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一个镜头是吻戏耶!”这才是她为难的主因嘛!
“你不知道吻戏可以借位作假吗?只是拍我们做做样子的长镜头,又不必来真的。”
她狐疑地勾起一眉。“没骗我?”
“骗你干么?”
杏杏想了又想,终于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不过你要是敢假戏真作,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他轻笑说:“我可是天王巨星喔!你认为我有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你来自找麻烦吗?”
杏杏想想也是,所以正式开拍时她便照导演吩咐就定位,由着永杰恍若深情地拥住她,缓缓地将唇凑近。她紧张归紧张,倒也没退缩,反正就像他说的,在众人面前吻她的风险太大,他再爱玩也应该不至于——
杏杏脑中的思绪突然中断。
两片柔软、温热的唇瓣就这么直接贴上她的,杏杏忘了呼吸,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三秒后——
“你死定了!”
杏杏才回神,一睁眼就对上他得意的眸光,顿时又羞又恼地“追杀”早她一步落跑的永杰。
“没想到Josh的助理还挺有潜力的嘛!这场海边的浪漫追逐戏真是自然又逼真,拍远景Josh也跑得那么卖力,真不愧是天王!”
在远处拍摄的导演赞不绝口地指挥着摄影师好好捕捉画面,杏杏的背影美美地入了镜,除了永杰,没人看见她那张快气炸的红脸可凶的呢!
第七章
假单:
因受厚脸皮的雇主非礼,身心严重受创,需请病假疗伤,天数未定,静候通知。
看着手机上的简讯,永杰不由得一阵笑。
不过就是吻了她,昨晚拍完广告从海边回到他家的路上,杏杏跟他搞冷战还不够,今天一大早才想说她怎么还没来报到,就先收到这则让人儍眼的假单。
他穿着睡袍盘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昨天吃剩的半条法国面包,一手快速地在手机上输入回复的简讯。一传送出去,他唇边立刻勾起一抹诡谲笑意。
“铃~~”
大约三十多分钟后,白家门铃开始大响。刚吃完最后一口面包、看完晨间新闻的他,悠悠哉哉地将大门一开,马上被人伸指往他胸前一戳——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门外,杏杏一头被安全帽压得扁扁的凌乱发型,连护唇膏都来不及抹的唇被风吹得干到发白,大大的侧背包像是被人急急塞满东西就背上,连拉链都只拉上一半,任谁都看得出她临出门时的慌忙。
“这算什么?”
杏杏气呼呼地推开他走进门,拿出自己的手机,将萤幕向着他,差点没贴上他鼻子。
“『准假。Ps.病假一小时扣一千、一天扣一万。』你去抢好了!”
永杰将大门一关,跩跩地朝她伸出手。
“口好渴,我的护嗓茶呢?”
杏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从侧背包里拿出一个水蓝色保温瓶给他。
“好喝!”他灌了几口,瞅着她笑说:“好吧,看在你身心严重受创之下,还记得要给你又爱又恨的雇主煮茶的分上,我菩萨心肠就不扣你薪水了。”
杏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菩萨,你根本就是恶魔!哪有人请病假一把就是一万,存心害人过劳死嘛!”
“这是假病的惩罚,谁叫你简讯写得那么夸张?亲一下就身心受创,那活在用kiss打招呼的国外,你不就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家疗伤啦?”
杏杏嘟着小嘴,不服气地回他。“你偷亲人家还好意思那么理直气壮!”
他笑捏了一下她绯红的脸。“身为我这个万人迷的特别助理,你的个性太拘谨了,应该训练一下,我看以后我天天跟你kiss道早好了。”
“什么?!”杏杏双眸圆睁,下巴差点没被他吓得月兑臼。“我警告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亲一下我就扁你一拳,顺带要一万元的遮羞费!”
他模着下巴想了想。“OK,你扁人一点也不痛,而且依我现在的收入,就算按三餐跟你玩亲亲也付得起。”
“你——我要跟记者爆料说你是变态狂啦!”她羞嚷着。
他笑得贼兮兮地,伸指勾起她下巴。“嘿嘿,其实我从懂事到现在,对于扮演零缺点的白马王子也差不多快腻了,要是被你戳破,大不了就改定坏男人路线,到时候我还能更加肆无忌惮,就算在大街上玩亲亲也无所谓呢!”
杏杏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抚额长叹了。
“算了,再听你说下去我会吐血!就当我昨天是被狗咬好了,懒得再跟你计较!”
“有像我那么帅的狗吗?”
永杰身子一歪,左手比个“七”往下巴一搁,俗又有力的搞笑姿势硬是逗得原本臭着张脸的杏杏噗哧一声笑出来。
“对嘛,女孩子还是要常笑才讨人喜欢。”
“跟在你身边没神经错乱就谢天谢地了!”
杏杏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再生气,这男人老是搞得她啼笑皆非。
“你不是要搭下午的飞机去日本?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她开始跟他谈公事。
他指指放在大门边的登机箱。“早弄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杏杏一愣。“不是经纪人跟你去,我不用去吗?”
他肉麻兮兮地捧住她的脸,轻语:“我怎么舍得跟我亲爱的助理分开呢,你当然得跟我一起去喽。”
杏杏拨开他的手。“少来,我没护照,爱莫能助——”
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本护照,摊开的内页里竟是她的照片与资料。
永杰宝石般光亮的眸子笑觑着她。“我跟林妈妈说了一声,她就把你的护照办好了。而且不只是护照,你过夜换洗用的内衣裤也在我登机箱里。你妈妈人真好,我说要给第一次有机会出国的你一个惊喜,她就专程帮我把这些东西都送来了。”
杏杏不信,打开他的登机箱一看,何止是内衣、内裤,还摆了一件不晓得老妈何时替她买的性感蕾丝小睡衣,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存心让她在白永杰面前丢脸嘛!
“啧,这件真是性感!”永杰不晓得什么时候蹲到她身边,语带戏谑地说:“新买的吧?连吊牌都还没剪下呢!难不成是专程买来穿给我看的?想色诱我厚?”
“这是我妈买的,不关我的事!”
杏杏赧颜否认,心慌地想把自己的衣物从他的登机箱拿出来,却被他伸手压住。
“小姐,我再大牌也没那个能耐让飞机等我,还翻?快走吧!”
永杰说着便把登机箱的拉链一拉,拖着杏杏一路直奔机场,才在最后一次的登机广播时刚好赶上。
“看吧,还好我催你,不然误了班机、行程大乱,就算我不生气,恳恩也肯定会把你骂得满脸豆花——”
飞机起飞后,永杰拔掉墨镜和鸭舌帽,说了几句才忽然瞥见坐在身旁的杏杏双手紧张地扯着衣服,一脸惊慌。
“你不舒服吗?”他眉头一蹙,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耳鸣?”
她摇摇头。“刚开始有,现在已经好一点了,不过……”她有些担心地看看窗外。“你有没有帮我买保险?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还得靠我赚钱——”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眉宇舒展,笑揉着她的头,总算明白她不是病了。“空难的发生机率不晓得比车祸低多少倍,我飞过几十趟了,哪一次不是平平安安?放心啦!”
“是吗?”
听他那么说,杏杏才稍觉安心,不过头发也被他又揉成鸟窝了。
“讨厌!叫你不要老揉我的头——哇!”
机身突然一个大颠簸,吓得杏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系上安全带的警示灯亮起,机长开始广播,空服员察看完乘客后也各自找位子坐下,杏杏没搭过飞机也看过电视,马上知道是遇上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