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苏君凯莞尔。“绑架洛柔?免了吧!这小妮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捉她绝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所以我说咯柔被绑架的机率渺渺。”
“你的意思是?”
君凯一番话,话有有话,值得沉思。
“以你对洛柔的了解,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她呢?’’苏君凯的心中早有了盘算和计较,“黑道上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找她,小小的风吹草动也能搞个人尽皆知,怎么可能没有半点风声。”
“有许。”楚云天仔细思考,“不过,依洛柔的聪明才智不该有这么多破绽不是?”楚云天这话可是意有所指。
苏君凯叹了口气,肩又垂了下去,楚云天一句话就击垮了她所有的假设。
苏君凯慵慵懒懒,提不起劲道:“你说这会不会是计中计呀?”一问完,君凯就头疼。千万别真是计中计才好。
“不无可能。”楚云天耸肩,“谁又知道呢?”越想是越头疼。“她被绑架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洛柔的女乃妈呀!她说洛柔去救一个朋友后就没有回来了,她猜洛柔‘又’被绑架了。”她还特别加重又字的语气。
“那她失踪有两个礼拜了。”楚云天在心里数日子。
“她是旷课快两个礼拜了。”君凯点点头。
楚云天神色正经,几近严肃。“洛柔就算没被绑架,也定然遇上了大麻烦。”
“呼~”君凯倒抽了一口气,脸上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这话该从何说起?”
“洛柔虽然平时爱玩了点,但对于事情轻重还懂得拿捏分寸,没理由一去两个礼拜会没消没息的。”楚云天的眉头都聚在一起了。
苏君凯也不好过,心中各种念头想法层出不穷。
陡地,一阵紧急煞车声,打破了楚云天和君凯间沉闷的气氛。
楚云天看看表。没搞错吧!才十几分钟而已,难不成至磊一路飞车过来不成?可是台北的交通容得他如此横行?
苏君凯和楚云天对看了一发。
急促的门铃声已振振作响。
君凯眉又皱了起来,少了个洛柔,却来了个和她一样有急性子的。
六一开。
跌破专家眼镜,站在外头的至磊让君凯看傻了眼呀!
君凯巡视左右——没人,但门口的确停了辆黑色的BMw啊!
“楚云天是不是在这?”李至磊看着君凯东张西望像在找些什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找他?”君凯呆呆拙拙地反问。
不找他,我找谁。这么冲的话至磊可没说出口,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问”哲学的他才不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磊露齿而笑,还很用力地点头,利用他小孩子的天真魅力来制造假象。
“他就在屋里,请进。”君凯看见自己挡在门口,一副要调查他祖宗八代的架式感到一阵不好意思,幸好她及时恢复。
至磊老大不客气,君凯才刚从门口一闪,他人已经钻进屋子里了。
君凯一转身就见楚云天老神在在的站在她身后。
“洛柔呢?”至磊劈头就问。
楚云天看了看表,啧啧有声。“我说李至磊,你的良心给谁控走了不成,不然就是你那颗脑袋‘秀逗’了,居然奢望我十九分钟内寻回失踪两个礼拜的洛柔。”
至磊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唯听懂的就是洛柔失踪有两个礼拜之久的这一项。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发生了两个礼拜才告诉我?”至磊像草原上受了伤的狮子般不安,进而怒吼出他的怒火。
楚云天轻拍至磊的肩,他所认识的至磊虽然只有十三岁,但镇定功夫一流,他顽皮、爱闹又游戏风尘,带着十三岁孩子的天真及成人的睿智。
苏君凯没插话,只是优雅地点点头。“我去倒茶。”
“别麻烦了。”至磊甩甩头,对着君凯腼腆一笑,“我失态了,对不起。”
“没有的事。”
君凯招呼楚云天和至磊到客厅里坐。
坐在沙发上,君凯和楚云天因至磊的到来而面色凝重,倒是至磊,合上了眼,像在闭目养神般进入了忘我之境似的。
君凯打破僵局。“我去倒茶。”老生重谈。这客厅的气氛太严旭了,使得她不得不使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撤步。
楚云天和至磊都没阻止,不过两人的心思都绕了个弯,大不相同。楚云天是舍不得君凯像个小媳妇坐在那,答不上腔还要看两人脸色,闷都会将人闷死;至磊则是为了严刑逼供,少了苏君凯这目击证人,他大可更放心地放手一搏,把楚云天炸得一干二净。
苏君凯一走,至磊眼睛就张了开,定定地看着楚云天。
“洛柔不可能是被绑架。”至磊直述。他的脑子已经设想过所有情况及洛柔失踪的理由,其中就属被绑架最不可能成立。
“不是绑架,那是什么呢?”楚云天点燃一根烟,他抽烟,但不常抽,只有心怀比较“郁卒”时才抽。
“就是不知道才让人头疼。”至磊打打自己的脑袋,“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找你妈问问,她与洛柔颇为交好,不是吗?”
“拜托,”李至磊断了找梦蝶帮忙的念头,她呀!只会越帮越忙。“求人不如求己,何况你好意思去打拢人家度蜜月呀!”
想找李梦蝶的主要原因是,李梦蝶一出面,她那冷面老公不会放任爱妻一人,自然也会跟着出马,这就是楚云天打的如意算盘。
“对了,是谁向你报告洛洛失踪的消息的?李至磊开始沉思事情的始要。
“隔壁的大婶。”
“大婶?”
“是洛柔的女乃妈。”
李至磊的左上皮一眨,心中已有了底。
“我到隔壁拜访一下。”
至磊说走就走,用的捷径和洛柔一样——翻墙。
苏君凯捧着茶走出来。“至磊呢?”
“上洛柔女乃妈那边探消息了。”
苏君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男孩子都是急性子,我去泡茶也不过十分钟,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你这说法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楚云天自行动手给自己倒茶。“我人不就安安分分坐在这儿,连换个位置都不敢。”
“算了吧!”君凯一脸不予以苟同,“别人说这话我还信他个三分,你,就算了吧!”
“此话从何说起?”楚云天不知自己在苏君凯心中竟如此不值。
“你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哥大,跺一脚而动江湖,会怕我这个柔弱小女人?说出去只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当我在讲一个可以登上金工世界纪录上的一则笑破肚皮的笑话。”
“没法,我这大哥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狐狸精。”楚云天笑得贼贼地,还装一脸无辜相看着苏君凯;这狐狸精三了分明影射君凯的绰号——烈火银狐。
苏君凯白了他一眼。“狐狸精是干了什么天大地大的大事,能把你给吓住了?”
“我要追那狐狸精啊!只好摆低姿态,否则时间不到就被三振出局了。”
这么明白的“暗示”,听得苏君凯羞怯怯又甜蜜蜜。“你黑道大哥大所见过的女人少了吗?区区一个狐狸精就能将你迷住?”
的确,以他的身分,什么样的女人他会没见过,冷艳杀手、豪门贵妇、黑道大姊头、清纯少女,自动送上门的绝对月兑不了百八之数,只是他不同于一般黑道人士的是——他正妻未娶、情妇没有,只是游戏风尘,周游于百花从中而流连忘返;对于苏君凯话中带刺的说法,楚云天懂。
“我不否认我过去的历史,因为那已是既成的事实,否认并不能改变些什么。”楚云天看来很真诚,“哈,我愿意以接下来的时间来证明,愿不愿意和我赌上这一把?他眼中燃烧着浓烈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