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一点擦伤,没什么大碍。”
“会不会留疤?”她突然问道。
聂琛先是愣了一下,才道:“放心,只是一点轻伤,不会留下疤痕的。”
“那就好。”她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大气,并且打了一个大呵欠。
“累了?”
“怎么会不累?今天好像拍了一天的警匪片似的,骨头都快散了。”她不住地揉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突然间,她留意到聂琛强壮结实的大腿,二话不说,立刻就将头舒舒服服地枕在上头,让他的腿权充枕头。
“喂,你!”
“别吵!”单婷谢整好准备睡觉的姿势,“别那么小气,我累死了,借靠一下会少块肉呀?”
大腿上承受着单婷的重量,不知怎地,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聂琛胸臆间悄悄漾开了……
第四章
两人无言地一路走着,又走了足足一天,才在天色转暗之前看见一家不甚起眼的汽车旅馆。
单婷倏地瞠大双眸,眸中像在沙漠中发现了解渴的绿洲似的发出晶亮的光彩。
“我们可不可以去那里梳洗一下”她兴奋地问身边的聂琛。她现在全身又累又疼,衣服沾满了尘灰。
聂琛沉吟了片刻,才道:“好吧,顺便想办法将手铐解下来。”
“太好了!”单婷一听,没有多想便往前冲去,聂琛被她一扯,差点跌跤。
“小心点!”他责怪地瞪她一服。
没想到单婷非但没有任何愧疚,反倒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她晃晃手铐,蹙着眉问道:“这个怎么办如果我们就这样戴着手铐大摇大摆地进去,人家不把我们两个当逃犯才奇怪。”
闻言,聂琛一脸讶异:“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聂琛耸耸肩,恶劣地道:“没什么,只是讶异你居然还有脑袋!”
“什么话!”单婷嘟着小嘴,不甘心受辱地又捏了他结实的手臂一把,但是他结实的肌肉并不能让她如愿地捏成一团。
讨厌,这男人没事把肌肉练得那么结实干嘛?害她捏了老半天结果只是弄疼自己的手。
“我发现你有爱捏人的毛病。”瞪着她仍在自己手臂上奋战的小手,聂琛忍不住出声道。
“我也发现你有瞪人的毛病。”她不疾不徐地回应道。
聂琛耸耸肩,月兑上的西装外套,但因手铐的关系,他没办法将整件衣服褪下,只能卡在手腕上。
“你干嘛?”她望着他的动作,不解地问道。
“把手铐包起来。”没两下,聂琛已用外套包住了手铐,两人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对感情极佳的情侣正手牵着手。
“哇,好聪明哟,这样人家就看不出来有手铐了哩。”单婷佩服道。
“好了,现在我们得假装我们的车在别处抛锚,而我们是一对情侣。”聂琛正色叮咛道。
“什么?”单婷—双明眸瞠得老大,“情、侣?”闻言,单婷嘴角翘得老高,谁要和他这衰星是情侣?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聂琛嘴角凝着浅笑,冷冷地瞪着她:“还是你比较希望露宿街头?”
“呃……”
不要!她在心中哀嚎。
聂琛不用猜也知道她的想法:“如果让对方看出端倪,咱们就等着警察来逮捕我们,最后被安上一大堆罪名再遣送回国。你比较希望这样吗?”
“可是人家本来还想要两间房……”她嗫嚅道。
“两间房?”聂琛挑高了一道眉,指指包在西装下的手铐,“小姐,请问在这种情形下,你要如何分两间房?”
“我……”
“你会变魔术?”他抢在她回答前先一步问道。
“不……我……”
他又抢了一句:“逃月兑术?”
聂琛那两道如飞剑般的浓眉缓慢地蹙起,狭长性感的眸子正凝着讪笑盯在单婷那张满是尘土的小脸上。
“唔……”单婷眉头打了一道死结,犹豫不决地瞪着聂琛。
不知怎地,待在他的身边她就会时常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她一路上得很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心跳,才不致让心儿蹦出来。,
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不信任的小脸,聂琛真是好气又好笑:“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单婷骄傲地仰高下颚,娇哼一声:“谁怕人家只是……只是……”
“你都在我大腿上睡了一夜,现在才想起装矜持?”
“那不一样。”
“嗯?”
“其实我……我身上没钱。”单婷想起了钱包放在她租来的福斯车上。
聂琛这才想到似的模模自己西装外套的内袋,翻出了一只黑色皮夹:“太好了,皮夹还在。”
皮夹里头还有几百元现金、证件和信用卡,单婷一脸不高兴地瞪着正在检视自己身家财产的男人。
“实在太不公平了,我的东西全丢了,你的皮夹居然还在,哼!”她别过脸,轻哼了一声。
“小姐,我们现在全靠它了,可不可以别在这节骨眼上为这种小事计较?”聂琛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
“哼花你的就花你的。”单婷骄傲地仰高下颚,斜眼睨他。
“那么,请。”聂琛摆开手臂,做出了一个绅士的欢迎动作。
单婷长睫眨了两下,轻哼一声,先走了一步,嘴里仍不停地逞强。道:“和我同一间房真是让你捡了便宜,要不是……”
“等等。”聂琛站在原地,以手铐阻止她离开。
“干什么?”单婷没好气地回眸瞪住他。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聂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什么!”
“情、侣。”他好心地提醒她。
单婷脸上明显地浮起一丝尴尬,僵硬地问道:“这个……嗯……这个情侣,怎么……怎么装?”
一想到要和他扮成情侣,整晚待在同一间房里,她的心便无来由地一阵乱跳,手心微微冒汗。
“这简单。”聂琛凝着笑意走近她,手臂靠着手臂,状似亲热,“假装你很爱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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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旅馆柜台,聂琛微笑地向服务人员要了一间房。
瘪台的服务人员是一位身材发福、秃头的中年男子,一脸狐疑地看着狼狈的两人。聂琛适时地大声叹息,故意说给柜抬后的男子听:“唉,真是倒霉,车子坏在半路,走了好久才找到这儿,路上还跌了一跤,你说是不是呀亲爱的。”
“呃……是、是……”不自然的笑容僵在单婷沾满尘灰的脸上,心头扑通狂跳不已。
“怎么了?亲爱的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聂琛一脸关怀备至地询问,甚至伸出他那只自由的手臂,状似亲昵地替她抚掉脸上沾染的灰渍,举手投足间十足像个温柔的情人。
事实上,聂琛在心里暗笑不已,心里无法遏止逗弄这小女人的念头,看她发火的样子竟令他满心愉悦。
单婷双眼像是快喷火似的,为了不让人起疑,脸上仍是她惯有的“职业性”笑容,虽然小脸笑得像可挤出蜜汁的盛开花朵,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十分温柔,但却是以柜台人员听不懂的中文咒骂道:“你这该死的,还不快拿了钥匙就走?”
“急什么?让人家看看咱们亲热的模样才不会起疑呀。”聂琛好整以暇地再替她顺顺额际两旁的乱发,像个深情的情人。
“该死的,别再碰我。再碰我,我就揍你一顿!”她笑着威胁,说出来的威胁话语和表面上的笑容完全背道而驰。
“这么凶?”聂琛亲热地偎在她的身边,笑容满脸,“还好咱们只是演演戏,我才不是你真正的男朋友。”
“哼,能当我男朋友的可不会是普通的角色,像你这德行的还是等到下辈子吧。”纵使在口头上逞威风、争面子,单婷仍不忘在脸上维持着可人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