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杰斐拉已经收工了,现在则是通知她可以撤退了。
缓缓地把手抬起,楚小橘直起身子,直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凤黯道:“任务完成,多谢你的一番配合。”而对于他刚才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黑色的眼眸微微一眨,“你很忠于你的任务?”他亦没有继续刚才的问题。
“只是遵守事务所的员工守则。”她耸耸肩,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他的手边,“如意事务所,包您万事如意,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欢迎前来惠顾。当然,根据今天你的配合程度,我会给你打个八折的。”这时候,做做生意,打打事务所的招牌也是必要的,“好了,不多说了,不然杰斐拉又要乱叫了。”转过身,她朝着房间的门口处走去。
“凤黯。”他的声音从她的身后轻轻地传来,
“呃?”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他淡淡地解释道,嘴角边又挂起了那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在古时意为——乌鸦。”
暗如乌鸦者,以血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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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微洒。
“凤大人,实在抱歉,我昨天太大意了。”清淙整个人犹如败犬,垂着头,稚气的脸庞上有着焦急与挫败。昨天晚上,本是他守着莫法,却因为大意而被人用麻醉枪射倒。当他醒过来时,莫法早已不见踪影。
黑色的长发用着一条暗红色的绸带轻轻束着,凤黯撩了撩额前的发,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却显得优雅无比,“并不是什么大事。”清淙毕竟年纪还小,会有失误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莫法它……”如果不是他的大意,莫法根本就不会被人带走。
凤黯的手轻轻一挥,同时也代表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帮我去查名片上的人的资料。”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微微一弹,原本在他手心中的名片到了清淙的手上。
“这是?”
“你那天带来的那女人的名片,明天这时候,你把查到的资料给我。”楚小橘,是她的名字吗?橘色,橙色,虽然耀眼,但是却并不透明。由几种颜色的混合而产生,多变且美丽。
“是。”清淙拿着名片,应声道,“凤大人现在就把莫法找回来吗?”
“不急,莫法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平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所想。
“那凤大人打算在这里逗留到几时?”清淙恭谨地问道。
“可能会久一些吧。”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大片绿阴。
“流羽大人交代过,若是凤大人打算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的话,”清淙顿了顿,朝着凤黯望了眼,才继续道,“希望凤大人能够参加一些宴会之类的活动。”
“是指家族企业的应酬吗?”颀长的身子处于光韵之中,即使是清淙,也忍不住为自己的主子所迷煞。
凤黯,乌鸦者,明明有的只是乌鸦的黑色羽毛,却如同沾染上凤凰的血般,在红与黑之间徘徊。
“流羽大人是这个意思。”定了定心神,清淙道。
“台面上的企业,一向不是由朱氏来负责的吗?”凤氏所掌管的事情,不过是在黑暗中安排死亡而已。
“这……流羽大人没有明说。”他只是负责传话,“凤大人,需要我代您拒绝流羽大人的要求吗?”虽然流羽大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对凤大人而言又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凤大人亦没有听从流羽大人的必要。
“不必了。”凤黯淡淡道,“流羽的意思,我会考虑。”
也许偶尔处于光明之中,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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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苍鹫集团总裁室
60层的高楼,伫立在繁华地段,如同君王般地俯视着周遭的一切。
办公桌前,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利索的短发与充满男性气息的脸庞,符合时下酷的基本定义。深邃眼眸微微抬起,男人右手的手指微微轻敲着桌面,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道:“兰,这次由你去中国和德鸿洽谈关于开发新的电脑产品的事情。”
“我去?”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挑了一下眉,娇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疑惑,像是对男人所提出的要求有些诧异,“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
“我从来不会在公事上出错,你的工作能力足以让你担任这次工作。”
“是吗?”女人耸了耸肩膀,娇艳的脸庞上漾起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凤黯现在应该是在中国吧。”像是带着挑衅似的,女人走到办公桌前,两手撑着桌面,压低身子望着男人。
朱流羽背轻靠着皮椅的椅背,手指优雅地交叉放在膝盖上,“那又如何?”
“难道你不怕我会去找凤黯吗?毕竟我们曾经是……”
“你不会。”男人打断女人的话,肯定地说道。
“何以见得?”
“你的自尊不会允许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或许该说,苍氏家族中的人,往往把自尊看得比较重。
“呵呵。”女人直起身子,掩面一笑,“若是我说我不在乎所谓的自尊呢?”凤黯,自从那次之后,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呢?
男人的脸色倏然变得严肃,“你想再伤害一次黯?”如果是的话,即使是她,他也不会轻易饶恕。
“唉,何必那么认真呢?开个玩笑而已。”女人撇撇嘴,摊了摊双手故作无辜地看着男人,“好啦,我知道你一直以凤黯的保护者自居。放心,我不会去动他的。”
“这算是你的保证?”
“……嗯。”女人微微地侧着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她点着头,“是保证,我——不会再去招惹凤黯了,亲爱的堂哥。”
她……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总是会偶尔想起那张冷淡得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庞呢?没有笑容,没有悲伤,接受了她的爱,却没有同样地回报她的爱。
懊忘记他的吧,但是……
一丝苦笑溢出唇角,多想无益,毕竟,在18岁那年,她已经与她的凤凰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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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不应该来,或者该说她怎么到现在都没考虑过离家出走呢?
一大清早,在她还睡得朦胧阶段时,就被她的老妈从被窝中拎出,直接拖着她来参加这场所谓的相亲宴。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来,不只过老妈唠叨的本事堪称一流,会唠叨得她足以自杀谢罪就是了。
眼睛盯着桌面,楚小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筷子。刚才在介绍时,男方叫什么名字她根本没注意,只记得,似乎是姓王。长得有些老学究的样子,穿着一身古板的西装。
同样是属于怀旧派的男人,但是凤黯就会让人觉得妖媚,神秘的气质,眸光中流转的波动,穿着古典的服饰再适合不过……等等,她相亲,想凤黯干吗啊!
“给我专心点。”母亲在旁边小声道,同时用鞋尖踢了她的小腿肚一下。
楚小橘瘪了瘪嘴,把头抬高了几工分。男方此刻已经讲到结婚所要安排的行程以及未来家庭中她该如何相夫教子,滔滔不绝的大篇说辞,实在很像是在论文答辩,让人不太好意思扫他的兴。
“哈……”她实在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三点才睡,她根本就还没睡饱,“抱歉,我想去上一下洗手间。”她找着理由暂时开溜。若是再继续待在这里听着对方的废话的话,她八成会神经衰弱。
饭店的洗手间分男女两侧,而中间的一块空则是共用的洗手台。楚小橘没有走进洗手间仅在洗手台的地方用冷水洗着本以干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