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走路的乐趣之后,骆扬帆总会找到一些借口,让自己放弃平日坐惯的公共汽车走路回家。
这座废工厂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更不会有人注意你的行为是否完美,所以这条旁人看来幽暗吓人的路,也
成为了他的必经之路。
一向挺直的腰放松了下来,目不斜视的双眼也变得灵活多变,骆扬帆的脚步更是轻盈得像是要跳起舞来。
“这不是骆大会长吗?怎么纡尊绛贵地走路回家了呢?”两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是离沁阳不远的一所职高的学生,平日里时常拦劫沁阳的学生,向他们收取保护费,不过自从遇到了克星之后,他们就很少明目张胆地收保护费了,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送上门来的大肥羊,他们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大惊失色,更没有哀求讨饶,骆扬帆闲适地将手伸入大衣的内袋,掏出了钱包。
“你们要多少?”他挑起眉看了看他们,语气像是在进行一场正常的交易。
“果然是骆大会长,够爽快……哈哈……”混混们大笑了起来。
“一百块够不够?”抽出一张大钞,骆扬帆直接递给了他们。
“当然够了。”混混头目自以为帅气地拨了拨挑染成金黄色的头发,伸手接钱,在他和骆扬帆接触的一瞬间,他的手忽然将骆扬帆的手包住。
“好女敕滑的一双手,比我马子的手还女敕上几分。”以为骆扬帆是好捏的软柿子,混混头目索性调戏起他来,虽然他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但羞辱天之骄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瞳孔急聚收缩,骆扬帆眯起了狭长的双眼,被那只恶心的手握住的手猛地一使力,反扣住他的手腕,右手用力一转,脚下一个使力,混混头目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狠狠地摔倒。
“你天杀的下黑手!”另一个混混边说边捡起一块砖头向他砸来。骆扬帆一闪身,一个侧踢踢向他的手腕,一声轻脆的骨折声响起。
两个混混终于明白自己遇上了练家子,红着脸不要命似的向骆扬帆猛扑过来。骆扬帆一个左勾拳,稳狠准地击中混混头目扁塌塌的鼻梁,将他的鼻子打得更扁,鼻血很快流了出来。
受创的两个人攻势更加凶猛,但毫无章法,仅凭蛮力的两人很快被打倒在地,失去了反击的力量。
林多多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只见两个男生被打倒在地上,虽然因为天黑看不见两人的伤情,但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一个满脸是血,另一个抱着手腕在不住地申吟。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两人中间,虽然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可以看得出打伤两人的就是他,躲到路边的行道树后,多多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被那个人发现。
天哪,她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撞上流氓斗殴,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打人的人也不像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被他们发现她的话……
香港电影里吓人的画面一幕一幕地在她脑子里出现,让她的心跳得更快。
“两位还要不要保护费呀?”骆扬帆蹲子问道,他本来不想惹麻烦,只想花钱消灾,没想到那个小混混竟然胆大包天到敢调戏他的地步,不好好修理修理这两个人,难平他受辱之恨。
两个混混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这位学生会长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文弱,想来也不会像传说中一样“善良”,事实上从他的表情上看,他好像比他们还专业。
拿起刚才被他踢到地上的砖头,骆扬帆试了试砖头的分量,还成,用来打人正合适。
“我不像武子风那么爱管闲事,你们收不收沁阳学生的保护费不干我的事,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犯到我头上,让我使用暴力……我这个人最讲公平的,这样吧,你们今天赚了多少,都赔给我做压惊费吧。”发现自己挺有做流氓的天分,骆扬帆颇有兴致地扮起了江湖弟兄。
是打劫?而且好像是黑吃黑……将一切听在耳里的多多吓得几乎不敢动,两个流氓就够吓人的了,外面还有一个比他们更吓人的大流氓,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按捺不住好奇心,多多颤微微地将头探了出去,那个人站起来了,好像从混混手里拿过了什么东西,看来他得手了。
“啊!”那个人转过了身,在路灯的光影下,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脸,竟然是……多多使尽平生的力气,尖叫了起来。
那个人一楞,好像也发现了她。没有仔细考虑,多多使尽吃女乃的力气向来时的路跑了过去,连自己的帽子掉落在地上都不知道。
第三章
“不要打我!”尖叫着坐起身,满头大汗的多多呆坐了半晌,在发现自己睡在自己温暖的大床上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罢才她做了一个很吓人也很荒谬的梦,她竟然梦到骆扬帆变成了流氓,打劫另外两个混混,在发现自己在偷窥后,他狞笑着向她走来,而她却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这个梦实在是太荒谬了,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躺回床上,多多抱过布女圭女圭,重新闭上了双眼,可是梦中的一幕却真实地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猛地睁开眼,她不住地自语着:“林多多,那只是个梦,骆扬帆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对,一切都只是个梦,一个梦而已……
闹钟响起,林多多坐起身,半闭着眼睛穿上冰凉的毛衣,冬天的早晨里,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起床的那一刻。
偏偏她们这些学生,连赖床的资格都没有……骆扬帆!多多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她的眼前竟然又出现了那一幕 狘br />
她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噩梦的温床。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她拉开房门,逃难似的走了出去,来到隔壁她和惟一共用的洗手间。
将清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多多抬起头,在镜中赫然出现了骆扬帆狰狞的脸,她立刻回过头,空荡荡的洗手间让她笑了起来,她可真是奇怪,竟然把噩梦当成了现实。
林多多,梦只是梦而已,永远都不可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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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玄关处穿着大衣,多多习惯性地寻找着本该在大衣旁的毛线帽,咦?平时都在这里呀,怎么会不见了呢?低头仔细翻找,多多连地上都找过一遍,就是不见毛线帽的踪影。
“多多,你在磨什么?还不快点儿?”早已经穿戴好的林惟一催道。
“惟一,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在梳妆镜前打理自己仪容的杨柳关心地问道,平日里这个宝贝女儿都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出门的,今天怎么和那个讨厌鬼一样提早出门?
“哦,我今天早上有事。”林惟一随口答道,并给了多多一个暖昧的眼神。
“有事还不快走!”杨柳催道,“多多,你在找什么?”
“我的帽子不见了。”多多边找边应道。
“衣帽柜里有的是,你再找一个不就完了吗?”真是麻烦的小表。
“嗯。”多多不敢多耽搁,从衣帽柜里拿了另一顶帽子戴上,从鞋柜里拿出棉鞋穿好,就在她低头系鞋带的时候,刚出门的惟一又踅了回来。
“多多,你怎么把帽子放在外面,还用一个这么好的袋子装着?”惟一抱着一个写着名牌标记的购物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