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问牠做了什么好事?”偏首,君悦陪上笑脸,气虚的“请教”。
“这该死的畜牲还能做什么好事?瞧!”美神气喘吁吁斥道。
哦喔!君悦感到不妙。
美神保养有佳的纤纤豆腐腿被小混球恶搞,抓伤了!
小混球恶性不改,倒大楣的是谁?
对,最可悲的永远是她这位善良又倍觉惭愧的小饲主。
“很抱歉,这只猫是我的,需要赔偿的地方,我绝对会负责到底。”
做主人的压住混球的头,一齐深深向对方行了九十度鞠躬的大礼,低声下气的嘴脸真的很想找个洞埋进去。
彷如这一刻才察觉到君悦的存在,如丝先是狐疑的一皱眉,随即又忿忿难平的瞠目喝斥。
呃……“那么小姐,妳想怎么样?”君悦有礼的问。
欸,这样还不能平息美人怒火?糟,这下怎好?
求救的目光往美人后方一飘,看向高原,而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给她的讯息也很简单明了--一个耸肩动作!
意思是,爱莫能助吗?
好,够狠!
“怎样?”如丝瞄了君悦耳际的助听器一眼,毒辣的目光像千万根针般又射向已显得垂头丧气的小畜牲。
“我要拔光这畜牲的毛!剥了牠的皮!再把牠剁成八块喂猪去!”
腿部传来的刺痛感令如丝怒火冲上九重天,一心只想痛宰天杀的畜牲,气昏的脑袋顾不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失态。
闻言,做主人的骇然瞠眸。
“妳确定妳真要这么做?”君悦轻抽口气。
哼哼!这话很具挑衅意味喔!“没错……”如丝才要回答,突然想起--咦?对喔!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高原家里?
如丝怒颜微怔,对小畜牲的怒火,一半迅速转化为对其主人的敌意。
有人踩进了这孤僻冷情男人的私人领域?
如丝心中警戒的红灯登时大亮!
没发觉美人阴晴不定的神色,君悦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严肃地将小混球塞进美人手中。
“牠是妳的了。”
“妳、妳干什么?”如丝莫名其妙,只能僵硬的拎着可恶至极的小畜牲,愣瞪着牠的主人。
“妳要拔光牠的毛,得去烧水;妳要剥牠皮、剁牠肉,得磨刀。我去烧水、磨刀。妳等等,很快的。”
“站住!”莫、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小姐还有何吩咐?”女皇在上,悉听尊便!
“就算要动手!也不是我来!”嫌恶的将小畜牲抛回,如避蛇蝎的退了一步。
“养不教,主人过!妳来吧!或许只要拔光牠头上的毛,我就能消气。哼!”
仰鼻冷哼,美人环胸表示。
喝,够狠!君悦眨着眼。
“够了。”
始终静默在一旁的高原似乎总算良心发现,决定发表些意见。
“如丝,这位是君悦,是我的隔壁邻居,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替我负责午餐、晚餐;向如丝,我的朋友。”
偏首点燃根烟,高原漫不经心的为彼此介绍着。
“高原,这头小畜牲真是可恶!你看,我的腿都被抓伤了!”
带刺蔷薇顿时化为娇弱小花,惊颤的偎向大树。
君悦瞧得目瞪口呆,对她的“演技”算是大开眼界……老天,她眼角那两滴是泪水吗?
“上楼整理一下,我陪妳去医院打针破伤风。”粗团拇指状似怜爱的轻拭如丝眼角。
“就这样?”
如丝不甘心,楚楚可怜的又挤出两滴泪,企图为自己争取包多的支持与爱怜。
“那么,妳想如何?”高原炯亮冷瞳认真的瞅住伴。
“我……”不知为何,她反而感到有些忐忑。
“嗯?”低哑冷嗓,轻声催促。
“算了、算了!”感觉自己似乎讨不了什么好处,向如丝心有不甘的咕哝,“干嘛跟个聋子计较!”
“如丝?”
闻言,高原冷酷俊容微怔,大皱其眉。
毋需回首,他也能知道身后女人闻言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莫名地,一股心火悄悄烧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她本来就是个聋子!再说,我讲这么小声,她又不一定听得见!”
如丝没察觉到高原内心微妙的变化,又愤恨难消的嘀咕。
一方娇容瞬间苍白。
读懂了如丝的唇语,君悦坚强乐观的心房感到一阵刺痛。
不知为什么,在高原的面前,她的心似乎总是比平常脆弱了些!
白了容颜,她抱紧莫卡,只想躲回厨房。
“妳走吧!”高原突然冒出一句。
君悦愕然,愣瞪着说话男人宽阔的双肩。
“高原?”被点名的如丝,一时无法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脸的错愕。
话出口,高原亦一愣,但他还是从容地把话说完。
“妳今天的表现真的很令人失望,暂时我不想看到妳,上楼整理一下,我会替妳叫计程车。”
如丝美丽的艳容瞬间惨澹无色。
穿梭异性间,总是被如花娇捧着的骄傲女神,被击出两汪泪海来。
女神愤怒的朝冷情的男人丢去一眼,伤心的甩头跑开了。
登时,偌大的客厅,一下变得安静。
静谧的客厅,陷入一种诡谲的气氛中。
这下,已无关伤不伤心了。
因为天底下,绝对没有比高原刚才的表现更令人惊愕……
他竟然为了自己而气跑向小姐?君悦感到受宠若惊,并觉疑惑。
上天明鉴,高原内心所受的冲击绝不比她少。
吧嘛跟个聋子计较!
听闻如丝如此恶意批评君悦的残缺,他脑里迅速闪过那天君悦在车上,嗫嚅低语的黯然侧容。
蓦然,他感到愤怒……
那感觉就像有人拿了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像因生命受到威胁般的教人愤怒……
因生命受到威胁般教人愤怒?
英挺背影微僵。
老天……“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起她?
斑原抚额申吟,不敢让自己再多往不想!
“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君悦以为高原是在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感到后悔。她愧疚的忙上前,安慰道:“你现在还来得及赶上楼去阻止她离开。”
“我为什要去阻止?”他愣瞪着她。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后悔。”她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头,不想他为此而伤神。
“妳知道吗?任何人都绝对有义务去制止他人不当的言行举止,了吗?”
虽然是说给她听,但却更像要努力说服自己般。
斑原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女人是生化武器,他最好少再碰她!
冷肃着俊容的男人,懊恼暗忖发誓。
但,天杀的是!单单这么瞧着她发怔的娇憨表情,他该死的竟然又有股想……
一亲芳泽的冲动!
近来,君悦总觉胸口闷,有些难受。
苞着,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于是她心虚的前去医院觐见和蔼可亲的李医师。
李医师是心脏科权威,君悦大四那年在校庆中晕倒,被紧急送进医院,结果检查出是动脉粥样硬化!
后来经心导管检查,需紧急进行冠状动脉绕道手术时,李医师便是进行开刀的主治医师。
不过,别瞧李医师长得一副和蔼可亲样,一旦板起脸教训人可一点也不含糊。
“食欲如何?”振笔疾书的人,问得状似漫不经心。
“很好。”君悦眼睛眨都不眨,认真的回答。
“精神状况?”
“很好。”
“呼吸困难、胸痛?”
“不会。”
“偶冒冷汗、咳嗽?”
“不会。”
“有没有多吃高纤维食物,和适度运动?”
“有。”
“依刚刚检查的数据看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血压偏低了点。”
“是吗……嘿嘿!李医师,妳交代的事情我哪敢马虎?我啊!是妳最听话的病人了!”君悦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