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可确定的是,对方是个女人!
“来人是谁?”靳子啸喝问道,“好个夜贼,究竟是什么身份?和靳于歆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不答话,索性飞身上前与靳子啸打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不分输赢,古华也在此时领了近百位举着火把的官兵追来。
“你跑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靳子啸“好心”地给她建议。
黑衣人始终不语,足下一蹬,再次狂奔起来。但出乎靳子啸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不是赶紧逃跑,反而是往“忆梅园”的方向而去。
靳子啸跟着运起轻功追了过去,不消片刻,两抹飞掠的身影已回到“忆梅园”,但再一次出乎靳子啸意料之外的是,那人并非往“水阁”的方向而去,反而是朝……
天!
思绪胡乱翻转间,靳子啸还来不及细想,那名黑衣人早已飞进他的卧房,制住了乔嫒!
“放开她!”靳子啸大吼,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着急。
“啊……”乔嫒惊骇地低吟一声。
“你、你是谁?”几乎是肌肤相亲的距离,乔嫒推断出制住她的是个女人。
黑衣人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亮出把短刃架在乔嫒的脖子上。
“啊……”乔嫒又惊了一下,在倒抽口气的同时,一股熟悉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间。
“别说话,配合我,我带你离开这里。”黑衣人终于开口,在乔嫒耳边小声吩咐道。
沉稳、慈柔的嗓音更加确定了乔嫒的猜测,她不禁惊喊道:“德心大师?”
“什么?”靳子啸一听,先是楞住,但望着黑衣人那一双令他颇感眼熟的眼眸后,心中团团疑云倏地解开。
“是你?”靳子啸眉头紧拧,瞪着黑衣人,“好一个出家人呀,德心大师?”
见事迹败露、身份已被认出,德心索性掀去了覆脸的面巾:“没错,便是贫尼。”
“我早该想到的。”
“德心师父?真的是你?”乔嫒心里真是疑惑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慈爱的德心师父,竟拿把短刀置在她的脖子上?
德心非但不放手,甚至扯着乔嫒缓缓地移向门口的方向:“别动,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
靳子啸冷笑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今夜来是为了乔嫒,还是靳子歆?”
“两者。”德心道。
“哪有那么容易?”靳子啸讽笑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你一听到消息就急着赶来?”
“闲话休说,派人将靳子歆带来,贫尼两个都要一同带走。”
“做梦!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带着他们两人离开?”靳子啸斥道。
乔嫒心里突地一阵茫然,明明有人来救她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反而有一丝不愿离开的奇异念头。
她不是一直希望能离开他这个大魔头吗?为什么现在反倒.....
老天爷!
再怎么不懂男女之情,乔嫒也已经清楚地认知到,自己胸口那抹奇异的情绪是为何而来--她爱上他了!
天!她简直不敢相信!
“好吧,如果真是只能带走一个,那么只有牺牲乔姑娘了。”德心手上的刀子向乔嫒的粉颈加重了一分。
“啊……德心师父……”乔嫒惊喊一声,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靳子啸极力压抑住那抹不该出现的焦急,他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敌人在前,尽避心里如何诧异,表面上他仍是不动声色。
“看来你此番前来是为了靳子歆,为什么冒死来救他?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为何而来不重要,最重要是达成目的。”
“究竟是什么目的?”
“总之,我今天一定要带走靳子歆,你若想乔姑娘活命,还是赶紧派人将靳子歆带来给我。”
靳子啸沉敛的眸光闪了闪,情急之下道:“是靖王爷吧?”
德心没有应声,但她眼眸里一闪即逝的情绪,已经完全落人了靳子啸的眼里,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切都是靖王爷的主意,是吧?”靳子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德心的脸色僵了一下,没有应声。
靳子啸继续道:“二十几年前靖王妃仙逝时是你主持的法事,但没想到却谱出了一段世人不容的恋情,于是靖王爷在深山里给你盖了一座『妙灵寺』,寺庙里的密道是你与靖王爷幽会时用的,我说的没错吧?”
此刻,德心的脸色早已僵白,过了半晌后才幽幽地道:“过去的陈年旧事,没想到……靳大少爷调查得这么清楚。”
“既然如此,靳子歆和靖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犹豫了片刻,德心才道:“好吧!既然靳大少爷都知道了,那么贫尼就不妨告诉你,靳子歆不是你爹的骨肉,贫尼不过是受人所托来带他离开,确保他的生命无虞。”
“什么?”靳子啸与乔嫒一听,均是一楞。
“靳子歆不是爹的儿子?”靳子啸难以置信。
“靳子啸,快把我的歆儿交出来!”睿王妃一脸怒气地如狂风般扫至,后头跟着数名女婢、男仆。
她一听到属下查到的消息,说是靳子啸已将她的宝贝儿子给囚在“忆梅园”里,她这才怒不可遏地亲自上门来要人。
待她看清眼前的阵仗后,不禁楞了楞,尤其是见到德心更让她讶然。
“王妃,好久不见了。”德心先大方地打招呼。
乔嫒定睛一看,心想,这名美丽的王妃该是靳子歆的生母,果然美丽出众。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睿王妃僵着一张脸,二十几年没见,她很讶异居然会在此时此地见着德心。
德心索性放开了乔嫒,一获得自由,下意识地,乔嫒竟直奔到靳子啸的怀里寻求慰护。
“你还好吧?”靳子啸没有发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关怀,只是盯着乔嫒发白的小脸问道。
“我……没事。”面对他难得出现的温柔,再加上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乔嫒羞红了脸,忸怩地低下头喃道。
“德心已经将一切都说了,原来子歆不是爹的儿子……”靳子啸护住乔媛,冷声朝闯进来的睿王妃道。
睿王妃一听,脸色顷刻间刷白:“胡、胡说!”
“是不是胡说,本王自己心里清楚。”一道沉稳、威严的嗓音倏地响起,众人不禁全朝声源望去,居然是睿王爷!
“王爷?您、您不是病了吗?”睿王妃一见是睿王爷,吓得全身轻颤,抖着声音道。
“爹?”靳子啸心底也是一惊。
睿王爷由家丁扶着进了房内,提着灯笼的家丁将室内照得斗亮。
“为什么一看见我,就吓成这样?”睿王爷睨向妻子。
“我……”
“我替你说了吧!”睿王爷顿了一下,道,“每天给我下药,就是希望我早点死,好让歆儿继承我的爵位?”
“啊……冤枉呀……”睿王妃早已吓软了脚,要不是身旁有女婢扶着,恐怕早已摔跌在地上。
“王爷。”德心早巳收起短刃,恭敬地向睿王爷作揖请安。
“德心,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本王算是欠了你一次。”
“哪里,王爷客气了。”
“什么?”靳子啸惊道,“原来这幕后之人真是爹?”
德心转头对靳子啸笑道:“方才你只猜对了一半,过去贫尼的确和靖王爷有一段世俗不容之情,但盖『妙灵寺』的不是靖王爷,而是睿王爷。”
“是爹?”
“是,当时睿王爷助贫尼由那团混乱中月兑身,盖了座『妙灵寺』让贫尼安身,这份恩情贫尼无以回报。”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靳子啸越来越糊涂了。
“老爷……”睿王妃两眼求助似地望着睿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