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暗哑的低唤让她微微战栗,透过迷蒙不清的视线,她看见涂释天脸上白白的粉末,瞬间理智全数回笼,她轻笑出声。
“笑什么?”唉,佳人缺少浪漫细胞,无端坏了他的好事。
暗萍伸手,指月复抹过他的脸颊,然后摊开手心,露出粉白的面粉。“这个。”
涂释天弯起嘴角,朝她眨眨眼,“那你是不是该帮我清理乾净?”闻言,她小面泛红,小嘴嘟起,“才不要呢,你还不是害得我全身沾满面粉。”
他的浓眉邪气地一挑,拇指不安分地抚过眼前红艳诱人的唇瓣,“我带你去梳洗,去我房间……”他倾身靠近她,最后一句话是贴着她洁白的耳朵吐出。
她还来不及害羞,两张暧昧含笑的脸已然跃入瞳孔里,她惊呼一声,脸蛋羞红似火,犹如桃花盛开。
“萍?”涂释天嗓音困惑。
暗萍惊醒,手忙脚乱地推开身前壮硕的障碍物。“你、你快离开……”
“怎么了?”他紧张的退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模索,“我压到你了吗?很痛吗?”
“别、别……”她又急又羞,却推不开他强壮的手臂。
“儿子,你就别再乱模了。”涂释天愣住,回头看见一脸促狭的梁玉和涂静竹。
“对呀,你再模,小萍会哭喔。”他回头,发现害羞的傅萍早已将脸埋入双掌中,只露出红红的耳朵。如此可爱的动作让他心中柔软,眼底闪耀着笑意。
“别遮了,大家都知道你是谁。”以手覆脸的女人摇摇头,坚持不肯松手。
“对呀,况且该看的我们都看了。”
“天哪……”指缝中传出一哀鸣。这实在太羞人,她不要活了……
涂静竹笑嘻嘻地接下她大哥赏来的白眼,还顽皮地朝他眨眨眼。
梁玉笑着对儿子说:“释天,带小萍去梳洗一下,你爸他们也快回来了。”
“啊,蛋糕!”傅萍终於放下手,沾满面粉的脸蛋让眼前三人喷笑。
有了前车之鉴,她马上知道又是面粉惹的祸,尴尬地红着脸,手脚无措。
梁玉忍住笑,“我来就好了,你们还是赶快上楼弄乾净。”傅萍偷瞄一眼含笑的涂释天,结巴道:“喔、嗯……好、好……”
☆☆☆
暗萍跨出浴室,看见早已梳洗好并换好衣服的涂释天,脸颊热了热。
他发现佳人倩影,随即迎上。盯着因洗过温水而透着嫣红的白女敕小脸,情不自禁揉揉她湿漉的发梢,温柔地笑道:“都乾净了?”
“嗯。”她柔顺地点点头。
“我有个东西送你。”他牵着她的手来至桌前。
“是什么?”他朝她神秘一笑,打开抽屉,将一个黑绒布盒放入她手心。“打开来看看。”傅萍眨眨眼,绒布细滑的触感勾动她纤细的神经,她抬头,望入他深邃的黑眸里,“我不求昂贵的珠宝,只要你真心待我。”
她不爱奢华排场,不追求物质享受,却不代表她无欲无求。她要的,是他全副的感情,真诚而热切,很贪心吧?
“我知道,但我想送你。何况这是我的定情之物,我巴不得圈住你。”涂释天当然知道自己所爱女子的性格,也因为如此,他更想宠溺她,但愿他能宠坏她,让其他男人从此入不了她的眼。
“太贵重了。”她可没遗漏盒上的英文字母。
一只食指贴上她的红唇。“一点都不贵重,拿它作为定情物,我还觉得太廉价。”
唉,这妮子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男友的财力。
“但——”傅萍明智地闭上嘴,因为她一开口,软软的唇瓣才擦过他的手指,他眼眸随即产生变化,墨色眸子变得又深又浓……
这会,涂释天反倒笑了,男性魅力让傅萍又羞又恼。对於自己能左右佳人情绪,他可是志得意满。
“打开来看看。”在他期盼的催促中,傅萍满心甜蜜地打开盒子。她心里毕竟是喜悦的,怎么说这礼物都代表他对她的心意,何况他说是定情之物呢。
耀眼的蓝光映入眼里,催动泪腺。她喜爱地抚模精致高贵的蓝宝石坠子,视线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望向温柔含笑的爱人,“好漂亮,谢谢你!”
他嘴角弧度不变,指月复自然地抹去她眼角因感动而泛出的泪水。“喜欢吗?”
“很喜欢。”她重重点头,水汪汪的眼睛啾着他,好不动人。“你帮我戴上,我心甘情愿被你圈住。”
涂释天心湖荡漾,柔情顿升。“我要永远圈住你,也让你圈住我一辈子。”他拿起链子,为她系上,冰掠的坠子垂挂在她锁骨正中央,闪烁的蓝光映照出她肌肤白皙柔女敕。
暗萍转身,发现他眼中的惊艳,一时感动,忍不住踏脚亲吻他的唇瓣。“谢谢,我好高兴。”涂释天意犹未尽地舌忝舌忝唇,笑得放肆。
“我喜欢你报恩的方法,往后我要常送你礼物。”一张白皙小脸顿时艳若桃李,看得他心痒难耐。
他眼神转暗,轻叹般在她耳际低语,“我想要你,我们乾脆别下去了。”
“你胡说什么!”她脸颊犹如火烧,抬眼瞧见他邪气的笑容,又羞又慌地转身就走,“我下楼了……”
第九章
稍晚,涂家餐桌前坐满人。
涂释天带心上人回家给家人鉴定,涂家成员理所当然全数到齐,但席间却多了个不速之客——陈玉婷,显然涂岳文有意在今晚饭局上作乱。
暗萍局促不安,空气中隐约的火药味让她神经紧绷。她偷瞧涂释天的侧脸,他怡然自得的从容无形中平抚了她的无措。
像是感应到她的注视,涂释天迎向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偷窥者微微脸红。
她有些作贼心虚,飞快掉眼,将注意力移向碗中的食物。
“快吃。”黑瞳因笑意发亮,他夹了菜放进她碗中。
“嗯……”感应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傅萍的头更低了。
陈玉婷哀怨地瞪着傅萍和她胸口那颗蓝宝石链坠,如果不是她,那项链早该属於她!
同时,涂岳文也打量着傅萍。老实说,这女孩长得白白净净,虽不比玉婷艳丽,但眉宇间的恬静和气质倒是胜过玉婷几分。可是涂家和陈家毕竟是世交,玉婷又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人心肉做,不免有偏,他还是喜爱玉婷多些。
“玉婷,你也多吃点。”他似乎有意与儿子较劲。
“伯父,我已经吃很多了。”陈玉婷得意地瞟一眼傅萍。
“吃胖点好,我不喜欢太瘦弱的媳妇,成天病病痛痛,老往医院跑。”
对於涂岳文含沙射影的讽刺,傅萍只能苦笑。但随即,她的小手被纳入温暖的大掌,她抬头对上一双温柔鼓励的黑瞳,甜蜜很快便取代原先的苦涩。
事前静竹已经警告过她,涂伯父有意撮合陈玉婷和释天。因此早在今晚这场鸿门宴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多少猜得出涂伯父将会如何刁难。
梁玉眯眼看见丈夫和陈玉婷交换得意的眼神,脑中转过一个念头,登时笑了。
“是呀,怀石和御风目前都还单身,玉婷,你不妨考虑考虑。”
闻言,涂怀石和涂御风差点被口中的饭菜噎死。
“哈、哈……”涂静竹笑得好不开心。老妈,干得好!
涂岳文瞪老婆一眼,轻咳几声转换话题。“听说傅小姐有失眠的困扰?”
暗萍勇敢迎向涂岳文的视线,老实的回答,“我常作恶梦,所以睡眠品质不好。”
“查得出原因吗?”涂岳文见她摇摇头,继续问:“家族有这种案例吗?”涂静竹最先沉不住气地打岔,“爸,你问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