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咱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岳凌霄镇定如恒,淡淡地说道:“尊驾何人?此言是何用意?”
“你不用再遮掩了,上一次我设下天罗地网追捕你,没想到还是失了手。我原以为想再搜寻到你的行踪难如登天,没想到你倒自行送上门来。”
“我还是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我来解释吧!岳公子……”一抹娇俏的人影由暗处行出,竟是美夺天仙的傅玉蓉——江南第一美人。
她的唇瓣扬起一抹含有深意的微笑。
“前次我出嫁的表妹回家来看我,告诉我一件骇人的秘密。她说她在无意中发现她的新婚夫婿,竟是圣上通缉天下,急欲逮捕归案的‘玉麒麟’。她知道后十分惶恐,不晓得该怎么办,所以求教于我。我告诉她回去后对她丈夫虚与委蛇、应付一番,别让他起疑心,我则想尽办法找帮手救她出来。
恰巧此时‘神捕’林海方林捕头正为玉麒麟的行踪而来,我马上登门求助,向他告知这则消息。几经思量,才定下这条计策诱你上勾。你多行不义、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接受制裁的日子。”
顿时明白一切,岳凌霄冷冷地言道:“原来这就是你的毒计。袖儿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我亲爱的表妹?”她眸中流转的诡谲神采,令人不寒而栗,“当然是把她送回她未婚夫那里去了,这么多日没见,顾公子对她可思念得紧呢!”
好恶毒的女人!
凌霄表面仍然平静,私底下拳头早已握得死紧,袖儿这番羊入虎口,不知现在是否还平安无事?都怪他太大意,出门时竟连一个人都没通知,否则袖儿的安危就不须他太过操心。现下虽然心急如焚,也只有把眼前的情况先解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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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袖昏昏沉沉地醒来,头疼欲裂。神智清楚之后,她才看清她待在一间陌生的房里,屋内金镶玉琢、锦衣绣被,好不富丽堂皇。
她挣扎地下床,想要打开房门,却发现外头上了锁,打也打不开,就连窗户也紧密闭阖,找不到一丝空隙。
她这时才明白,她落入不知名人士的手中了。
她平素与人无冤无仇,会是谁这么对她呢?她心中非常害怕,手脚全在冒冷汗,却强自镇定。她现在惟一可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绝不可以惊慌失措,自乱阵脚。
她责怪自己轻忽大意,经过上次的教训还学不乖,随便就轻信人言,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可是谁会想到拿舅舅的安危来诓骗她呢?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响,挽袖的思绪暂时被打断,她转头望向来人,只见顾清秋带着一脸奸邪的笑容,返身将房门再度锁上,手上拿着钥匙晃啊晃的。
“竟然是你!”挽袖心中暗自戒慎。顾清秋把她掳来,不消说绝没安好心眼。“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他尚称俊逸的脸庞闪过一抹婬恶的色彩,连带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
“做什么?好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贱人,你倒忘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夫婿!不长眼的东西,属于我顾大少爷的女人也敢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没关系,好在他逍遥不了多久,自有人负责收拾他,至于你……虽然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不过是我的,我就一定要弄上手,跟着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赤红的眼睛、粗重的喘息,所有丑恶的貌态全都表露无遗。他一把扒掉腰带和外衣,现出瘦骨嶙峋的上身,迫不及待地想执行他那丑恶的意谋。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挽袖步步后退。
她惊惧了……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有办法逃得开他的污辱?难道她的清白就要毁在他手上?夫君……你人在哪里?
“你——你别乱来,我的夫婿若是知道,绝不会放过你的。”她强自保持冷静。
彼清秋得意地大笑,“岳凌霄?你别寄望他来救你,他自顾都尚且不暇,哪还有这等余力?你还是死心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被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给团团围住,就算他插翅也难飞了。”冷眼瞧她发白的脸色,续道:“谁叫他竟是当今圣上下令捉拿的‘玉麒麟’呢!林捕头及一干官差,早就张开大网等着他了。”
挽袖的身子摇摇欲坠,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的……”她喃喃地低语,旋即又掩饰地反驳:“我丈夫和‘玉麒麟’怎会是同一个人?你别血口喷人,胡乱栽赃!”
彼清秋笑得像阴险狡诈的狐狸。
“你别装蒜了,真相是从你嘴里告诉傅玉蓉那娘们的,还会有错吗?”
挽袖突地脸庞刷白,毫无血色的唇直发颤。难道是表姐和他串通,要将凌霄置于死地吗?她从心底深处发出阵阵无声的哀鸣,胸口疼得就像是要从无形的伤口中流出血来。
是她!都是她的多言害得凌霄今天身陷绝境,如果当日不一时难以自禁,将凌霄的真正身份告诉表姐的话,也许他今天就会好好的,一点危险也没有。
夫君……夫君……你还安然无恙吗?
可恨她被困在此地,连想要去警告他都不能,万一他出了任何差错,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哟!你们夫妇还真是鹣鲽情深哪!”他嘿嘿笑道,目光赤腥如火。
“你别过来!”挽袖谨慎地盯着他的任何举动,手上湿漉的冷汗让她差点握不住桌沿。她用前所未有的敏捷速度围着桌子绕圆圈,以避开他的禄山之爪,这也是房间里惟一可以让她利用的工具。
“要和我玩猫捉老鼠?”他邪光大炽,“行!我最喜欢这玩意儿!”趁她疏忽时,捉到她的一片衣角猛力一扯,她的左肩衣衫尽裂,连胸前的春光也隐约可见。
挽袖又羞又怒地举起右臂遮挡,内心的惶急和害怕越来越深。她不怕自身有何三长两短,但她肚子怀着孩子啊!这孩子是她和凌霄好不容易拥有的宝贝,她怎忍心使他还没出世就剥夺了他的生命?她多希望能平安地生下孩子,让她看看他的脸、握握他的小手,难道连身为母亲的这点渴望也是奢求?
“越难弄上手的玩起来越是过瘾。”倏地,他又趁机撕下挽袖下半身的衫裙,雪白粉女敕的大腿使他移不开视线,即使眨眼也舍不得,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眼前的活色生香让他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等我捉到你后,绝对要玩得你跪地求饶。”他猛地拉住她往后飘扬的秀发,用力一扯,让她头往上仰地看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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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凌霄垂首敛眉,似对周遭来去如飞的人影漠不关心,实则目光如电,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胸。惟其如此,他才更加忧虑,林海方明显地非将他逮捕到案不可,随行人员个个都是好手,他若想突围而出,谈何容易?
体内的焦躁烦忧使他几乎要爆炸开来,忧惧的眼一抬,表面仍然平静无波。
“林捕头单凭旁人的一句话,就大排阵仗地要捉拿我,未免太欠思虑了吧!包何况硬要诬赖我是‘玉麒麟’,试问证据何在?若是林捕头提不出证据便要拿人,往后传出江湖岂不对御赐‘神捕’的清誉有损?”
林海方冷哼,“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我的把握。你不会忘记上次到我驻留之地以武会面的事吧!你负伤而逃,我追踪你到‘凌霄阁’外就失去踪影,当时就对‘凌霄阁’内的人有疑心了。再加上傅小姐所提供的消息,我不得不对你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