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莜祖说我们两个可能是互相喜欢,让我来问问清楚。”她又懦弱地后退,不敢面对那即将昭然的感情。
“那么你自己认为呢,你喜不喜欢我?”程屿恒的语气开始不善,她竞然敢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明白。
“师父……”她很小声小心地唤他。
“不要叫我师父,没有师父会去吻自己的徒弟的。”他火冒三丈。
这样直白的谴责激起了水茉微小的勇气,“我喜欢你有什么用,我不聪明又不漂亮,你那么出色,把我衬得像个小丑一样的,我怎么胆敢喜欢你?苏苏那种完美的女孩子才是你会喜欢的人,我只要做你的笨徒弟就好。”她别
开身,低着头,微弱地说着自己的心事。
程屿恒看着水茉纤弱的身子,心底涌出的是怜爱。他一直不知道在她小小的身子里藏着对他的卑怯的爱。他将她拉进怀里,手掌抚着她小小的头,“水茉,我喜欢你,喜欢你不聪明也不漂亮,我喜欢这样的你。”他轻轻地说着,回应她卑怯的爱。
许久,直到他们相信了彼此那份共同的爱,水茉从程屿恒怀里钻出来,忧郁地间:“那苏苏怎么办?”
“傻瓜,一定是你搞错了,我和苏苏只有兄妹之情,你相信我。”他拍拍她皱起的眉。
“不是,我没有弄错,苏苏她真的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她摇头,满脸负疚。
“那我们找她问清楚。”他拉她出门,拖泥带水不是他的作风。
☆☆☆
三十分钟后,程屿恒带着水茉直接去了杉浦尚的家。
“我们找苏苏。”程屿恒对来开门的杉浦尚说。
“苏苏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去英国了,当王妃去了。”杉浦尚扔出一个炸弹。
“你说清楚点?
杉浦尚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了看站成一对的程屿恒和水茉,不无讽刺地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各有各的归宿。
“苏苏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水茉上前一步,担心得半死。
“是发生事了,苏苏她跑去英国嫁人了,听说她的生父和英国的王室联姻,让她嫁给某个王爷。”杉浦尚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骇人听闻的话。
“苏苏她是被逼的吗?那个王爷是不是很老了,你们为什么不阻止?”脸色惨白的水茉开始想象苏苏被父母逼迫而嫁给一个老头子的情景,心乱如麻。
“情况正好相反,苏苏她是自愿的,那个王爷很年轻,我们都阻止过她的。”杉浦尚说得很无奈。
“那为什么苏苏她要嫁,她不是喜欢屿恒的吗?”水茉被弄糊涂了。
“我怎么知道,今天一大早,她突然跟我说她要嫁到英国当王妃。还说不论程屿恒是不是喜欢她,她都不想知道,她说她要带着一个谜题开始另一段生活。”郁闷地重复了苏苏的话,杉浦尚开始感慨,“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我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奇人奇事!”
“苏苏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水茉有点难以相信。
“我也想这样问你呢,不过事实是她的那班机已经在五分钟前飞走了。”杉浦尚耿耿于怀,昨晚还要他帮忙牵红线的人今天却跑去嫁给另一个人,他真是白忙乎了。
“怎么会这样?”水茉低头自语,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
“那是苏苏的决定,说不定有她的道理。”程屿恒安慰水茉,虽然他也有点觉得苏苏的行为是属于失常或者另类的范畴。
☆☆☆
三天转眼过去了,桑岛樱在家中苦苦地等待,等待程屿恒的佳音。终于客厅的电话响起来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电话旁边,抄起电话——
“我说儿子啊,你和水茉的婚事到底商量好没呢?”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寂。
“请问这是桑岛樱的家吗?”意外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且严肃的声音,讲着日语。
桑岛樱一惊,她突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我是。她也用日语回答。”
“你应该没忘记那个约定,时间就定在十天之后,地点是日本的京都。”
“我知道了。”桑岛樱挂上电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好打算。
媳妇的事还是自己来争取比较有意思啊!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水茉的手机。
半个小时之后,桑岛樱和叶水茉在绿田园餐厅见面。外面万里晴空,夏风习习,是个好天气。
☆☆☆
下班后,程屿恒心情愉快地回到家。水茉现在又搬回他的公寓了,生活又回到以前那样,他觉得很知足,失而复得的感觉是那么美妙,他的口袋里装着水茉还给他的戒指,他思量着,想象着某个气氛很好的日子,他可以重新把它套到水茉的无名指上。
他推门,没有看到被水茉收留的流浪狗、流浪猫,更没有被追债的妓女,或者被追杀的黑社会,但他还是被吓倒了。
因为屋内,水茉坐在沙发上,泪眼汪汪地看着门口的程屿恒,就像在看一个临死的人。
“水茉,发生什么事了?”他心凉胆战地问。
“屿恒……”她泣不成声。
大件事啊,程屿恒暗叫不妙,心急如焚,“你先别哭,跟我说发生什么事,我来解决。”他抚着她的背,句句安慰着。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舍不得你,不想失去你。”她哽咽着。
舍不得他?不想失去他?这是怎么回事?“水茉,大傻瓜,你怎么会失去我,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程屿恒脊背发寒,直觉得自己大概又被自己的亲娘算计了。
“可是十天之后,你就要,就要……”她哭得好伤心。
“水茉,你先别哭,乖啊。”他手忙脚乱地安抚。
水茉抬起头,下了个重大决定般地深吸一口气,她鼓起勇气,哑着声音说道:“屿恒,我们结婚吧。”
下一秒,程屿恒跌坐在地上。
“屿恒,你没事吧?”水茉惊吓地来扶他。
“没事。水茉,我突然想起有点事需要我马上去处理,你先吃饭,我晚点再回来。”程屿恒往门口退去,状如见鬼。
☆☆☆
十五分钟后,程屿恒出现在桑岛樱的面前。
“妈,你对水茉说了什么?”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桑岛樱优雅地喝着茶,浅浅笑着,“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了你十天后要去京都和圣鹤道馆的传人比武的事。”
“什么?一定没那么简单!”程屿幅摆明不信。
“当然,我略略夸张了一点。”桑岛樱优雅的笑突然显得很贼,“我只是和水茉说,我们掖庭道馆和圣鹤道馆是世仇,几百年前就有了比武的约定,从来不会更改,谁败谁赢是关系着两个道馆的荣辱的,而顺便我又分析了一下你和圣鹤那位传人的优劣,我说你不过是和我学了点空手道,而人家是从小在道馆里长大的,学的是正宗的空手道,而且精通擒拿术、剑道。和气道。还告诉水茉说这次比武完全是以卵击石,你完全可能被打得残废或者没命。还说,你不想水茉将来成了寡妇,所以不向她求婚,其实心里是非常想和她结婚的。我真是非常卖命地演出了一个下午,我相信水茉跟你说了要和你结婚的事了吧?”一口气说完,桑岛樱的脸上写满奸诈和得意。
“难道你就这样骗水茉和我结婚吗?”程屿恒不齿
“儿子啊,你们不是真心喜欢的吗,管它是因为什么理由才结婚的啊。现在你们马上结婚,了了我的心愿,不是很好吗?”桑岛樱美滋滋地想着。
“以后水茉知道我们在骗她呢,她难道不会生气吗?你把她吓成那样,还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想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水茉,程屿恒就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