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的笔声不断,整齐有致。
“请问陆理香在吗?”好听的男中音如溪水般叮冬。笔声刹断,接着便响起了无数的抽气声。
陆理香?她的名字好像叫陆理香吧,难道说有人找她吗?但她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声音如此温柔的人。
“请问陆理香在吗?”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具有催眠的功效。
“在在!”有人回答着,是好友夏玫的声音。
接着,凳子被习惯性地踹上了一脚。
“玫?”就算再不情愿,陆理香还是睁开了眼睛。
“理香,叶学长找你啦!”夏玫指着站在教室门口一身白色制服的叶文皇。
“叶学长?”顺着夏玫手指的方向,陆理香瞥了眼已经直线走来的人。白色的校服,干净清爽的气质以及温柔的笑意,让人直觉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你就是陆理香?”叶文皇站在陆理香的面前,低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就是炽让他来代为传话的女孩吗?因为听彦说过她颇有趣,所以他自告奋勇地来见识一下。
“是啊。”陆理香点点头,因为司马炽的关系,所以她已经翻烂了夏玫所珍藏的四巨头的照片,把他们四人的长相印在了脑海中。
叶文皇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其温柔的性格以及斯文的长相,在静森几乎达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炽要我来转告你,放学后别忘了去学生会。”微微一笑,叶文皇说明着来意。
炽?!一听这个名字,再多的睡意也会荡然无存。
“我……知道。”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昨天的电话害得她一个晚上没睡好过。
“那就好。”转过身,叶文皇缓缓地走到讲台前,“老师,真是对不起,打扰你上课了。”优雅的举止,配合上那种让人折服的风度,简直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哪里,哪里。”老师摆摆手道。
接着,在叶文皇走出教室后的一分钟,教室里爆炸似的开了锅。
“老天,叶学长居然来找陆理香了,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刚才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现在这样是三角关系吗?”
人人发表着言论自由,压根没注意到脑袋几乎垂到桌子底下的女主角。
她来学生会究竟是干什么的,她明明不是学生会中的人,也不是学校雇用的那些清洁工,却不得不拿着扫把和抹布打扫着整个学生会。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陆理香把扫成一堆的垃圾倒进了垃圾袋中。学生会里面的卫生状况显然没有表面来得风光。若是让学校的那帮女生走进来看看,十个里面八成有五个会幻想破灭。
搬起了一张凳子,她把它放到了书柜前。要擦书柜,以她155的身高显然是擦不到最上面了,势必得借助一下凳子来增加高度。
纤纤“玉”脚才准备跨上凳子,却被一道声音喊住了,然后则是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
她一脚踩着地,一脚踩着凳子,像是九十年代的小太妹形象。
“你到底在干什么?”放下了手中正在整理的文件,司马炽奇怪地看着陆理香的动作。
“正准备擦书柜啊。”她扬了扬手中拿着的抹布,指着书柜道。
“擦?”他双眉一皱,眯眼盯着她。
“怎么……了?”心脏莫名地跳动了起来,每次他一皱眉,她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丙然——
“你居然就想这样子直接站在凳子上擦书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穿着的是裙子啊!”吼声如意料之中的响起,司马炽一把把陆理香拖离凳子,拉着她的耳朵没好气地道。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注意细节的女生,蠢的程度足以列入世界记录。
陆理香低头看了看自己膝盖之上五厘米的校裙,“这——有关系吗?”穿校裙和擦书柜好像怎么样也画不上等号啊。还是说,他怕她的鞋子踩脏了凳子,“你放心,我擦好了书柜,自然会把凳子擦干净的。”她状似了解地说道。
见鬼,干凳子什么事情,“你这个死女人,难道不怕曝光吗?”司马炽火得一把抓起了陆理香的裙摆,不断地抖动着。
老天,再这样下去,她的裙子会被他拉下去的,“你先放手啦。”她努力地想维护自己的裙子。
“你刚才就没想过会有曝光的可能性吗?还是说你裙子里穿着安全裤?”他继续抓着她的裙子。
“我没穿安全裤。”她想抢回自己的裙子,但是却不敢把他的手掰开,“再说这里又没别人啊。”真是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顾虑。
他气竭,“你白痴啊!难道我不是人啊!”她难道当他瞎了吗?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成男人。
“可是……”
“闭嘴!”他快速地打断她的话,从柜里翻出条校裤扔给了她,“到卫生间里给我换上!”
凶神恶煞的脸,让人想拒绝都做不到。
纯白的校裤,是静森男生的校服,“哦。”虽然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但陆理香还是接过了校裤乖乖走进了卫生间。
真是想不通,是他现在居然逼着她换校裤。
想归想,校裤却是不得不换。过大的校裤,腰上必须要系皮带,而裤管则要卷起好几层。也因此,当陆理香换好后,即使没照镜子也觉得自己穿得好糗。
小心地踩在凳子上,双手不停地擦着书柜,同时谨慎地不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生怕打扰到了正在边看资料边喝咖啡的某人。
命苦啊,她都打扫了两次学生会了。而这一次的打扫,以现有垃圾的数量来看,大概在她上一次打扫好之后,就没人再扫过。
懊不会是以后每隔几天她就会被逮进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来打扫一番吧?若是如此,千万不要找她,她宁可把此机会让给需要的女生。
天知道班级里现在纷纷在谈论下午叶文皇来教室找她的事情,如果看到她现在的这副德行,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双手继续擦着书柜,很好,上面的擦完了,接下来就是下面的了。移动着脚步,才想走下凳子,身子却重心不稳地陡然一晃。
“啊!”尖叫的声音响起,陆理香摇晃着身子想要站稳,无奈手上除了一块抹布之外,抓不住任何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
摇摇欲坠,却又没有彻底地坠落,就仿佛有人向你开了一枪,却没马上要了你的命一样。
唉,不行了,坚持不住了。事实上她能从刚才到现在坚持上三秒钟已经很不错了。反正摔在地上也顶多骨头散一下架,要不了她的命的。
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越来越接近地面的身体,陆理香在心里拼命地做着自我建设。
啪!不是摔在地上的声音,而是摔在了某个人怀中的声音。
“想死啊,连站都站不好,既然想站在凳子上擦,就不要给我那么大意!”嗵!嗵!嗵!三个爆栗子连敲在她的脑袋上。司马炽死命地瞪着怀中的人。连让他好好地喝一下咖啡都不行,非要弄点声音来打断他的雅兴。不过自己居然会跑过来接住她,实在让人有点想不通,照平时来说的话,他会直接看着她摔在地上而非是接住。
痛啊!陆理香捂着脑袋,他居然连敲了三个。比起他的爆栗子,她倒宁可摔在地上。
“给我站好!”他想把她的头拉离自己的怀中。
“等等,我的头发!”她急忙喊停,她的一撮头发勾住了他衣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他刚才的动作让她的整个头皮都绷了起来。
“你!”他低咒了声,直接拖着她走到了办公桌边。
不用抬头看,陆理香也能想像得到对方的脸色会是何等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