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梦!小心!”
金小梦被桑桀掷出的地砖打中了左胸,身体在地上滚动了一圈,正好躲过了桑桀开出的两枪。
这时地下室的人也分别持枪追上来了,对着桑小羽三人的方向猛开火。只听“哇啊!”一声,挟持在桑小羽手中的桑桀手下已经身中数枪,气绝了!
“王八蛋!自己人也杀!”桑小羽怒?道。丢开手中的人,在地上翻了一个觔斗,找到另一处掩护。
就在这危急之际,一条矫健的人影,从黑暗中的楼房闪现,神秘的黑枪连续发出,从黑暗中撂倒了三个桑桀的手下。
神秘的枪手引开了桑桀和另外两个手下对桑小羽等人集中的火力。
“干掉他!”桑桀说。
“乔飞!”桑小羽看清了隐在黑暗中的枪手,惊叫道。
“还不快带你的人走!”乔飞从黑暗中叫道。
桑小羽不敢怠慢,反身集合了金小梦和另一个黑衣人,一起潜出了幽黯的建筑大楼内。
乔飞见桑小羽等人已逃出,无心恋战,借一个空隙,迅速换上弹匣,虚发了几枪,乘机从一道窗口飞身扑出;落地时,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然后躲过了一阵枪弹,准备要跑向预藏在树林内的车,一部蓝色的箱型车已经疾速的驶近过来。
“快上车!”车内的人疾声叫道。
乔飞毫不考虑的跳上车,车子全速开去,只余下背后的桑桀和两个手下追出,对着车子凭空开出数枪!
“桀哥……”
桑桀回头怒视两个手下一眼,森冷的面目如鬼。“回去!”他道。转身往空地的另一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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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桀回到家的时候,桑子健已经在等着他了。
白吟秋面色怪异的看着进门的桑桀,眼神闪烁,似在警告儿子当心。
桑子健身后站着一排手下,个个表情僵硬,虎视耽耽的对着大步进门的桑桀。
堡地的一场激战,使桑桀面色透出几分青白,形容也显狼狈和不堪。
“这是干什么?”他望一眼大厅里的景象,再看看母亲白吟秋,深沉的声音问:“这些排场是为了用来迎接我的吗?”
白吟秋对他使个眼色,他再望向父亲桑子健;只见他握紧轮椅的手背抽动了一下,一条青筋很快的浮现,随即又隐去。
桑子健问他:“你究竟在搞什么?桑桀?”
“我在搞什么?”桑桀夸张的摊开手,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起皱又破裂的西装。“我在外面出生入死,卖命的护卫你的江山,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追杀自己的手足,也算是护卫我桑子健的江山吗?”桑子健阴冷的声音问道。
桑桀迅速的看了白吟秋一眼。
“小羽勾结那个乔飞和金小梦,专门跟我们天龙会作对;
我对付他们,也是替天龙会和你清理门户,惩戒这些叛徒。”
他慢慢说道。
“你还要狡辩?我看真正的叛徒是你吧!”桑子健沉着声说。
“什么?”
“你勾结洪老大,串谋害死桑峻,又把洪老大杀了灭口!
现在又收买乔飞,想把小羽一快杀掉,最后再计划杀死乔飞,永绝后患!这些难道是我杜撰的吗?”桑子健说完,从轮椅上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将它掷到桑桀脸上。“睁大眼睛看看吧!这些就是你这个叛徒所有的罪证!”
桑桀望一眼大厅里的人,慢慢捡起地上的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检视起来。
桑子健一张老脸拉得沉沉,声音如冰刃,“看清楚了吗?
这里面有你们谋杀洪老大,搬尸海边的照片,连车子的车号都拍出来了!还有你跟乔飞会晤时的照片,你们一起坐上那部莲花跑车,这也是业叔亲眼看到的。另外那两卷录音带,你不用想也应该知道是你向金小梦吐露陷害桑峻的证据!金小梦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随着那些照片和录音带一件件的跃人眼帘,桑桀的面色起了几次剧变。
桑子健倏地又把目光转向白吟秋。“除了这些,还有你这个寡廉鲜耻、不知贞节的婬妇在外婬乱的证据!洪老大若不是死了,我会把你们一起碎尸万段!”
“你说什么?!”白吟秋霍地从沙发上跃起,一把抢过桑桀手中的照片,一张艳妆的脸,霎时间惊白了!“这……这不可能!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早该被你们串通的钱大班销毁了,是不是?可惜小羽早料到你们会有这一手,已经预先藏起了另一卷底片。
你这个贱人!我桑子健会让你的后半辈子生不如死!你等着吧。”
“小桀──”白吟秋转头看桑桀。
桑桀将那些照片和录音带收回牛皮纸中,看了父亲一眼。
“从头到尾都是小羽一手设计的,她早就布好了局,等我一头栽进去!这笔帐我一定会跟她算。”
“住口!”桑子健一听他说完,气得混身都发抖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帐,连自己的手足都要残害;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反悔?”
“反悔?”桑桀冷声一笑。“不是你教我想做大事,就要心狠手辣的吗?我今天这些,不过是跟你学来的。”
“你──你这个混帐!我今天不动用家法,再将你逐出天龙会,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我桑子健就枉?天龙会的总羁子!”桑子健说完,喝道:“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抓起来!
我要以家法断他一指、再挑断他脚筋,永远逐出天龙会和桑家这个大门!”
桑子健一声令下,业叔身边的两人拔出腰上的枪,正待上前,其余四人却已经用枪抵住了两人的脑袋,同时出声道:“不许动!”
桑子健的面色在瞬间大变!
“你们在干什么?造反吗?在这里顶的是我桑子健的天、踩的是我桑子健的地,你们敢在这里给我放肆、造反!我天龙会败落到这步田地了吗?”
“桑爷……”业叔叫一声,却被桑桀一把推开。
“你还是省省吧,老爸。你的年纪大了,也该退位了,你以前那一套现在已经过时了,还是让年轻人出头吧。”桑桀冷笑道。
“桑桀!你这个叛徒──”桑子健气得混身发颤。
“你放心吧!老爸,我不是那种不肖子孙,只不过情势所逼,才请你提早退位。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请你先委屈一下而已。”
桑桀手一挥,招来两个手下。交代说:“把桑爷送进房间,好好的伺候他,若有半点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的!桀哥。”
“住手!”业叔上前挡住老主子,怒声说:“不许你们对桑爷放肆!桑爷怎么说也是天龙会的总羁子,岂容你们以下犯上,将他软禁?!”
“让开,业叔!”桑桀阴沉沉的声音说。
“不能让!你们想要动桑爷,除非先杀了我老业!否则谁也别想动桑爷一根寒毛!”业叔道。
桑桀面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叫你一声『业叔』是给你面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桑桀说完,夺过手下的枪,对着业叔的膝盖就连开两枪。
“砰!砰!”两声之后,只见业叔单膝跪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阿业!”
桑子健灰白了脸,极力推动轮椅想上前。
“老爸,你的老兄弟为了你废掉一条腿,如果你不想看到他连左腿也废了,还是照我的话做吧。”桑桀冷冷的说道。
“桑桀,你、你这个畜生──”
桑桀把枪交还给手下,转过身。“把人带下去!”
“是!桀哥!”
“小桀……”白吟秋叫了儿子一声,露出一点犹疑和不安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