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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疑似在梦中 第31页

作者:齐萱

她却又再次打斯他的话题道:“谢谢你一直珍藏着我手绘的扇子,你知道吗?我后来常常想起你,有些后悔,又有些庆幸。”

“后悔什么?庆幸什么?”

“后悔没有问清楚你是谁,又庆幸自己没问。”

载皓轻嗅着她发问的清香,双手也与她的十指交又缠骁着。“这话你不免得说来有些矛盾?”

“怎么会呢?因你英姿勃发,所以我肯定你绝不是普通人物,就算结识了又怎么样?倒不如只在彼此心中留个最美好的印象,这样,或许你还会多记住我一阵子。”

“多记住你一阵子而已?邑尘,你也未免大低估自己了;来,你坐起来一下。”然后载皓迅速除掉外袍,再小心的将她稍微侧听过来,“你看。”

看清楚他穿在身上的中衣,正是她手绘的那一件时,邑尘的心弦顿时为之大震,立刻仰起头来望着我皓轻唤:“载皓;”

“我忘不了你,三年多前如是,三年多后亦然,邑尘。”他执起她的下巴,所有未及说出,或者说不全的款款深情,已全部藉由双眸传达给她了。“我恐怕今生今世都再也志不掉你了。”

“那就别忘了。”邑尘右半身紧紧的偎向载皓怀中说:“那就让我们牢牢的记住彼此,牢牢的把握住眼前这段时光,好吗?”

“但是等你养好伤之后--”

“喔,别说,也别想。”邑尘笑靥如花的贴在他唇边轻喃:“是你自己说的,眼前我只是个在翠云阁内治疗养伤的人,而你也只是个细心呵护我的人,其余的一切,我们便都别去多想,好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坚强、独立、勇于面对现实的人。”他的眼中有着再深沉不过的怜惜。

“在别人面前我是,但在你面前,我却一心一意只想做个软软弱弱、温温柔柔,什么都不会,只想依靠你的小女人,只想要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你所营造出来的梦境里,最好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既然是梦,哪会有永不醒来的一刻呢?”明知道残酷,但载皓仍不得不点醒她说。

“我说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载皓,至少我们现在才刚开始这场梦,对不对?那就陪我吧,陪我作一场最美丽最甜的梦,像下一刻随时都会醒来那样的陪伴我,让我在这段期间内,做最依附你,也最得你宠爱的小女人。”

载皓什么都没有再说,立刻俯下头来扛住了她的双唇,那火热的吻其实已给了她最坚实的承诺了:于是邑尘便也强迫自己忘掉梦醒时分将面临的种种苦涩,毫不保留的纵身这或许只会令两人往后更加悲恸逾恒的短暂美梦中。

“邑尘,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一分一秒。”在辗转的亲吻间,载皓恣意的需索着。

曲意承欢的悒尘娇喘连连的紧依在载皓怀里,任他吻过自己的眉眼鼻唇,吻过自己的耳后颈侧。“就算你反梅,我也会一直痴缠着你,我的贝勒爷,这回你休想再逃了。”

“若以你自身做饵,则我必是世上最甘心就缚的爱囚。”

邑尘索性主动献上双唇与心,只因为此时此刻,言语已是最多余且毫无必要的了。

第九章

“如意,我知道很难,但为了信祥,你一定要快快振作起来,并继续连他那份革命志业一起奋斗下去。”顺心伫立在信祥的填前跟泪流满面的妹妹说。

“我知道,三哥,我知道唯有如此,才能告慰信祥在天之灵,也才……才不枉邑尘所为我做的一切。”

说到邑尘,顺心的身子不禁猛然一震。“你还是没有她最新的消息吗?”

如意摇了摇头道:“只知道目前她仍在和亲王府内,百香姊说邑尘曾给她捎去一信,信中除了一封要地代寄到檀香山的家书外,就没有再附任何想寄给别人的信了,不过她也告诉百香姊说她的伤已无大碍,叫她转告我不必担心。”

“想不到邑尘会瞒着我去冒那么大的险,载皓的威名谁人不知,她那样做,贾在是太危险了。”

“三哥,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要为信祥报仇,冲动行事,今天邑尘也就不会被留置在和亲王府内了,我真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远在檀香山的贺家伯父、伯母。”

顺心揉一揉紧锁的眉宇道:“该道歉的人不只是你,近有信祥。”

“哥;”如意愕然的叫道。

“虽说死者为大,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说信祥。如意,其实邑尘没有说错,勇气多过理性,终究只是冲动行事,就像爆发的火花一样,总是难以持久,若是任何人都只会靠着一时的蛮勇行事,则革命大道必成更加没没的长途。”

“我现在明白丁,真的,若不是我一错再错,现在邑尘必定也已经回到了杭州,与你团聚。”

顺心凝视着妹妹,突然问道:“当日邑尘为什么要赶赴和亲王府?”

如意避开了哥哥的逼规说:“为了救我。”

“真的只有这个目的?”

如意咬一咬下层,既不想说实话,又撤不了谎,只得反问一句,“你在怀疑什么?”

“那就得先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值得我怀疑之处了;你恨我说邑尘自今年过完年后,便假扮成男子跟在载皓身边做贴身小厮,后来因打探不到任何军机政密而决定离开,想提早半年到檀岛去,岂料信祥与你先后贸然行事,邑尘才会又为了安抚你,而被留置在和亲王府内。”

“对,整个的过程真情便是这样,我可没有骗你。”

“我并没有说你骗我。”

“但你们有所怀疑。”

“对,我怀疑你并没有把所有的内情都说给我听,换句话说,如意,你只是没有捏造事贾,却绝对有避重就轻,甚至还掩藏了许多事没说。”

如意毕竟比顺心单纯许多,闻言立即街口而出道:“才没许多事呢;”

“这么说,”顺心马上捉住她的语病问:“你只隐藏了一、两件事没诂。”

“我--”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以后,如意索性将唇抿求,再不肯多言,却不知如此一来,反而“泄漏”了更多。

“我刚刚才说过,载皓威名,几乎全国尽知,这样的一位赫赫英才,怎么可能连小厮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邑尘思路向来也缜密,你有难,她着急挂心并不奇怪,但却不太可能做出只身往救的事:光这两件事,就足以令我满月复狐疑了。”

“那你有什么解释?”说到这,如意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是徒然了,只是她没有主动松口的打算。

“很简单,唯有在载皓甘心受骗的情况下,他才会相信邑尘是个男人;而也只有在肯定载皓绝对会看在她的份上,而放你一马的状况下,邑尘才会勇闯和亲王府;两件事再一相加,如意,”顺心的脸色难掩苦白地道:“恐怕你为何要隐瞒此事的主因,便已昭然若揭了吧;”

“三哥,你既有时间在这里做些无聊的推测,为什么不干脆挪去想办法救邑尘回来?她可是以“刺客”的罪名被留在和亲王府内的。”

“这又是一大疑点,如果载皓想杀她,还会把她留在府中疗上一个半月的伤?载皓的功名利禄一半若建立在他的雄才大略、精明能干上,那么处事狠烈、赏罚分明便占了另一半,听说他是一个连男人见了,都要为之折服的汉子,如果邑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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