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的意思我懂了。”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和邪气的微笑令人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这次我来的目的,不是惩罚你,只是替主子传达命令,人参已足够了,现在主子要的是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据说只有世代行医之家才有,我要你暗中查访,不准大肆宣扬,你懂了吗?”
“懂懂懂,我懂了。”知府大人频频点头。
“懂了就好。”男人优雅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拧着黄邦歆的下巴,笑道:“你这孩儿生得可真好啊!黄大人。”
黄邦歆原本想要挣月兑,但眼角余光瞧见父亲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只好忍住。
“哪里、哪里。”知府大人额上流下冷汗。
他只有这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心肝,纵然他过于溺爱他,让他惹了不少祸,但他还是不愿见儿子出事。
男人一手抚着黄邦歆的脸,眼神又妒又恨,“小心办事,不然你家公子就要陪着我过宫里的生活了。”
知府大人边叩头边答道:“是是是!”
“小鲍子,乖乖帮你爹办事喔。”男人露出诡谲的微笑,轻轻模着黄邦歆的头。
“是……”黄邦歆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得腿软,坐倒在地上。
接着男人伸手勾着知府大人的前襟,把他拉到面前,附耳轻声道:“我要你办的事……懂了吗?”
“懂,但这东西主子要来做什么?”知府大人一月兑口,赫然发现自己犯了大忌,属不绝不能询问上头的用意。
男人冷哼一声,转而掐住黄邦歆的颈子,欣赏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侧过头对知府大人微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要做什么,是你能问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快放了我儿子,大人,求你快放手,他快没气了!”
知府大人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祈求声响起。
“我暂时饶过他,下次再对主子大逆不道,别怪我无情。”
“是!谢大人!”
他松开手后,黄邦歆整个人便软软的倒在地上。
男人没再看他们一眼便扬长而去。
知府大人额头上血迹斑斑,但他完全不再意疼痛,爬向昏迷的儿子,伸手探他的鼻息后,顿时松口气。
还活着,他的儿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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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二十,华容儿再度带着小梅和冷天潍前去药铺为人义诊。
中午,司徒律前来接手。
他看了看眼前的情况,接着挨近冷天潍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天潍,你今日对容儿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同喔。”
冷天潍被这话一吓,抬眼望着他,狼狈地道:“哪有不一样,我今日根本还没跟她说过话。”
只不过是……他突然体认到她确实是个大姑娘。
说也奇怪,他怎幺会突然这样想,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家,但他之前好象一直没有彻底感受到这个事实似的。
“有些事不是用说的就能懂,也不见得你没说话就能不表现出来。”
呵呵!这小子挺单纯有趣的,他顿时觉得自己能体会容儿的心情。
霎时,冷天潍强烈感觉到司徒律不似外表那样温和,不由得挪了挪身子远离他一些,“我听不懂你说什幺。”
嗯,警觉性高。司徒律暗暗点头,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不懂就算了,看来你自己也弄不清楚吧。”
看见他的微笑,冷天潍不由得寒毛直竖。“我弄不懂是我自己的事,我以后知道就行了。”
啧!看来他的直觉比他的钝脑袋瓜子强多了。
“深深期盼你能早日开窍。”
“司徒大哥,你又说了些什幺?”华容儿拉住冷天潍的衣袖,将他扯到身后。
真是的,不防着他还不行。
司徒律绽出温和的笑容,应道:“只是聊聊而已,用不着每次都问我跟他说了什幺吧,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见华容儿看向他,冷天潍连忙说道:“真的没说什幺,聊聊天罢了。”面对她,他说不出刚刚的对话。
“看吧!我真的没说什幺。”司徒律耸了耸肩。
华容儿挑眉,质疑的望着眼前看似温文沉稳的司徒律,沉声道:“别随便接近他。”
“独占欲真强,他可是个人,不是东西。”
“我知道,但你对他而言太危险了。”
“跟着你就不危险?”跟着他或跟着她似乎没什么差别吧!
“至少我是他的大夫。”
“搞不好他想换大夫?”
“你想太多了。”
“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华容儿把他拉到他们面前,问到:“天潍,说,你要谁做你的大夫?”
冷天潍看着两人,内心哀号着,都不要行不行?
他有些无奈地伸手指着华容儿,“她。”直觉告诉他,选容儿比较好。
华容儿得意的看向司徒律,“哼!他跟我,你别想了。”
司徒律的眸子闪了闪,叹到,“真是可惜了。”好个试药人才就这么飞了。
“我们走吧!天潍。”不再理会司徒律,华容儿拉住冷天潍的手,将他带离药铺。
第五章
走在路上,冷天潍开口道:“容儿,司徒大哥似乎有点……”
“知道就好,别随便接近他。”她知道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迟早他会察觉到那人表里不一的地方。
见他表情复杂的陷入沉思,她悄悄握住他的手,道:“别想了,我们去醉月楼吃饭吧。”
冷天潍回过神,察觉到她又握住他的手,他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别老握我的手。”
他不习惯她老是握他的手,却又希望她持续下去,天啊!他是怎么了?他快被自己矛盾的心思搞疯了。
“你不喜欢?”她眼睛微眯,侧头看着他的表情。
她喜欢握他的手,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想严词拒绝却又说不出口的尴尬表情,以及她一挨近他,他的脸就发红的羞涩样。
这些表现让他显得好可爱,她知道他明明想摆月兑她的接近,却又不由自主的纵容她这么对他。
她爱看他为这些事而皱眉的样子,见到他为此挣扎,让她有种奇异的喜悦感。
“不说话,就代表不讨厌是吗?”她笑得开怀,用力握住他的手。“讨厌的话,可以用力甩掉我的手,我不会怎样的。”嘿,她就是吃定他无法狠下心那么做。
冷天潍低声嘀咕道:“我要是真能甩开那就好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逐渐不想看到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尤其是近日,她的表情渐渐的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到底怎么了?是因为被她硬留下来,才会想看她的脸色做事吗?
华容儿见他低声的自言自语,于是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他闷声道:“没什么。”
她靠着他肩,嗤笑着说:“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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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
华容儿与冷天潍坐在二楼的雅座用膳。
她点了几样菜后,便举杯向他道:“我敬你。”
冷天潍看着酒杯里的月香酿,不由得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要喝这么好的酒?”
她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猜。”
冷天潍的浓眉蹙了一下,“你的生辰?”
“不是。”
他模模脑袋,不解地道:“那我猜不出。”他想不透除了生辰之外的日子有什么好庆祝的。
“那就别问了。”呆瓜,今日是他们初遇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救她的日子。
唉!早料到他不会记得。
“容儿……”
一道吆喝声打断了他的话。“客倌,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