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到秘书团报到,没跟他拜码头也就算了,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难不成还要他堂堂一个总裁低声下气地对她问好,那不是没面子极了?
况且想想她上来秘书团最大的目的--李牧旭,连问也不必问,他就知道蓝昕为什么愿意上来忙碌不堪的团队工作,一切都是为了他身边这个人。
他侧眼瞪了好友一眼。
“是吗?你很少会跟我提起同一个女人这么多次,可见你对她有多在意,这样还不是喜欢?”牧旭举证历历地说。
而且他秦太少爷天天忙得昏天暗地,哪有机会去注意别人。以前身旁的女人都是自动黏过来的,甚少遇上像蓝秘书这样特异的女性。
“那是因为我跟她之间发生很多事,我当然会多注意她。”
牧旭一脸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大伙都是成年人,而且也三十岁了,就别再嘴硬喽。”
“我没嘴硬,不过我知道我拳头还挺硬的。”拳头还适时地转动一圈。
牧旭识相地止住话题,“好好,你嘴不硬。”
“她喜欢你,看你自己觉得如何,要怎样行动我就不干涉了。”
“行动?你想要我怎样?”
“还要我教你?”眉毛威胁地提高。
牧旭表情有些苦恼,“不敢不敢,但是刚认识不久就直接那个好像不大好。”
“……”秦宇专直视前方,不经意问着:“哪个?”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个”,要不然他会直接给牧旭另类“那个”。
“就那个啊,而且蓝秘书长相挺正的,外表看起来端庄温柔,有这样的女友也是不错。”
“哪个?”秦宇专坚持一定要一个答案。
“大家都是男人,你这样问有点失礼。”李牧旭暧昧地顶顶他的肩膀。
“哦?”
“呵呵。”
车子到达客户公司,秦宇专先行下车,不等后头的牧旭就狠狠把车门合上,率先往前走去。
“唉哟……”李牧旭抱着膝盖在车子旁哀号。
要报复也不用要这招吧?还硬生生从他膝盖夹下去。
他忍着痛跟着往前走,脸上却浮现一丝得意,毕竟好友还是让他逼出些许情绪,纵使他死硬不承认,不过这种事不是他不承认就没事的。
而且,阿专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要对蓝秘书“那个”,蓝秘书会乖乖的让他“那个”吗?只怕他还没“那个”,就被“这个”。
“表姊,妳的小BABY好可爱喔。”蓝昕一脸羡慕地盯着表姊。
她一来就先去保温室看小宝宝,小小的好可爱。
婉伶带有母爱慈祥笑着。“妳自己生不就好了。”
“那才不好,看别人的很可爱,自己生的就很可恶。”
“妳在骂我的宝宝?”婉伶威胁地看着表妹。
“怎么敢?”蓝昕赶紧转移话题问着一旁的表姊夫:“姊夫,你们要帮宝宝取什么名字?”
“还没决定。”吴郁达斯文地笑着。
蓝昕好心地提议:“要我妈帮忙吗?”
“我看不大适合,”婉伶看了眼老公,“阿姨对台北男人没有好感,我想她可能不大乐意。”
当初阿姨还在婚前把她叫进去房间密谈,一心想劝退她嫁人的念头,只因为对方是台北人,她在尴尬之余不免觉得好笑。阿姨对于台北人还真是深恶痛绝到极点,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阿姨吃过台北人的亏,可是并没有,那她还真不知道阿姨仇恨台北人的意念从哪来。
“姊夫,真不好意思,”蓝昕抱歉地看着姊夫,“我妈对于她认定的事都很坚持,你就不用太介意,反正她只是一张嘴巴说说而已。”
如果表姊跟姊夫知道妈对他们婚姻有什么观感,想必会气得跳上天吧?
吴郁达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我不会介意。”
婉伶突发奇想地说:“妳来台北工作,要是妳嫁给台北人,不知道阿姨会怎样?”
“我妈一定会操刀来杀人,然后马上把我打包回家,从此不得出家门。”
“这倒是。”说完,婉伶跟老公都笑了起来。
大伙想象那画面,笑了好一阵子。
“表姊,这盆花好美喔,谁送的?”病床旁的兰花,一看就知道花费不少。
“总裁送的。”
“他送的?他有来看妳?”想不到那男人还有点良心。
“有啊,才刚来。”婉伶想起表妹暂代她工作好几天了,“工作还好吧?”
“累死了!妳们那个『行军团』真不是人干的。”蓝昕拨拨长发无奈地说。
“是秘书团,什么行军团!”
“明明就很像。至于冷血的秦总裁,也就是妳们的长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严肃得不得了。光想到陈姐的脸,我现在都想起立敬礼。”比看到国父更有感觉。
婉伶低笑了几声,“陈姐的确挺严肃的,不过她还不至于刁难妳吧?”
“她是没刁难我,不过也没给我好脸色看,亏我天天扬着一张笑脸看她,她却冷冷回视我,让我顿时感觉来到北极。”
“习惯就好。”
“怎么习惯?一切都是妳们顶头上司秦某人的错,没事把工作气氛搞得紧张兮兮干嘛?大家快乐工作不是很好?工作效率也不见得低,搞不好还会因为心情的转变而效率大增。”
“小蓝昕,这是工作,又不是开PARTY。”
“我的意思是说,”蓝昕继续高谈阔论,“大家应该笑着工作,看到人也要笑,怎么会严肃着一张脸走来走去,简直就像活死人。”
“那叫专业。”婉伶无奈地摇摇头。
“专业才有鬼!我就不信所谓的专业就是这样,妳们行军团需要大大的改革,可惜我没时间参与。”
“是吗?”
蓝昕大力的点头。“当然!”
她不懂表姊突然眼睛在眨什么,而且一脸尴尬地看向门口,蓝昕好奇地转头过去--
她惊讶得嘴巴合不上,“总裁?”只能抖着手指向来人。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秦宇专对着病床上的婉伶笑着,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近病床,“还不巧听到有人批评我的专业团队,不知道说我们……”
“总裁,蓝秘书是开玩笑的。”婉伶赶紧替表妹解围。
“是吗?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原来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专业团队在她眼中竟然是“行军团”,还说他是冷血长官?这可有趣了。
在表姊不停暗示下,她只好顺着接话:“我是在开玩笑,不过我这人不擅开玩笑,所以听起来不太好笑。”
表姊不是说总裁刚才来,意思应该是他已经走了,怎么他又出现在这里?还好死不死听到她批评的话。
“原来是这样。”秦宇专抚着下巴点头。
婉伶过分好意地建议着:“总裁,您应该还要忙吧?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今天很感谢您来看我。”
“今天正巧不忙。”秦宇专一派轻松地耸耸肩。
“那……表姊,我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来看妳。”蓝昕赶紧起身。
为了避免总裁再进一步追究她的“多话”,还是快溜比较适当。
“好,小昕,慢走。”婉伶二话不说赶紧送客。
希望表妹不要因为几句玩笑话就惨遭革职。
秦宇专见状,慢条斯理地跟着起身,“既然蓝秘书要走,我也一起走好了,要不然打扰林秘书休息就不妥了。”
想逃?好不容易逮到这女人,说没两句话就走人,她以为他会那么仁慈吗?
“好……”蓝昕声音答应得有些扭曲,“总裁请先走。”
秦宇专风度翮翩地向婉伶夫妻打声招呼,而后步伐稳健地走出病房,蓝昕只能苦笑,对着表姊比个杀头动作,窝囊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