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不是很美,至少不是一般人眼中的美女,但却极有女人味,细细弯弯的柳眉微微上挑,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温柔之色,涂着桃红色胭脂的朱唇粉女敕动人,真的很像一颗等着人来采撷的樱桃。
时值三月,夜晚依旧春寒料峭,女子却早早地装上了夏衫,浅粉色的薄纱衣袍下是丰盈的娇躯,她此时正坐在宇文寒夜的身侧,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将她双峰间深深的沟壑一览无遗。
发现宇文的眼光,女子嫣然一笑,将娇躯更加贴近了他,涂着艳红色蔻丹纤纤素手轻轻抚开他脸上的白色长发。
“少年白头,皆因多思,宇文护卫,你实在是太过聪明了,才会遭了天谴。”女子吐气如兰地说道。
“南宫添,你这个做贼的,又要遭什么报应?”剑眉微皱,宇文冷声说道,她原来是长成这样的,哼,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呵呵……”南宫添笑得花枝乱颤,宇文寒夜眉头紧皱地等着这个笑得太过放浪的女子笑完,“我的报应……就是爱上了你这个冤家。”食指轻点宇文寒夜的额头,南宫添轻佻地说道。
“下流!无耻!”宇文寒夜厌恶地说道,在他的脑海里,除了欢场女子没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会这样跟人说话。
“住口。”
南宫添扬手给了宇文寒夜一记耳刮子,被打偏了脸的宇文寒夜不驯地瞪视着她,打过人的南宫添在下一瞬又展开了酥媚入骨的甜笑,刚刚行完凶的纤纤素手怜爱地轻抚宇文寒夜微红的脸颊。
“瞧你,总是喜欢激怒人家,害得人家动手。”
“南宫添,你别这样虚情假意地演戏,说吧,你布下陷阱,煞费苦心捉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宇文寒夜冷声说道。他追捕天下第一神偷南宫添整整三年,没想到却是他被她捉住,这简直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
“虚情假意?夜,你这样说实在太让我伤心了。”南宫添轻抚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状,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伤心的意思。
“你要偷贡品钧瓷是假的,你要在十里坡动手更是假的,那个卖给我消息的江湖万事通莫夭夭也是假的。”从清醒到现在,宇文寒夜把自己这两天经历的事,通通想了一遍,终于明白,从自己向莫夭夭买消息开始,便踏入了南宫添的陷阱。
“错。”南宫添食指轻摇,“莫夭夭不是假的,她卖给你的消息也没错,我是要在十里坡动手,不过我要偷的是你。还有,你不是在见到莫夭夭的时候踏入的陷阱,在破庙里你就已经中计了。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江湖万事通莫夭夭恰好是奴家的师姐,那位骑士是我的至交,至于那个碗……碗是真的,不过早在开封就已经到了我的手里。”南宫添笑道,宇文寒夜却只想捶自己的头。
“真想不到,我竟比定瓷更值钱。”事到如今,宇文寒夜只有自嘲。
“当然,有人出和你一般重的黄金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南宫添梭巡着宇文寒夜修长健美的身躯,
金子,黄灿灿的金子,南宫添的眼里终于出现了她一直声称的爱意,真没想到这个苦追自己,比苍蝇还烦的龙影卫统领这么昂贵,早知道她就让他少跑一些路,多养一些膘。
“谁?是谁要买我?”既然他注定了要失去什么,那么他首先要知道是谁买了他。
“唉,你这个冤家,实在是祸水,害得人家公主大人对你朝思暮想,到最后只好向我这个偷儿求助,只求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作纪念。”
“公主?”当今皇室肖家一共只有两位公主,一位已经出阁,一位刚刚七岁,她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看来南宫添又在玩花样。
“真是愚忠,好像天下间除了肖氏皇族就没有别的公主了。”看出他的不信,南宫添娇嗔道,“是东蛮国的公主,她随父王进贡之时便注意到了你,没想到你却郎心似铁,怎么也不肯多看人家一眼,冤家,你真是个魔星……不但害得我相思欲狂,竟然还勾引别的女人。”
不过像这种有钱的凯子,倒是多勾引些比较好,金子,数不清的金子,她这次真的削翻了。
东蛮国公主?印象里似乎有这样的一个人,不过好像东蛮国公主已经和土番王子定亲,在半个月内将过境轩辕国与土番王子成亲。
他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保护公主的任务,刚好落到了他手下的一支龙影卫的手上。
“那位痴情的公主决定,带着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出嫁,生生世世与你相伴。”南宫添接道。
“以神偷的本事,想要拿走我身上的东西岂非太过容易,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宇文寒夜淡淡地说道。
“拿什么?钱袋?衣饰?宇文护卫,怪就怪在你平日太过节俭,身上的东西都是大路货,随便哪里都可以找到,人家公主会要吗?”南宫添边说边嫌恶地从他身上搜出布制的钱袋,一块有瑕疵普通玉佩,一把小刀。
“就算是她会要,偷那样的东西,也砸了我神偷的招牌不是?”解开宇文寒夜束发的蓝布带,南宫添直接丢在地上。
白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银色的发丝在烛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宇文寒夜闭上了眼睛,此时他已经明白,已经处于了何种境地,南宫添想要他身上的东西是假,想要羞辱他是真。
“知道我最讨厌你身上的什么地方吗?”拿起宇文寒夜随手的小刀,南宫添划开了他官衣的腰带,“我最讨厌你身上的官服,你穿着它,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让人恶心。”
冰冷的刀尖来到他的领口,灵巧地以不伤害他的皮肤的力道挑开他的领扣,并且一路挑开他身上的所有衣扣。
被牢牢绑住的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突,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点点地划开,宇文寒夜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一点点地浮现。
“要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好呢?”冰冷的刀尖在划开他上半身所有衣物后,落在了他的心口处,“要你的心?”
“可偏偏所有人的心都长得一样,你的心上又没刻着你的名字,再说血淋淋的吓坏了公主殿下可如何是好?”
“你的手指……”宇文寒夜伸开了手掌,大有叫她任意选用之势,他的手掌很宽,粗大的关节和手上的老茧说明这是一只有力的手,一只善于使剑的手。
“很漂亮的手,你练剑最少也有二十年了吧?”仔细端详着他的大手,南宫添啧啧有声说道,“这样的一双手,割掉太可惜了,再说不会使剑的宇文寒夜,就没那么迷人了。”
“还有哪里呢?我再找找看。”南宫添离宇文寒夜越来越近,到最后甚至贴在了他的身上,宇文寒夜的眼睛越闭越紧。
“这两条眉毛,不行,少了眉毛的宇文像是土豆,一点也不俊,再说,一样的毛落到公主手上,也不好保存,眼睛也不行,鼻子更不行,嘴巴不好拿,耳朵没特色。”把他的五官挑了个遍之后,南宫添“失望”地长叹一声。
“唉……我再找找看好了。”南宫添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到了宇文寒夜穿着皂色长裤的下半身。
“你要干什么?”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宇文寒夜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屈辱与杀机。
南宫添无语,手中的刀在他的腿间滑行,宇文寒夜脸上的冷汗也越流越多,“这里倒是个好地方,又不破坏你整体的美观,而且做了太监,你还可以与你的主子更加亲密,连住在宫里都无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