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已经昏了过去。
可更大的问题是,小宝是昏倒在浴盆中的。
显然在他进来之前小宝正在沐浴,后来不知道遭到什么变故导致她昏了过去。
如果她是男的也就罢了,大不了让他看回一次算是扯平。但是她却是个女的,俗语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看到人家的身子!
礼教上来说,他必须为这女子的一生负责。
何况她一身的肌肤欺霜赛雪,身子虽在水面下看不见,但是微露的香肩,幽香阵阵;高耸的酥胸,在水中荡漾,令凌飞扬呼吸一窒,久久无法行动。
若不是见到她左胸的牙印令他一震,凌飞扬还不知道要呆站多久。
小宝的伤口处已经红肿,一片乌黑,显然是有剧毒。
凌飞扬顾不得男女之别,将她赤果果的从浴盆抱起,看情形她是被毒蛇咬伤的,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更不知道蛇是不是还躲在浴盆里,只好赶紧抱她离开。
凌飞扬迅速擦乾她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在她身上来回仔细巡视。还好,除了胸前的伤口外,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外伤。
因检查伤口的耽搁,小宝伤口处又肿高不少,他明白再不施救就来不及了,情况特殊,其他的顾虑就只好暂时摆在一边了。
凌飞扬正要以口俯就,帮她吸出伤口的蛇毒时,不经意见到她的伤口上方有个梅花般的胎记,不禁一怔。
但情况不允许他多想,他不假思索的用嘴吸出她的毒血。
凌飞扬的唇瓣一触及她洁白柔软的陶前,不禁心脏狂跳。闯荡江湖多年,他不是没有领略过这等风流阵仗,但不知怎地,他觉得对她的任何不敬的举动都是一种亵渎。
如此来回吸吮数次之后,伤口流出的血已转为殷红色,凌飞扬这才放下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敷上金创药,帮她掩上被子,而小宝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
不多时,小宝缓缓醒了过来。
凌飞扬见她张开眼睛,连忙阻止她起身。
“别起来,我刚刚替你祛了蛇毒,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再躺一下吧!”
小宝只觉得一阵头晕,她记得……她刚入浴没多久,就被一条不知哪儿窜来的蛇咬中,过没多久,她就全身一阵热一阵冷,最后迷迷糊糊的昏倒在浴盆中。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她胸前……在她胸前……
她往胸前一模,不但上了金创药,连全身也一丝不挂。
小宝瞪着凌飞扬,泪珠儿在眼中乱转,这……这怎么可以?老爹千交代万交代叫她不可以让人发现她是个女的,这下子爹可要气得团团转了。
她一时下知如何是好,又基於女孩子天生的羞怯,泪珠儿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过,她的哭法可没有那么斯文,小宝可是惊天动地的大哭。不但哭,还捶胸顿足,看起来好不伤心。
凌飞扬见状大惊,他原本以为……原本以为……依她的个性应该不会如此激动。也许他错了,贞节对於每个姑娘家都是重於生命,而她自然也不例外。
“小宝……你别伤心,我在厅中听到你一声大叫,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冲进来,没想到你正在……沐浴……”这实在是难以启齿,虽然他问心无愧,但终究也是瞧了她的身子。
小宝根本不理会凌飞扬说些什么,只是一直想:被发现了女儿身的秘密,爹会怎么罚我呢?该不会又关我三个月吧!上次不过才弄毁张员外的小花园而已,爹就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闷都闷死我了,要是关我三个月,那我怎么受得了……
“……我本来应该马上退出房间,但是看到你身上中毒,不及时施救的话,恐怕你的性命不保……所以才甘冒大不讳为你救治……”
小宝哭得更大声了。
糟了!糟了!这次怕是不会像上次那么好过,要是爹罚我抄字呢?上次的道德经抄得我乎软脚也软,要是他老人家一个反脸要我把春秋、易经什么的,抄它个八百遍,那我不就完了吗?
见小宝哭得如此伤心,凌飞扬终於下定决心,他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得负责她的一生。
“小宝--嫁我为妻吧……”虽然是不得已而为的事,不过在他做来并没有丝毫勉强,或许……他只是趁机为自己找个藉口吧!
不管啦!这件事先瞒着,等到瞒不住了再说。凭我对付老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还怕唬他不过吗?再来只要……等等……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娶她为妻?
原本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小宝突然被凌飞扬一句话给震回神来,抬头看着他。
他是不是疯了?
不过是不小心看了她身子一眼,好心的为她敷药,干嘛要搞到成亲这么严重?
“小宝,你听我说……”
她截断凌飞扬的话语,迳自接口说道:“你才听我说,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咱们就当没有这回事,你省事,我也乐得轻松,怎么样?”她这个提议实在太好了,想必他一定会乐得举双手赞成的,真是利人又利己。
凌飞扬瞪视着她,不晓得她的脑袋里装了什么?是豆腐还是稻草?想必是两者都有。
她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求亲,令他心里产生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彷佛她所拒绝的是他的一份感情似的。
“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什么人?难道出家当尼姑去,还是你心中另有心上人?”一念及此,他心中不舒服的感觉更形严重。
“我会亲自向你父亲提亲,不论你答不答应。”他僵硬的说,连罕见的火气也升上来了。
“哪有人这样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然你的身子也给我看一看,大家就算扯平,别再计较了好不好?”
“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责任问题,我看了你的身子,就得为你负责,就这么简单。”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任谁也找不出其中的破绽--除了他自己。
小宝不以为然的道:“照你这样说的话,我要负责的人可多了,小石头、小豆子、二楞子,还有小四、小五……那么多人,我不烦死了才怪!”
“那是不一样的。”
小宝不服气的说道:“有什么不一样?”
凌飞扬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她爹不知道怎么养她的,教出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胎来,害他不知如何收尾。
最后他只好说:“男女有别,总之不一样就是了。”
小宝开口欲言,大门这时传来擂门声。
她闻声大惊--爹回来了!
第三章
小宝吓得手忙脚乱,一时之间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衣服呢?我的衣服呢?”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床上四处寻找,只可惜她的神智看来有些迷乱,光在床上东翻西找,一辈子也找不出她要的东西来。
擂门声越来越急,小宝又毫无头绪,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突然猛地钻进被子里,闷声说道:“告诉我爹说我不在这儿……不……不对……说我出门去,现在不在家。对!说我上街去了,要很晚才会回来。”
凌飞扬看她一个人东藏西躲,最后还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藏起来,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姿态,看了让他忍不住想笑。
埋在被中的小宝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掀开被子一看,凌飞扬正满脸笑意的望着她。
她不禁深感不满,鼓起双颊瞪着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凌飞扬见她满头青丝纠缠成一团,小脸气得红通通的,偏偏又对他横眉竖眼,那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