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嘴角却微勾了一下。“我们的婚姻只是为了保障小孩的名声,一旦你拿婚姻做赌注来威胁我,届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父亲身败名裂,更让你唯一的弟弟在别人的歧视下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
“不要是我好吗?”她真的不想再有牵扯不清的感情了,就这么一次让她是为自己而活吧!“我会安分守己地做好本分的事,但别要我生孩子。”
这会儿康政伦真的不怎么高兴了,向来只有他指使别人,何时轮到她说话?
“给我一个不生孩子的理由。”康政伦眯起眼不悦地审视她,漆黑的眸子里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朱静容黯然地低下头不语,事实上她是在思索着是否要将实情告诉他,不过她很怀疑,以他这般强悍的个性会接受这个理由。
“你说是不说?”他虎视耽耽地盯着她,不让她有却步的机会。
“不要逼我。”
“说!”她愈不愿说,他愈要她说。于是他困住她,残忍地将她箝制在他的两手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我求你不要逼我。”在他气息的包围下,她觉得自己无助又不安。
“我非要你说,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他一只手再度狂妄地覆上她的前胸,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胸前的柔软。
“你……”她倒抽一口气,不懂这男人为什么能以这种方式来逼迫她!
他是手先是覆住柔软轻轻揉抚,后来竟划过那微凸的顶点,恣意挑逗。
天啊!他怎能这么做!“求你放开我……”她气若游丝地哀求。
康政伦对她的话不予理会,甚至解开她的衣扣,准备更直接地触模她的肌肤。
“你……求你放开我,我说。”
他停住动作,冷笑着看她。“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任我怎么做都不肯说了。”
“我说,只要你放过我。”朱静容苍白着脸说。
“好!你说,你为什么不愿生小孩?”
“因为我不要我生命中再有感情的牵绊,更不要只能无奈地接受他人或上天给的生离死别。”逼不得已,她激动地大声喊出。而在挣不开他的箝制下,只好任身子无助地瘫软在他身上。
“他们永远不会是你的牵挂,因为时间一到,该自动离开的人会是你。”
“你好残忍!”
“谢谢你的恭维。”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然而心里却是十分地不悦。在遇见她以前,别人这么对他说,他总不以为意,反倒认为自个儿在人前建立了一个挺不错的形象;然而当朱静容这么批评他时,他竟没来由的感到不悦,甚至不希望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如此卑劣。天晓得,他居然如此在乎她对他的评价。
朱静容在他怀里哭了许久,一会儿后,她默不作声到用手臂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将衣扣扣好。在心中,她曾不止一次地要自己重新站起来,别被他残酷地打倒。她不要孩子,并非她是无情无爱之人;相反的,就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不希望再有伤害出现,那种失去挚爱的椎心泣血之痛,他是不会懂得的。
许久,她不顾一切地推开他的箝制,勇敢地站起身子与他对峙。尽避心中的恐惧已在瞬间达到最高点,她仍旧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坚持与想法。
“若我生不出孩子呢?这并非不可能,毕竟未来的事谁又料得到多少?倘若七年内我生不出孩子,你是否依旧会放我走?”她的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正在盘算着最坏的打算。
没错,若是说服不了他,那么她心中也已有另一个计划,即使这个计划在被他知道后,可能会带来一波巨大无比的风暴,她也再所不惜。
朱静容刹那间的平静让康政伦感到不安,她不该在他们无法达到共识时露出这样一个再平静不过的神态,仿佛她心里正酝酿着他无法透知的惊人计谋。
康政伦气愤地向前再度锁住她的行动,目的是要她彻底的臣服。明明对他自动迎合的女人何其多,然而他偏偏就看中她,这一个莫名的情绪连他这个当事人都倍感惊讶。
“告诉我你此刻所想的。”他不要她对他有所隐瞒,而要她绝对的臣服。
朱静容忽地大笑,神情有些迷惘,更让人捉模不到她真正的想法,“我还能想什么?你不是已经把我的一切和未来都打理好了,既然如此,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再多费心思的?”
他知道她那神情不像是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他的样子,反倒像是想暗中进行着让彼此都会后悔的事。忽然间,他竟感到背脊传来一股冷飕飕的凉意。
她打算一离开这儿就往医院奔去,把她体内的子宫和卵巢一并打掉。这是她最坏的打算,非到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这么做的;然而此时若不快点行动,只怕当她一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就迟了。
她愈是显得平静,康政伦愈是觉得她有其他的计划。而她迟迟不肯说明的态度使他的口气冲了些,火气也跟着大了。“你要是在七年内没帮我生个孩子,那么你也休想逃离开我,这一生你将永远会是我康政伦的禁膺!”
逃不开吗?但这样或许比生出另一个受害者来的好吧!
“我无所谓。”她淡漠地回答,不愿再看向他的双眸,那会令她心悸。
“你无所谓?还是你想乘机霸占住康太太这个位置?”他大吼,不客气地把她的心践踏在脚底。“或者你想对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随你怎么说都行。”
“该死!”
气急败坏之下,康政伦居然一反从不打女人的原则,给了朱静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而这一掌,不但让她的唇角微微地渗出血,更让他当场愣住,只知道现在他正做出一项伤害她、也令自己错愕的事。
朱静容没有伸手抚模痛处,只是淡然地接受。这种程度的痛她还忍受得住,只是在这一刹那间他把她的心全打碎了,在她身上、痛的不是脸上的那一掌,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她不语地盯着他看,眼中有着极端的沉寂。
沉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回荡,谁也不愿先开口,仿佛一开口就是向对方认输。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很久,直至门外传来急遽的敲门声,且不顾里头的人开口就迳自转动门把进门。
康政伦不悦地盯着眼前这名不速之客,原想把所有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却在发现前来之人是谁后而住了嘴。
“你回去吧,星期一我会找人去接你回来。”康政伦不带一丝情感冷峻地说道。不知为何,她竟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破坏得荡然无存,严重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朱静容无语地转身离去后,康政伦气急败坏地踱回办公桌旁的小型酒柜旁取出一瓶烈酒,开罐就猛灌,试着把不甚清楚的神智灌得更加糊里糊涂。
那名不速之客非但没阻止他的行为,反而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吃到炸药了?还是方才那女人没满足你的‘性趣’?”赵孟轩不知死活地乱问。
而康政伦给予赵孟轩的回答却是一记凶狠的杀人目光。“没事就别开口,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我要你去办的事弄得如何了?”
表面上,赵孟轩是康政伦的特别助理,事实上,赵孟轩的身分可复杂得很。一是康政伦的死党;二是他的私人保镖;三是卧底警察,且白天是“峰臣建设公司”的高级主管,夜晚则化身为酒吧里的花花工资。然而不论是哪一个身分的他,都能把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