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不打草稿!斑迈和金健互觑一眼,两个人差点捧月复大笑,最后还是金健抑住那份想爆笑的冲动,斜着眼儿,不怀好意的说道:“小姐,妳老公还真不少,纽约一个,这里又一个,妳知不知道这样是犯了重婚罪?”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雪璃挑起两道秀眉,慧黠的眸子浏览在两人身上。
“你们两个混帐到底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也想打劫吗?”
金健咧出一口白牙,似笑非笑的料睨着她。“我们兄弟不干那种没格调的勾当,就算要干,也得劫财劫色一起来。不过……妳这活色生香的大小姐,身价不凡,我们兄弟招惹不上。今天只是想请妳安大小姐回纽约,走完那块红毯,如此就算功德圆满。”
“纽约?红毯?你们……”雪璃猛然间心头一震,错愕的看向他们。这两人……难怪刚才觉得他们面善,原来是莫氏集团的人追到这里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雪璃装迷糊。这帮流氓不知干过多少坏事,她才不跟他们蛮缠下去。
她转身去开车门,金健先她一步按住车门,挡下她。“安大小姐,妳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纽约吧,老安培现在已经中风倒下了,妳这个作孙女的,总不能太绝情吧!”
苞这帮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先摆月兑这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再说。
探手握住皮包里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器,雪璃冷不防转回身,就要使出最后的绝招——用防狼喷雾器制伏这两个歹徒,让他们夹着尾巴逃走。
“小心!”
结果还是高迈眼明手快识破她的技俩,他一掌推开金健,身手敏捷的擒住雪璃的手腕,反拗到她背面,同时把那瓶防狼用的喷雾器打落地面。“啊——”腕上传来的剧痛,让雪璃痛得浑身发颤,眼泪汪汪,泪水差点掉下来。
“放开我!你们这两头猪。”
“小姐,这套太老旧了,妳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高迈轻轻松松的把她制伏在手里,反拗她双臂,粗重的双掌如螃蟹的巨螯箝制得她不能动弹。
“混帐!苞你们说了我不是什么安大小姐,我叫白雪璃,是曙光征信社的人,你们强行掳走我,就是犯下了绑票罪。”希望这个罪名可以唬倒他们,然后再想办法溜掉。该死,安可蕾没告诉她这帮人这么难缠,居然有办法找到这里来,把她逮个正着。
这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押解她回纽约,补行那场荒谬的婚礼?天呀,这些人是白痴吗?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那场婚礼只是李代桃僵的闹剧?真是一群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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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他们真的绑架了她!
天哪,她招惹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这……这还有天理法纪吗?
镇定,先瞧瞧这舒适而微微晃动的狭小空间是什么地方?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自己被一块掩上口鼻的白布迷昏,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些王八蛋真是目无法纪,竟然敢当街绑票,可恶!真是可恶透顶!
而这里……她顺势往圆形的窗口望去,看到飘浮在空中的一朵棉花榶似的可爱白云……白云?我的天呀!自己竟然在……在飞机上?!
惊遄如飞的心彷佛要跳出胸口,雪璃大骇之中,终于搞清楚了自己正在一架私人的专机上,飞行在离地二万英呎以上的高空。
好极了!这下她真是插翅也难飞了。这帮恶霸成功的绑架了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喜”等着她?一场跋鸭子硬上架的荒谬婚礼?她开始真正的后悔不该蹚进这淌浑水里。
“妳终于醒了,亲爱的可蕾小姐。”
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从她耳侧响起,她转回头,瞧见的正是那个恶名昭彰的国际大坏蛋——莫凡。
“我真佩服妳,在这二万英呎的高空上,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甜。”他有意讥讽地道。“妳肯定是个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甜姐儿,才能睡得口水连天边。”
说什么鬼话?分明是他们用迷药迷昏她,再把她架到飞机上,这死家伙居然还在那里说风凉话,真是满口胡说八道。
她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你们刚犯下了一个严重的罪行——绑架一个善良的美国公民。我的律师会教你们吃不完兜着走,你们等着吃官司吧。”她咬着牙,气愤填膺的就差没扑上前勒住他脖子,活活将他掐死泄忿。
“还有,你这死家伙,不要满口胡言乱语,我睡觉可不会流口水。”她冲着他补充一句,高八度的声音可以震破人耳膜。
蹙紧眉,捱过她那“魔音穿脑”的恐怖声量,莫凡这才好整以暇的拿出根雪茄,咬掉上面的包装纸,叼上嘴唇,点燃吸进一口。蓝色烟苗掠过他刚毅瘦削的面颊,迷蒙了他那双看起来专注,却又高深莫测的幽亮黑瞳。
浓烈的烟草味顷刻间溢满整个机舱,弥漫在他们四周围,他的目光透过那层薄薄的蓝色烟雾,直勾勾的看住她。那份志在必得的狂狷态势,就好象她早已经是他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
那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目光?雪璃暗恼的晲了他一眼,在他那双万瓦电力的狂狷目光注视下,不自禁的扭动了一子。“你……你死盯着我干什么?我头上又没长角,你再死盯着我打歪主意,小心我挖下你的贼眼。”她用武装过的凶狠语气喝叱道。
“挖下我的眼?”莫凡咀嚼着她那句狠话。“妳还真有趣,身陷虎穴,都还不知道见不见得到天日,竟然还敢那么大口气说话,我真是服了妳了。”
“你……恶棍!”她骂了句,涨红着一张脸,傲慢的对着他撇开脸。二万芵呎的高空,她总不能跟他撕破脸,打开机舱门,作空中飞人跳下去吧?
多悲哀的醒悟!而那个死家伙莫凡掌控了全局,难怪他能那么快意恩仇的谈笑风生,一派悠然自得。
莫凡是很快意,他邪里邪气的叼住雪茄,欣赏着她那副气愤咬牙的俏模样,终于稍稍抵消了他囤积数月的恼火和不痛快。
坦白说,他欣赏她的胆识,就算她在虚张声势唬弄人时,依然是那么俏野迷人和难以驾驭。只是,这该死的丫头害他损失惨重,让他几乎白浪费了四个多用的时间推行他的兼并计划。现在老安培甚至扬言要把公司交给他的侄子,而他那个不学无术的侄子,正是迈氏机构的寄生虫,迈氏机构又是莫氏集团的死对头。
想想看,迈氏机构想把杨克斯那块山坡地拿来干什么?建造一座只有名人富绅寸进得去的高尔夫球俱乐部和五星级饭店,这些唯利是图的奸商!
“妳塙砸了我的一笔大买卖,亲爱的可蕾小姐!妳现在要弥补我的,是跟我回去补行那场懊死的婚礼,替我挽回那个濒临难产的兼并案子。”他的声音极为浓浊,不安好心的黑眸清楚的映着她的脸。
很奇异的,他想起了在婚礼上吻她的情形,那柔女敕的唇,沁着一股诱人的芬芳,直直的潜入他的心版,激起他体内一股熟悉,却又久未燃起的异样情愫——一股原始的生理,十分狂野奔逸的。
那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咬,却让他首次尝到女人温驯外表下,绝对暴力的倾向。
一个包裹糖衣的毒药,诱惑男人的致命蜜糖。
他邪恶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什么诡计?这个黑社会败类!她希望他不会蠢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不是要娶的女人。“我已经说过一百次了,也不在乎多说一遍,我不是安可蕾!你们这帮混蛋是瞎了狗眼吗?”她倾身向前,近乎咆哮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