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城主哥哥。”接过糖葫芦,战步莲有礼的道谢,
“不客气。”战戢模模她的头,笑看着她欣喜的拿着糖葫芦。
“嗯,城主哥哥,刚才大夫姊姊的篮子忘了拿走,你帮我拿给她好不好?”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铸月的篮子,考虑了一会儿,才决定拜托他。
“好,可是你得告诉我,姊姊上哪儿去了。”战败露出笑意,心中早答应了千百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不过,没想到原来一个小丫头也是一个知道铸月真实性别的人,看来她与他一样都和铸月有缘分。才能看破铸月外表的假象。
“姊姊出城采药去了。”战步莲把铸月的话转述一遍。
“好,我知道了,你乖乖留在城里,我帮你把篮子拿给她。”交代完,战戢加快脚步往城外追去。
第七章
铸月走在沼泽地附近,低着头陷人沉思。昨夜这么一闹,她的心神全乱了,甚至要比那日见到战戢和药儿嬉闹时更加纷乱,那一日的乱是愤怒、极需发泄的,可是昨夜的事完全不一样,让她感到沉重却又轻盈。很累却又有些莫名的喜悦。她觉得该离开战家了,却始终走不开。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好。
想起战戢昨夜的举动,她只觉得胸口闷痛,他怎能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陷得那么深?而且他从开始便知道她其实是名女子,外在的衣装、面具根本从未阻碍他的认知,而她反倒被自己蒙骗了,反而一直以为他的行为举止,只是像对待兄弟一般,怎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一切似假非真的举动都是在向她示爱。
而她也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踏入他布下的陷阱。
巨大的无力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这么突然的说明一切,她却失了方向、没了准头,心左空中浮啊荡荡,不知在哪儿落地才最安全。
她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铸月”,而他却是兵器城中人人景仰的“城主”,她接下了一项取命的交易。而他正是她要下手的对象她能说什么好?
她怎么面对这两难的局面?
她用手按了按额头,双脚游走在沼泽地带的边缘,过度的沉思,让她忽略四周危险的环境。
风吹佛过,沼泽边的野草柔顺的摇了摇,一只小动物自草丛中窜了出来,惊吓慌张的快速奔跑,瞬间自铸月身前掠过。
“啊!”她被突来的黑影吓了一跳。不自觉的一闪,右脚踩空,一个重心不稳,又无力自拔之下,身躯瞬间向下倾倒。糟了,若跌进沼泽中,除了成为亡魂外,再无其他办法。
“月。”随后追上的战戢惊喊声。
她似乎听见一声不叫能出现的叫声,或许她真该接受他的背意,或许但是她就要死了,
战戢把竹篮一抛,跨了两个箭步,纵身飞跃面去。
千万、千万要抱住她。别让她跌了进去啊!他只能在心底如此祈求着。
或许是上苍保佑,真的让他抱住铸月,但两人腾空的身子之下仍是沼泽,难不成要他们做一对绝命鸳鸯?不,绝不——战戢死命的抱住她。加腰用力一转,硬是惊险的在沼泽边缘着地,并且向旁边的泥地滚了好几圈。
铸月只觉得一阵天族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意识月兑离,彷怫神游太虚她已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两人身上除了一身泥巴、杂草外,似乎没有受到多重的伤。
战戢的双臂仍如铁绍一般紧紧护着她。好一会儿,他确定没事,危险过去了,这才放开她的身子,缓缓扶她坐起,担心的直问。“月,你没事吧?月……”他上上下下梭巡着她的身体,生怕方才又翻又滚伤了她。
突然,一抹鲜红自铸月的面具内渗出。
战戢盯着那抹红,心底一惊,便伸手至铸月的脑后松了绳子,缓缓的拉开她的面具。心神全在那抹血口子上,不过还好伤口并不大,但是泊泪流出的血队在他心口割着,远比以往每一次的伤都来得。
他还是让她受伤了。真是该死!
战戢在自己身上翻了翻,随手撕上衣服的内榇!快速而轻盈的拭去她显上的血迹,然后循着伤口不自觉的向下看去,柳叶屙、眼脸、睫毛、眼。一直到红唇、下颌,他猛然惊觉一件事。他摘下她的面具,看见了她的五官。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长相,不妖不艳,却自有一股清秀之美。他不是不曾幻想过她长得如何,只是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见到她的面容。
好半天,铸月回过神,却又陷人他满是浓情的双眼中,直至她也惊觉自己面容已露,有些羞涩的别过脸去,这才震醒了看昏头的战戢。
“啊,呃,对了。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儿伤着了?千万别憋着不说,我会心疼的。”此刻他已不知是心疼还是欣喜。看了佳人的容貌,心魂早被震得七荤八素,只剩一点心思在伤口上了。
铸月摇摇头。那张保护着她的面具被摘下,她竟为此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拿何种心情面对他,虽然她心底明白,自己就左刚刚把心交了出去,但是,她冷酷惯了,一时间学不来温和的面孔。
“确定。”战戢不放心的再问一次,面对娇羞的她,他已是心花奴放。喜悦涨满心头。
铸月点点头,仍说不出话来。
“那……我先帮你上药,好吗?”他问得小心。生怕说得太大声会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作梦。
她再次点头,然后从随身的药包中取出一瓶青瓷的菜罐。她拿在手上犹疑着,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大夫,从未有让人为她上药的经验,更别提是让男子替她上药。
而战戢十分自动。一双眼虽然贪婪的直盯着她的面容,也没忽略掉她手上拿着的青瓷瓶。
他伸手接过青瓷瓶,打开了瓶塞后,抬起她的下颉,随着地面容的仰起,五官越是清晰,越是深深牵引他爱恋的心,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容颜,今朝一见,令他更加迷恋。
“你……”铸月开口,却只说了一个字便没了下文,事实上让人这么盯着看,她倒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震耳欲聋。
“哦,上药,我上药……如果会疼就告诉我,我帮你吹一吹。”他又愣一愣才回神,轻声交代着,然后拿起青瓷瓶在她额头的伤口上缓缓倒出些许粉末。
战戢又问,“痛吗?”
“不会。”她轻启未唇,仰头凝望着他。
老实说,她实在很诱人,他几乎就要低下头去一亲芳泽,但是还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他不想在此时吓着她,要忍耐,千万要忍耐。
“你很漂亮。”千忍万忍,战戢还是忍不住说出口,而这句话是出自他真心的肺腑。
铸月一愣,眼光平视着他。自小只有一个人说过她漂亮。如今再闻,已恍如隔世,一时之间她忍不住泪盈满眶。
“呃,我说错了吗?”他怎么有越来越别脚的感觉,一句称赞的话竟也会惹得佳人落泪。可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
唉,不管如何,先将她搂入怀中安慰再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呵!他的下颔顶着她的发心,随着她的落泪,他也跟着心酸、心疼起来。
“不是,我……只是想起一个人。”铸月偎在他怀里慢慢安下心。
战戢也不答腔,就让她说着。打算他只要适时给予安慰就好。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会说我很漂亮。我和她相依为命,一直以为她会永远疼我。铸月心底浮现幼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