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左边的是皇,右边的是帝。”不确定的声音颤颤抖抖地报出答案,然后在看到了其中一人摇头的表情后泄气地趴在小圆桌上,“好了,饶了我吧,我实在是猜不出你们谁是谁。”一个晚上,从6点耗到9点,就只是在不停地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换着同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发型,然后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猜。就几率来说,二选一的问题,答案怎么也会有50%的正确率。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她十次里面只猜对三次,不知道算不算是倒霉了点儿。
“是啊,我看还是先算了吧。”一旁的昶皑帝同情地看了眼趴在桌上的俞姽婳。一个晚上下来,即使是他,多少也感觉累了,衣服都换了不下十套了。
缓缓地吁了口气,昶皑皇盯着俞姽婳,“分清楚我和帝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甚至连洛维和凯丽丝在大部分的时候都可以分辨出他和帝,但是她却做不到。
“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啊。”她小声地咕哝着。不但容貌身材像,就连声音都出奇地像。
“你……”心中有些翻搅,莫名地,他竟有生气的感觉。
难得,竟然会看见皇在生气,昶皑帝有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姽婳,我看你不如先去厨房帮我和皇泡两杯咖啡怎么样?”他岔开话题道。
“当然好啊。”简直就是救命良“话”啊,某人一接到话,随即脚底抹油向厨房奔去。老天,自小学开始,有多久没有那么期待进厨房了?
“帝。”看着走进厨房的背影,昶皑皇责备似的看了眼昶皑帝,“我希望姽婳能够分得清楚我和你。”这也是他非要坚持特训的理由。
“为什么呢?”随意地耸耸肩,昶皑帝抽出了发带束起及肩的长发,“让她分清楚我和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至少,当他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知道那人是他——昶皑皇,“帝,我想,我或许是爱上姽婳了。”对于自己的心意,他向来不会隐瞒。
“你——爱上姽婳!”虽说答案在意料之中,但从皇的口中听到还是吓了好大一跳。
应该是爱了吧,不然他又怎么会那么在意她分不清楚他和帝的事?因她而心烦,因她而生气,这些情绪,都是他以前所没有的。“对于姽婳,有时候我会有种莫名的怀念。”偶尔望着她的时候,他的头脑中会出现恍惚的空白,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
怀念……也许在潜意识里,皇并没有忘记姽婳,毕竟在儿时的回忆中,她是惟一一个整天粘在皇身边的女孩。
“皇,”清了清喉咙,昶皑帝望着昶皑皇,“还是坚持以前的话,不要过去的记忆吗?”少了那段痛心的记忆,却也让皇忘记了姽婳的存在。
“嗯,我从来不在乎少了的记忆,既然忘了,只是代表不重要罢了,又何必去回想起来呢?”记忆的空白,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亦不想去回忆一段无用的记忆。
不重要吗?也许是太重要了,所以才不愿意回想吧。“父亲派人来找过我了。”淡淡地,像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父亲?”微眯着眼眸,昶皑皇喃喃着遥远而几乎遗忘的名词,“他派人找你?”
“对,而且派的人还是银幻。”以一把纯银打造的小刀和出神入化的乔装功夫而成名,他接下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父亲这次居然能够派出这样的人,亦出乎他的意料。“而目的,是想让我和你其中的一个回去继承昶氏。”
“昶氏吗?”十年前当帝带着还在生病的他离开父亲而到加拿大投靠外公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回去过。记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自己会生病,也忘了帝带着他离开家的理由。
“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继承昶氏。”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习惯,没必要为此而改变。
“那么你最好自己小心点儿,银幻不是个容易打发的对手。”对于皇的武术造诣,他心里自然有数。恐怕没人会相信,天王模特也是个集柔道、跆拳道、中国功夫于一身的高手。
也许……不回去对皇是件好事,不会回想起那难以承受的回忆……
第七章
“大家好,我是昶皑帝,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做好朋友。”灿烂的笑容、有礼的态度,马上迎来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掌声。小女孩支歪着脑袋看着站在小讲台上的小男孩,好漂亮,比她家的洋女圭女圭都还漂亮。如果她也有这样漂亮的洋女圭女圭就好了。
“皇,你也介绍一下自己啊。”老师推了推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小男孩道。
咦?原来还有一个啊。小女孩的目光瞥向了老师的身旁。和先前做自我介绍的小男孩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听妈咪说,这就叫做双胞胎。
静静地,小女孩等着小男孩的自我介绍。
“皇,像帝一样把自己介绍给小朋友啊。”老师催促道。
“为什么一定要介绍自己?”小男孩仰起头望着老师奇怪地问道。
“因为这样大家才可以认识你,才可以和你交朋友啊。”老师柔声地解释着理由。
“可是,我只要帝一个人难道不可以吗?”他并不想再交什么朋友,他只喜欢和帝一起玩。
“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啊。”现在的小孩问题果然多。老师揉了揉额头道。
是这样吗?小男孩眨了眨眼,望了望一屋子的同龄人,目光停留在了小女孩的身上。一种目光,一种很期待的目光,从小女孩的眼中散发出来,似乎看到心爱的东西般。
“我是皇。”小男孩的自我介绍短促得可以,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决定了!小女孩望着没有灿烂笑容的小男孩,她要喜欢他,喜欢这个不爱笑,但是却好漂亮好漂亮的洋女圭女圭!
※※※
俞姽婳一边哼着儿时的童谣,一边动手泡着咖啡。一个晚上,只有此刻的心情才最放松,不用去猜到底哪个是皇哪个是帝。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她回过头望向来人,“咦,皇啊,你再等等,咖啡马上就可以泡好了。”她随口说道,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你分得清楚我和帝了?”昶皑皇一怔。他进厨房,还没有报出他是谁,她竟然就可以没有迟疑地喊出他的名字。
嗄?俞姽婳这才呆了呆,她应该还分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啊,但是当自己刚才回头看见他时,却直觉地喊着皇的名字。“应该是巧合吧,我到现在还是很难分清楚你和帝。”她解释道。
“是吗?”昶皑皇双手环胸站在俞姽婳身旁,厨房里仅多了个女人,便少了以往的那份冰冷。这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的缘故?
“一定是巧合啦。”她自嘲地笑了笑,毕竟她的眼力还没好到那种程度。泡咖啡的热气直扑上脸,亦让俞姽婳习惯性地把额前的刘海移开,拭着额前的汗。
“你——”一只手快速地拽住拭汗的手腕,“你额上怎么会有道疤?”昶皑皇盯着她问道。若非刚才偶然看到她把刘海捞起,他甚至还不知道她会有那么一道疤。淡淡的,呈现粉红的色泽,看起来,应该是很多年前的疤了。
疤?他竟然在问她关于这道疤的事?!“没什么啊,只是小的时候不小心跌伤罢了。”缝了13针,痛得她不知道掉了多少的眼泪,直到他对她说着那儿时的誓言,才让她忘记了疼痛……
疤在她的额上,可是他却记不得这伤口了。是啊,毕竟那是太遥远的事,遥远得似乎即使忘记了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