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穆城板着睑拉过她另一条手臂。
“坐在轿子里撞的。”以辰编了个理由。她怎会知道是怎样伤的,醒来时就这副样子了。
“你不会叫轿夫抬得稳些。”穆城像是接受了以辰的理由。
“我被撞晕了,没时间跟他们说。”以辰瞎掰。
穆城不发一言,不知在生哪门子的气。他把以辰拉进他的怀里,在她的背上涂上药。
以辰却爱上了他的怀抱,靠在那里又舒服又温暖,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柯兰。”上完药的穆城唤了一声,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你叫谁呀?”以辰真的有些困了。
“叫你,糊涂虫。”穆城扶正她的身子。
“我不叫柯兰,叫蓝以辰,蓝天的蓝,所以的以,星辰的辰。”以辰严词指正,她最讨厌别人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你可以叫我以辰或阿辰,但别叫我柯兰。”等等,柯兰?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吗?以辰的瞌睡虫吓跑了,她怎么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蓝以辰。”穆城玩味她的名字,一只手挑着以辰的腰,一只手抚着她的迷人的长发,“柯兰不是你的名字吗?”
“是,是的。”以辰不自然极了,“那个,‘柯兰’那个名字是我好讨厌好讨厌的一个人取的,所以我连带这个名字也讨厌。”以辰的话顺畅起来,她有编故事的潜能,“而‘蓝以辰’就是我的号。我们汉人哪,”她是汉人没错吧,可别露了马脚,“都有自己的名、字、号,而我呢,名叫柯兰,号蓝以辰。”但愿这个蒙古人没有一点儒家思想,对汉人的行为处事一窍不通。
“从没听过这样的号,它倒像是个名字,姓蓝名以辰。”穆城摆明了是个汉化的蒙古人。
“我喜欢特别一点。”以辰嘿嘿地假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很冷吗?”穆城发觉以辰在发抖。
“你终于发现了吗?”以辰不满极了,“换你穿着少得可怜的衣服站了半天讨论名字的问题来试试!”
“我以为你很乐意把衣服月兑掉。”穆城不怀好意地笑。
以辰像只兔子般警觉起来,“你要怎样?”
“不要怎样。只想把你抱到我的床上。”穆城付诸行动了。
以辰有些傻了,虽然他是长得帅,但她和他只是第一次见面呢,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个人,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她和他怎么做夫妻嘛!而且她年纪轻轻,有着大好前途,怎可毁在他的手里!不行,她得反抗。
“这是你做的?”他脸上浮着笑,用肯定的语气问她。
“干吗明知故问。”以辰看着被子下的那顶凤冠极度不爽,他摆明了在嘲笑她的失败。
穆城把以辰放在床上,拿出凤冠和枕头,还好心地给以辰盖上被子。那条被子薄得不及一条毯子!
穆城摆好凤冠,解下他的长衫。他真的不像蒙古人,他散发出的是一种儒雅,但他还是有蒙古人的特质,他的行动有一种草原上的豪爽。而且他虽娶了汉女的妻,却不遵循汉礼,他不愿牵着新娘拜堂,不愿穿着红得刺眼的衣服。
“你不可以乱来!”以辰抓着被子强装镇定地警告他。
“我可不觉得是乱来,一个丈夫应该有这种权力。”穆城坦坦荡荡地走近她,并在床上坐下,很有心情地看着以辰拼命掩饰她的慌乱。
“不行。如果你乱来,我会告你的,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我还是有我的意愿,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没有权力。”以辰振振有词,但是他会听懂吗?“我可不要成为你的玩偶,什么三从四德我全不会。”以辰再接再厉。
“看来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毫无妇德的念头。穆城饶有兴味地说,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欣赏。
“那干脆我们离婚吧。不,干脆你休掉我吧。”以辰极度痛恨“休妻”这一歧视女性的词语,所以她觉得很不爽。
“那么多的汉族女子,你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什么意思?”以辰再度紧张。
“我舍不得休掉你。”他扔下这句话,就心安理得地躺下了。为了今天的婚礼,他经受了一屋子的人的疲劳轰炸,该休息了。
“天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没谈清楚呢。”以辰不怕死地要拉起他,“快起来呀!”
“已经谈完了。”他纹丝不动。
“那你的休书呢?”以辰不屈不挠,“只要你的一纸休书,我们就可以真真切切地完了。”
穆城的大手一挥,把以辰压在了他的胸前,“你为什么急着逃离我?”
以辰有些喘不过气,她的手极不自然地按在他的胸前。他的温度穿过单薄的内衫烫着以辰的手,但她觉得全身都在发烫。以辰努力地使自己冷静。
“我说过了三从四德我不会,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的那还不如趁早休掉我。”
“你一开始就可以拒绝这门婚事的。”
“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嫁人。”这确实是事实.她当时也许正对着电视啃着爆米花呢!
“你可以不上花轿的。”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花轿上了。”让他以为她是被人打昏了再塞进花轿好了。
“看来我娶了个不情不愿的新娘。”他高深莫测地看着以辰,搞不好是被她激怒了。
一个盛怒的丈夫会对妻子拳打脚踢吗?以辰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她现在这副姿势极不利于逃跑。
“还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子情愿做你的新娘的。”以辰试图安慰他,不过她说的应该是实情,他的帅及多金都是每个少女希求的,而且嫁给他还多一个免费的帅儿子。他会很抢手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他问得莫名其妙。
以辰一脸疑惑,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因为我的府上缺一位夫人。”让人气结的答案。
“是嫌府上的夫人不够多吧!”以辰厌恶地撑开他的手臂的怀抱,“我是第几位夫人?”
他手一拉,将她拉进怀中躲下。
“啊!”以辰惊呼。该死的野蛮人,力气大得吓人,他的两条铁臂紧紧锁住了她,她毫无动弹的能力。
“放开你的脏手,离我远点!”以辰毫不客气地对他吼。
他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报复似的加大手臂的力量,像要把她的腰折断了。
“你是第一位。”他笑着证明。
“我不信,你的儿子都那么大了,难道会没有老婆?”
“什么是老婆?”他好奇又无辜。
天,她与他之间还是有语言障碍的!
“老婆就是妻子!”以辰不耐烦地解释,“再不把你的手拿开,我就不客气了!”她顺便加一句恶狠狠的警语。
“如果算上一个死去已有五年的人,你应该是第二位。”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我想见识一下你的不客气。”他恶劣地说。
“别说我没提醒你。”她说得轻松。然后她迅速地弓起腿,用膝盖毫不留情地撞向他的小肮。她等着听他的哀号。
“这是个好办法,但力道不够。”
他居然没事。
“其实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他没头没脑的。
“把话说明白点。”以辰火气大着呢,她那一招居然没用!
“你真让我意外。”穆城若有所思。他之所以成亲就是为了躲避皇上隔三差五的赐婚。大都皇宫里的公主被他拒绝过的都可填满他这间新房了。不是他眼高心傲,只是不愿受羁绊,一个人逍遥惯了,就很难再收敛。所以他不顾众人的阻挠,娶了一个地位低下的汉女。在他的认知望,汉族女子总是一副柔弱、乖顺、安静的样子,她们不会有自己的主见,从小到大学的都是如何相夫教子。而他正需要这样一名角色来填充他的妻子的空位。他可以给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她只要安静地呆在闺房。他知道这样的生活最适合一个汉女,更是她们所认定的幸福生活。他和她可各取所需,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