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也是在黑道世家里长大的,从小,我们就以为暴力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算你不用暴力,别人也会用,所以我们一直被教导着要去以暴制暴,力气大的人才是老大,这种是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是在江湖里,这是生存的定律。”李威缓缓地说,关颍则是半讶异、半疑惑地听着。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关颍问。
“相信我,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真的没有第二条路。”李威苦笑,“元浩就算有心要离开这个环境,他从小到大的习惯和教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抛弃,不是吗?”
必颍若有所思地点头。
“如果你真的喜欢元浩,不是更应该陪他一起度过这段转变期吗?”李威问,关颍虽然点点头,但又接着摇摇头;“李威,元浩他刚才的样子,我真的不相信他能做到。”关颍一边说,声音已经慢慢哽咽了起来,回想起刚才元浩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关颍不禁赶到一阵心灰意冷,李威只能手忙脚乱看着她哭:“喂!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这里有面纸”
李威掏出面纸,递给关颍,关颍却突然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一个大男生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李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关颍接过面纸擦干眼泪。
李威正想趁关颍心情好转的时候,趁机帮元浩说些话,元浩却在这时开着车追了过来,李威原本以为他是来接走关颍的,没想到,大矛一停下车,元浩就冲过来扭住了李威的领口:“妈的!你又叼我的马子!大矛!饼来教训他!”
必颍厉声对元浩:“林元浩,你敢?”
元浩看关颍站在李威那边,心里的怨气更升高了几分,“大矛!动手啊!”大矛听元浩这么吩咐,一点也不敢怠慢,立刻抓住李威,痛揍了起来,关颍想上前去阻止大矛,却被紧紧抓住。
“元浩,你真是暴力、过分、下流!”关颍不能动弹,只能不断乱骂,元浩对眼看着关颍这么极力想保护李威,心里一阵难过,个性倔强好强的元浩,对李
威的怒火更加升高,偏偏这时阿全却赶来阻止大矛。
“大矛!你在做什么!威爷是我们林桑的客人你不知道吗?”阿全本来被元浩叫到这附近搜索仇家,却意外的撞见大矛正在殴打李威,马上出面喝止。
大矛憨憨地说:“威爷、全哥对不起”
阿全一转头,已经看见元浩就目露凶光的站在一旁,还掐着关颍的手臂,显然大矛是直接受了元浩的命令,才对李威动手的。
“小浩哥!”阿全不卑不亢地说:“威爷是林家的世交,就算小浩哥有什么不高兴,也不应该这样对威爷,如果让林桑知道了这件事,我们怎么对林桑交代?”阿全的这些话讲得很技巧,几乎每个字都命中了元浩得要害。
听阿全抬出林桑来压自己,元浩的脸马上泛白,一半是因为心虚,一半是因为生气,但表面上元浩还是装做不在乎的样子:“你去讲啊!你有这个胆跟我做对吗?”元浩话讲得狠,但气势已经矮的一截。
阿全听了,只是不动声色地去扶起李威,完全不里元浩的恐吓。
必颍从元浩的手里挣月兑了出来:“林元浩!我跟你一刀两断!”
“李威,你没事吧?”关颍惊慌地盯着李威,李威的脸上已经明显的瘀伤,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李威赶紧站起来:“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关颍还追问,李威已经迅速的离开了,其实他全身得骨骼和肌肉都格格做痛,头也很痛,不过为了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威不得不逞强忍耐。
李威喃喃地想,不管了,无论他们在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管了,因为他直到现在才警觉过来,自己根本就不能和元浩走的那么近,这一连串的麻烦表面上虽是由关颍而起,但主因还是元浩,李威不断地咒骂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明明答应过哥的,再也不和黑道的人来往了,但是却一直被他们拖了下去。
这一切,从一个月前那个下雨的晚上就开始了,要不是那天关颍在餐厅和元浩分手、要不是李威帮她垫钱、要不是那天下了雨、要不是她到关颍公司去讨债碰见林桑
李威的脸上麻辣辣的,该死!头好痛,好像有一把隐形的铁锤正在敲打他脆弱的脑部,李威伸手模了后脑勺一下,头发里已经渗出了细细的血。
李威独自往大毛的车走去,大毛正站在车子旁边抽烟,看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李威整理一上的衣服,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大毛走去。
大毛看到李威,丢下指尖刚点上的一根烟:“威爷,关颍呢?她没跟你回来,是不是还在生气?”
李威不知该怎么说,只说:“上车吧,我们回去了。”
此时大毛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大毛接起电话,眉头越压越低,脸色越来越沉。
李威楞了一下,才反问:“刚刚是阿全打电话来跟你讲的是不是?”李威息事宁人地说:“你不用气,刚刚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元浩他以为”
大毛却根本没耐心听下去:“什么误会!你被打了就是事实!”李威正想解释,大毛却大吼:“好了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叫我不要管对不对?你要我看着你被打不还手对不对?”
李威默默不语,大毛气上心头,咬牙切齿:“那个林元浩!我管他是什么角色?反正我大毛一个人,没关系,你敢动威爷,我绝对要帮你讨回来!”
李威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大毛!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我们已经不走黑道了,你还想打打杀杀做什么?”
当天晚上,大毛明显漠视李威的存在,而李威也不和大毛交谈,就算是两个人不得不独处,气氛也尴尬得让人不舒服,阿庞把这些事看在眼里,虽然想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哪里猜得到,关颍和元浩拍婚纱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大毛一个人运球上篮,虽然面前并没有对手,但大毛仍像是在和隐形的对手争抢似的,不论是运球、跑步的动作都很激烈,仿佛在发着他无名的一股怨火似的,李威虽然知道他正在生气,但仍然假装若无其事盯着电视。
阿庞从床上拿起夜间道路维修的萤光制服,一边穿一边说:“大毛,我准备待会儿要去上夜班。”
大毛随口“哦”了一声,根本没听进去似的,阿庞又试探地问:“你们今天去拍婚纱拍得怎么样?好不好玩?”
大毛没理会,仍然不爽地上篮,手劲似乎更大了点,阿庞忍不住又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大毛仍然没说话,但突然用力将球往地上一甩:“阿庞,如果你被别人扁了,我说要帮你讨回来,你会怎样?”
阿庞楞楞反问:“大毛,你是在生谁的气?”
“我在生谁的气?我在生我自己的气,我气自己神经病、多管闲事!”说着,大毛又去捡起篮球,继续打球,阿庞转而望着李威,发现李威仍默不作声看着电视,大毛则绷着脸继续打球,两人很有默契地不理会对方在做些什么。
满头雾水的阿庞实在忍不住了,他问:“李威,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阿庞突然发现李威脸上得有些瘀青,“李威,你受伤了!”
李威没有回应,大毛却马上停下来端详李威的脸:“王八蛋,真的太过分了!妈的!大家来玩嘛!”大毛说着挽起袖子,神情活像是随时要冲去找元浩来痛打一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