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身边。留衣,这兽是在保护你,没有饲主的咒今,骑兽是不会擅意离开饲主。更遑论保护饲主以外的人。”

“那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害我?”’

“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吧!亲自到他面前,要他亲口告诉你。留衣,我一直相信,人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你愿意试试吗?”玲山侯轻轻执起她酌手,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恭谨的吻。

“我要出兵协助幸峨侯。时代已经变了,再也不是倚赖麒麟与天命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该重新重整过,这一去,也许会死,也许不会,如果我们都活着回来了,做一个选择好吗?嫁给我,或嫁给醴骁;情愿受伤,也不要骗自己。万一真的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就嫁给我吧!我会把孩子当作自己的嫡子,会像你爱醴骁一般爱你、爱孩子,可以答应我吗?留衣。”

留衣抬起头,看见玲山侯双眸里那始终温暖的包容。

在速天黄昏结束前,介国的空中燃起了艳红的烽火。

以太史将月及其他旧朝州郡都侯为首的中兴之军,在红日落下时,正式起兵围攻王都栖澜。而代表新势力的幸峨侯及其麾下的各都都军,则全部聚集在栖澜外的介澜平原上,整军等待战鼓的呜动。

这一夜,朱陆仿佛燃烧在片片红艳的火莲之中。

★★★

夹杂着烧焦气味的烟硝充满了整片介澜平原,四处横卧的马匹、人类的断肢残骸显示此处才刚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烟硝中,一名身穿白金战甲的男人驾着马,正在混乱一片的战场上来回搜寻。

“上官!幸峨侯,上官!”男人的声音空洞地回荡在寂寥的平原上,回应他的却只有更寒冷的夜风。

当银月来到东方的天空时,领兵缉拿中兴之军的都军队伍早已消失在介澜平原上,而在混战中,由上官护卫的幸峨侯也在同时双双失去踪迹。当敌军溃散之后,醴骁便把军旅安置在北净道的隘口上,以遏止敌军通过北净道逃入棠国,而后随即赶回战场搜寻好友与上司的下落。

“上官,幸峨侯!”

马匹急骋在平原上,放眼所及之处,全都是沾满大量血迹的兵刀与旗帜,空荡荡的介澜平原让人无法联想几个时辰前的激烈战况。

来回奔驰了近七趟之后,醴骁在东边的密林入口处发现了微弱的火光。

他疾驰向前,火光愈靠愈近,来人是一名长发被垂的男子。男子身奢华服,低垂的脸庞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他手握长剑,银色的坐骑上佩戴着由银叶编织而成的柔软马具与缰绳——这是都军将领们坐骑的最醒目象征。

醴骁见状,随即策马上前;来人也驾着马,飞快向前奔来。

突然,闪烁着银白剑光的弧线罩面而来!

锋利的剑光毫不留情地将醴骁的坐骑劈成两半!

醴骁及时腾身而起,躲过了黑影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剑。

着地后的醴骁这一细看,才发觉月色被覆下,仰身大笑的长发男人正是众人百寻不着的中兴军首脑——将月。中兴军的溃逃与数次奇袭的失败,使将月呈现迷幻的崩溃状态,冷然的眼眸中完全没有怜悯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毒练目光。

“是你,幸峨侯在哪?!”

“阴曹地府里!想见的话,就到黄泉见他去,”

“阴曹地府?你——”话声未落,致命的利剑已迎面袭来!

醴骁居处劣势地不停闪躲,一夜久战的疲惫累积到顶点,大量消耗的体力也在此时濒临透支边缘,怀抱着对幸峨侯与好友上官惩我的安危疑虞,使醴骁心有空隙,一瞬间,将月锐利的剑光已经趁隙刺人!

“纳命来!”

疾劲的剑势凌厉窜来,然而利刃却没有如将月所愿地刺入醴骁的胸膛,

一阵突然其来的强大推力推开了醴骁,而后一具纤瘦的男人躯体在长剑刺来之前,遮去了醴骁与将月眼前的光影。

“大人!”

“阁下!”

长剑没入了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体,紧随在男人身后的,还有一匹骏马!

尾随在后的上官惩我,在追缉敌军未果后,他便随即返回王都栖澜,以防失去下落的将月趁隙突袭,怎知才一返回,便在此时惊见将月及醴骁的对战!

“大人!”上官惩我疾策马匹上前用力撞开将月,长剑月兑离了将月的手,却仍不留情地一点一点取走了幸峨侯的血液与生命。

“可恶!你这家伙!”愤怒的上官惩我冲红了眼,招招毙命的剑式直取将月咽喉。

已经受伤的将月难以抵挡,双方交锋不到一刻钟,上官惩我夹带愤怒的索命之剑已经没入将月的心脏,血液不断由将月的口中溢出,充满恨意的脸庞早已扭曲得不见人形,他紧紧握住了胸前的夺命之剑,难以置信死亡已经濒临,临死前的一双黑眼,仍是染满了腥红血液的疯狂之色。

直到将月倒地为止,醴骁仍是站在数步之外,双眼愕然地瞪着幸峨侯。“为什么要挡这一剑?!”

“为什么?因为你是这世上我仅存的……惟一手足啊!”

仿佛轰天一击,耳际渗入的话语让醴骁与上官惩我全都睁大了眼睛。

“你是我惟一的……亲弟!醴骁……败王徽师与佐辅聂麟生下的孩子,并不是只有你……”

“不、不可能,不可能!”

“你我出世后,我被介国上一任的……幸峨都都侯……收养……十四岁那年,初次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我便不停地在朱陆寻找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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