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开我、放开我……”她用尽力气挣扎,怎奈仍敌不过力壮的男人。
“凝霜!”在房外听见她失措的惊呼,正好回来的李仲陵和丁成立即奔进房,但他们才一踏人,颈子就一一被架上尖利的长剑。
“仲陵!是仲陵吗?”冷凝霜的脸上挂着泪,担忧的轻嚷。
“凝霜是我。”李仲陵举步想走向她,但颈上的剑却不容他移动半分。
“你们是谁?竟敢放肆……”丁成急怒的斥喝,在看清眼前的人穿着禁军服饰,顿时惊骇的噤声。
看来他们的行踪被发觉了!他惊惶的望了李仲陵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况统领,奉了七王爷之命恭迎公主回宫,并缉拿小王爷。”况统领冷酷的斜睨着仍不安份乱动的李仲陵。
“我不许她回宫,我不许!”李仲陵震怒的伸手推开架在颈上的长剑,着急的想奔至冷凝霜身旁,顾不得手掌心因此被割伤。
“小王爷!”眼见他整个手掌鲜血淋漓,丁成只能骇然的惊喊。
一禁军见李仲陵胆敢违抗,长剑毫不留情的挥去,深深划伤他的右臂。
“啊!”他吃痛的跪倒在地,伤口瞬间涌上鲜血,急速染红他的衣袖。
“小王爷!”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丁成吓得双腿一软,害怕的急吼。
“仲陵……”虽然瞧不见发生的景象,但李仲陵那一声吃痛的惊嚷却扯痛了她狂跳的心。
“况统领,求求你不要伤害小王爷,求求你。”丁成慌张的跪在地上哀求。
眼见鲜血直流的李仲陵犹想挣月兑箝制,况统领也讶然的不忍目睹。
仲陵受伤了,而且听他痛切的低嚷,似乎伤得不轻,冷凝霜不禁着急的落下泪。
她不能让仲陵再为自己吃苦头了。冷凝霜放弃了挣扎,扬高声音开口,“放了小王爷。只要你不再为难小王爷,并将他安全的送回淮王府,我就随你回宫。”
“这……”况统领微愣,为难的不敢径自答应。
“要不,”听他仍不愿妥协,她二话不说的拔下头上的金钗,紧紧抵在自己的喉头。“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无法回宫交差。”她以死作为最后的要胁。
“凝霜,不要!”李仲陵激动的反对,但手臂上的伤却让他痛得昏厥过去。
惊讶的见她抵在颈上的金钗,已将她划了一个血口,况统领明白了她说得出必做得到,在权衡轻重之下他终究让了步。
“只要公主肯回宫,不管什么条件卑职都会遵从。”
他一下令,几名禁军立即扶着李仲陵、押着丁成匆匆步出房门,而冷凝霜也被架着离开。
***
隐隐约约、似远似近的水声回荡在耳边,身子轻缓的摇晃,似是催人进入梦乡又似无端惹人心烦。
恍恍惚惚间,冷凝霜只感觉像是回到宫里,那犹如金雕玉砌的冰冷牢笼,压得她简直无法呼吸。
急喘着,她在睡梦问醒来,有些茫然的坐起身,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处驶往京城的船舱里。
不知在另一艘船上的李仲陵现况如何?身上的伤是否已不再疼痛出血?
她忧心不已的紧咬着唇,真想立即飞奔到他身边陪伴着他,可船一靠岸她就得回去深宫,要再相见根本是难上加难。
冷凝霜抹去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水,决定出舱去求况统领,容许她伴着李仲陵回王府,直到他伤口无恙。
她缓缓伸手模索至舱口,才将覆在舱口上的布帘一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照这样冷冽的感觉来推断,此时若不是深夜就是天刚破晓的清晨之际。
她随着船摇摇晃晃的出舱,才扶着船栏走没几步,隐约听见前头似有人交谈的声音。
凝神倾听,是况统领和另一名男子的说话声。
“怎么了,向秦在纸笺里怎么说?”况统领望着侍卫长将送纸笺的信鸽收回笼里。
侍卫长展开纸笺看了一遍后这才开口,“向大人说,请况统领依着公主的请求,不管如何绝对不能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干脆直接迎回宫里,又何必那么费事?”况统领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统领,依我看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现在向大人可是七王爷身旁的大红人。”侍卫长低声的劝说。
“哼!他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和七王爷将那个荒婬的皇帝给拉了下来,拥立另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娃儿做皇帝。有谁看不出来那小娃儿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掌权的还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七王爷!”
况统领满心妒意,真恨自己不能分食这块令人眼红的权势大饼,只能像只听话的狗,听从向秦的差遣。
虽然离他们还有段距离,但冷凝霜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惊骇的差点惊呼出声。
看来向秦不但助七王爷一臂之力,让他独揽大权,还鬼使神差的掌握住他们的行踪。.
“统领,咱们还是别太过浮动,见机行事。况且向秦他也不会一辈子得宠受重用,你要知他有这个能耐能让皇帝下台,当然也有能耐让七王爷所拥有的一切烟消云散。”侍卫长笑得诡谲,心里也开始策略出一项完美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况统领挑动着刑,好奇的朝他直问。
“统领,要是你是七王爷,你难道会不怕向秦这个人?”侍卫长嘴角噙着笑,盯着他直瞧。
了解到侍卫长话里的含意,他不禁恍然大悟的狂笑。
“在下有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只要这个计划一成,到时定让你取代向秦成为七王爷身旁的红人。”
“喔!”况统领止住了笑,侧身附耳倾听。
两人低声说了一阵,而后紧接着扬起恣意的狂笑。
他们张狂的笑声,一声声撼动着冷凝霜已经无措的心。
她惊骇的捂住耳朵,惶恐的转身就跑。
“是谁?”两名正在甲舨上巡守的禁军发现了地。飞快的冲上前架住她。
远远的听见了禁军们的斥喝,况统领和侍卫长立刻赶来。在望见是一脸惨白的冷凝霜后,不但没布丝毫的惧怕,反倒还不约而同的浮上奸邪的笑意。
“看来你什么都听到了,镇国公主!”况统领冷冷的笑着,挥手示意抓着她的禁军暂时松手。
“你们好卑鄙。”冷凝霜不屑的痛心指责,脸上毫无惧意。
“公主,你这句话可是说错了!,”况统领朗朗一笑。“我只是受向大人所托,将公主你护送回京。”
“在我回宫之前,我想先到淮王府陪小王爷三天。”既然回宫已是无法挽回的事实,她现在也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没问题。”况统领爽快的应允。“不过请公主务必将等会送进舱里的药丸吞服。”
“我没病没痛,为何得吃药?”对他的命令,她只觉得反感。
“为了你的双眼。”况统领得意的扬起嘴角。
他抬手一扬,两名禁军立刻听令上前紧紧抓住她,将她强行带进船舱。
***
“既然镇国公主已知咱们发现了她的行踪,为何不干脆将她迎回宫,反倒让她先去淮王府?”李从一脸震怒的瞪视着立在跟前的向秦。
站在身旁的况统领则像看戏般,似笑非笑的等待他的解释。
向秦有些不耐的抬眼瞧了李从一眼,像根本没见到他一脸的怒火,他慢慢的坐下,端起放置在花桌上的温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这才开口。
“王爷,咱们好不容易才查寻到公主的下落,若是马上将她迎目宫里,只怕到时公主心头不悦,又离宫出走了。”
“她怎么能够再一次轻易的离宫?”李从对他的说法感到不以然。“只要我加派人手寸步不离的盯牢她,她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