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看不出你女朋友只有B而已。”纪小夜沉吟着。
“不,她是D啦……”急于为女友辩护的男同学,话一出口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看见纪小夜脸上突然没了笑容,男同学直想哭泣。呜~~他又说错话了!
“张同学,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对你今天的音色表现不是只有『不满意』三个字能形容--过去贴着墙壁,把腰挺直,然后GDAE四条空弦各拉两百遍。”
她伸出白皙小子拍了拍学生僵硬的肩头,慈爱的笑容带着邪恶。
男同学的脸色瞬间惨绿。
呜~~他何其无辜啊!
他只不过偷笑两声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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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的办公室大门开了又关。
李特助高大的身躯几个大步来到办公桌旁,恭敬道:“言总,这是研发部送上来的设计图,请您过目。”
“嗯,搁下吧!”埋首桌案的言骏愿头也没抬的回道。
李特助没有立即离开,表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修长的男性指尖翻过一页文件,依旧未抬首。
“威斯先生要我代他向您问候一声……您跟他女儿最近还好吧?”李特助想了下,还是开口了。
威斯是威斯集团的总裁,在英国的财经界拥有不小的名气,而威斯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对于女儿看上的东方男友,他一直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
“像这种事,他大可直接来问我。”言骏愿剑眉微微一挑。
李特助连忙解释。“当时我正在和威斯先生电话详谈史密斯方案的合作细节,在结束对话时,威斯先生特地要我问候您一声。”
之前史密斯方案一敲定,言骏愿就将它交给李特助全权处理。
李特助虽然外表剽悍,但那颗商业的脑袋可不容小觑。
“我和Ariel分手了。”言骏愿说得云淡风轻。
“言总?”一旁的李特助反倒一脸吃惊状。
“李特助大可放心,威斯先生向来是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这样而中断和我们的合作……”泰然口吻微微一顿,精湛黑眸沉了沉,感叹似又道:“你知道吗?要对自己喜欢的人抑制,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咦?谁啊……威斯小姐吗?
犹处在吃惊状态的李特助听得一愣一愣,精明的脑袋瓜偶尔也有不太灵光的时候。
“不过,一想到她苦恼万分的可爱表情,冲冷水冲了半个小时的苦刑也不算什么了!”他话中有话道。
忽地,李特助的脑袋瓜灵光一闪,“言总说的『她』是……”
“你说呢?”言骏愿扬眉抬首,笑意盎然的黑眸对上李特助的。
剽悍的男人双眼绽放光亮。
啊……纪家那任性的女人!
李特助眨着眼,突然好想叹息。
一个是迟迟不肯入网的鱼儿!
一个是撒着网却迟迟不肯收网的渔夫!
任性的又岂只是纪家的女儿而已?
李特助不禁蹙起眉,深深觉得爱情真是难懂啊!
第六章
窗外,夜色迷人。
由大片落地窗往下俯瞰,城市里霓虹闪烁,宛如繁星点点,美得令人不禁要发出叹息……不过,奉母亲之命前来言氏集团总部接人的纪小夜却恼得想骂人。
今天是纪母的生日,纪母特别要女儿来带言骏愿回家吃饭。
低咒一声,纪小夜蹙着眉离开窗边。
“除了李特助之外,言氏这么大一个集团,难道没有其他司机可以载你?”
听说李特助那家伙病得不轻,上吐下泻了两天,此刻还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哇,她还以为那彪汉从不会生病呢!
纪小夜站在办公桌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透露出她的耐性正在快速流失。
“我说过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言骏愿分神睐了它一眼,低首的俊容唇角微勾,
“你说?”她睨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顶一眼,低嗤了声,眼光又回到墙上那幅画上。
“哈!若真让你自己开车过来,我绝对会被我家那个寿星痛宰成了餐桌上最可口的一道菜。你还会不了解我家恶娘的劣根性吗?”
这家伙就喜欢替她找碴!
“嗯,我可以解释--”
“你的解释是屁!跋快收拾收拾走人才是!喂,你到底好了没?”她瞄了瞄他桌上的文件。
“我的沙发没病毒,妳可以稍坐一下。”他近乎叹息地道。
“是啊!你的沙发是没有病毒,不过我的却长了虫,坐、不、住,OK?”
耐性已告罄的纪小夜,没好气的炮轰。
她真不明白,为什么全公司的人都走光了,他这总经理却还待在公司劳碌的工作?
“再给我几分钟!”他恳求。
“这句话你已经说第三次了!”翻了个白眼,蓦然,她惊诧的瞠大水眸。
她仔细地往桌前那颗黑压压的头颅一瞧……
吓!真的是白、头、发!
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操得太累了?
就见她拧起柳眉,主动为他收拾起文件。
“妳做什么?”言骏愿又惊又愣,看着手中的笔被抽走,文件被丢到一旁,人则……被拎了起来?
“让寿星等待是件很缺德的事,你了下不?”她打定主意不再让他继续下去。
将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住他怀里一塞,纪小夜径自拉着他走向办公室大门。
“可是我才签了一半,那是很重要的一份文件!”他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办公桌的方向。
“唉,吃饭皇帝大,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吃饭,走啦!你很啰唆耶……”她毫不迟疑的将人带走。
砰!气派的橡木门被悍然关上。
霎时,幽暗办公室里只留回音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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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夜,妳干嘛那么急着拉我上车?”言骏愿坐在副驾驶座上,心犹惦记着那份签了一半的文件。
“我肚子饿了,行吧?”她简单回他一句。
“可我瞧见妳后车座搁了个麦当劳的纸袋。”他头疼地揉着额,彷佛真的很困扰。
“我的胃很大,只一个汉堡怎么塞得满?”纪小夜一边切换车道,一边轻哼。
几个小时前她家恶娘交代给她这个十万火急的任务时,她刚好拎着汉堡从麦当劳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风尘仆仆的赶来接人,结果这家伙却让她苦等这么久!
她不满的口气令言骏愿记起她是个挨不得饿的人。
“你干嘛?”居然偷笑?一定有诈!
“还记得陈正学吗?”言骏愿以怀念的语气道,暂且把恼人的公事抛到一旁,人一放松,霎时一阵疲惫感袭来。
“他是谁?”娇容当下露出纳闷。
“国二时隔壁班的男同学。”奇怪,她的记性明明就很差,为什么独独记恨他这么久?
“哦……”她恍然大悟的拉长音。“那个向我告白的男生。”
那书呆子要告白也看看时机嘛!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蹦不出个字来,而她当时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去餐厅饱餐一顿,哪来那么多耐性跟他耗呀!
“那天他摔落池子后大病了一场?”他颇感有趣地道。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教他要站在水池边?
当时她饿得没空听他啰唆,跑开时不小心撞到他,谁知他那么弱不禁风,就这么掉进冰冷的池子里……
“还说呢!我妈还为了这件事特地带着我登门道歉,我啊!说『对不起』说到嘴角抽筋,还作噩梦咧!”真是不堪回首呀!
“听说陈正学事后还找过妳?”略略扯松领带,他轻轻揉着微微发涨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