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他正在睡觉,恬适的睡容几乎是邪恶英俊的,嘴角一抹淡然、略带嘲讽的笑容更是慑人心魄。
奇怪!她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书呆子?这男人根本是天上翱翔的飞鹰,有足够的勇气与担当,聪明、机智,却贪爱自由得令人捉不到、模不著,与她的认真、执著,是完全相反的个性!
她应该是讨厌这种人的,没有责任感,不懂得尽义务。然而她却在蓦然回首中,发现了他们相似的灵魂。
源自於他们隔著两个不同的时区,但在面对同样的相亲问题时,却不约而同想到要伪装自己吓跑对方。呵!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入世的疏离与他疏离的入世,同样抱著一种游戏的心态,他们居然如此相似,莫怪火花会在刹那间点燃。
小心掀开被单,看著他右上臂的伤口,复原情况似乎相当良好,看来明天的“梦岛”之行大概是跑不了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在他耳边低声道:“大笨蛋,简直比猪还蠢,没事你管哪门子闲事呢?瞧,受到报应了吧!活该,我才不会同情你呢,随便你爱死哪儿去,只要别死在这里害我背黑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伤你的人是我姑姑派来的,但是我已经原谅她了,你可不准再去找她麻烦。只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情况下,我倒可以考虑把姊姊嫁给你,不回话就当你答应罗,算你好运道,我姊姊可是天上地下最美丽、温柔的仙女,谁能娶到她,都是八辈子烧了好香才能得到的善报。可是你骗过我,居然敢假扮『书呆子』诓我,除非你向我道歉,否则……”
“怎么样呢?”慵懒而带笑的声音蓦地在她耳边响起,语音未落,他末受伤的左手已圈住她的腰,让她半躺在他身上了。“那么『荡妇卡门』这出戏又该怎么解释?”
“你想要什么样的解释?”她笑眯了眼,牵引出两颊上醉人的梨涡,明媚而危险。
“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轻扬的嗓音里充满狂放与倨傲的霸气。“你很有趣。”
“除此之外呢?”她以前真是太看轻他了,这男人不愧是“东方集团”的接班人,他的机智与能力是她此生仅见的,尤其他的人生历练又比她多,迂回圆融得比条泥鳅还滑溜,难怪她会被他所骗。
“何不由你来告诉我?”他意有所指,阗黑幽暗的瞳眸深沈若海,锐利得像要刺进她的灵魂底处。
任何人被这种眼光盯住都要动弹不得的。即便是一向自喻胆大包天、聪明绝顶的青樨也备感压力,轻轻地挣月兑他的怀抱,回避他审视的目光。
“告诉你,你就会了解吗?”
她的秘密像天一样大,关系著一条人命、几千名员工的生计、一个大企业的存亡……不!不能说,轻易泄漏的后果,可能是一座坟场在等待她的归属。
“你不说我当然不会了解,但你说了,我自然就懂了。”她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哼!他若有所思地躺回床上,两眼定定望著天花板,一颗玲珑七窍心正快速地规划著这场游戏该进行的步骤,而主要的是……她值得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而且奉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场硬仗啊!而她最不连想累的人就是他。
如果可能,甚至连她都不愿意蹚入,只是如今,她已经后退无路了,打五年前她决定放弃自己,代替“紫茉”而活,她就把自己逼到悬崖上了,除非事情解决,否则今生今世,“青樨”算是死了。
“哦?”太迟了!他早巳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多到她想像不到的地步。现在想叫他抽身?呵!恐怕来不及了。是啊!他……向来游戏人生的东方柳邪也有身陷泥沼,月兑不了身的一天。而这一切全是为了她,邱青樨!
本来就在怀疑她的身分,方才她在他耳边自言自语,亲口喊出了“要将姊姊嫁给他”的事实。紫茉、青樨这对双胞胎姊妹,紫茉才是“姊姊”,而无庸置疑的,眼前的女孩肯定是“青樨”。
“你知道吗?”她实在看不惯他老是自以为了不起的嘴脸,故意朝他受伤的手臂一拍,见到他龇牙咧嘴地喊痛,才警告道:“上过当,还学不会乖的人是天下第一号笨呆子,这种人死不足惜,少一个社会上说不定还能多一分清明。”
“唔!”老天!她可真狠。他皱眉怪吼:“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耶!”
“少无聊了,自己的仗自己打,用不著你鸡婆。”
“包括我的真心?”
“恐怕你的真心用错地方了!”
“但不论如何,我救了你一命总是不争的事实。”
“啧!东方公子,你没听过『大恩不言谢』这句话吗?你这样挟恩索报,不嫌没品?”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大恩不言谢』!”他长臂一伸将她的头重重地压下,温热、潮湿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麻麻痒痒的,天边的彩霞迅速飞掠上她的粉颊,他满意地贪眷著她难得一见的少女娇羞。“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小姐们对於这种『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许的。”
“所以呢?”她是明白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二十岁的身子,依然太稚女敕,年轻到不懂得该如何应对这股突然而来的情潮勃发。
“你永远逃不掉了……”剩下的呢喃情语,他直接说进她的嘴里了。自信的笑容在接触到她的瞬间垮下:心底那股一直不确定的暖流在刹那间泛滥成灾,席卷了他,也淹没了她。
情难自禁地加深这个吻,他控制不了那自有思想的舌头执著与她交缠,直到碰到她的丁香舌,一抹震栗瞬息溜过他的背脊,像是找著了自出生以来就被强迫分离的灵魂,使得那一直飘游在虚浮间的心灵,首次有种满足,想要咏叹天地的渴望。
确定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要用全心来玩这场游戏,目的是为了争取她——邱青樨。
“唔!”她快窒息了,不得不用尽全力推开他。面红耳赤地急促喘息著,“接吻”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吗?二十岁的初吻,没有柔到骨子里的甜蜜,也没有像要融化神经的浓情,有的只是一把烈火,点燃了她全身的血液,把她烧灼得手足无措、惊慌难安。
“你……”原本是要指控他的,却在瞥眼间,又望见他似笑非笑的可恶笑容,他倒是很享受!她气愤难平地站起身道:“好差劲的吻技。”她故意从皮包里抽出三千元丢给他。“建议你有空不妨到『星期五』去见识见识,或者,如果你不熟悉台湾,我可以介绍一家『服务良好』的给你。”
炳哈哈!他又笑了,狂妄又该死的迷人。她僵著身子准备离去的同时,不忘给他受伤的手臂加上一记惩罚,直到如愿地听到那可恶的笑声转为痛呼,她才满意地开门离去。
东方柳邪,这个男人,人如其名,邪气得叫人愤怒,却也要命的吸引了她全副心思,甩不掉啊!这注定的纠缠。
爱情啊!总是降临在下经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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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寒近。”青樨走后,柳邪躺在床上,懒懒地朝窗外喊道。
这里可是五楼,而那唯一的一扇窗户并没有连接著阳台,真的有人可以躲在这种地方?除非是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