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由的那一手,挣扎的往他宽阔的肩头推去。
可当她一碰上他赤果的肌肤,其热度今她惊讶得缩回手。他的体温怎么这么高?
忽地,她感觉一股热气上脸庞。
“你……你想做什么?”瞪着那张突然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容。
“不要。”干涩的声音痛苦地从喉咙挤出。
闻言,神情戒备的她不觉皱眉。不要什么?
“不要再把那该死的水弄到我身上……”
龙昀微愣,以为是自己错听了。就在这怔忡之间,他突地倒下——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子一僵,感觉对方的唇在倒下时热烫地轻刷过自己的唇……
有那么几秒,龙昀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一片诡异非常的安静轻罩住四周。
蓦地,织细身子轻轻挣扎地蠕动起来。
没有叫骂声,龙昀只是僵着身子把自己从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男性身下移出。
因为从耳畔传来的低浅呼吸声让她相信,那个轻薄了自己的家伙又昏睡过去。
这一刻她才明白,方才他说的显然全是——梦话!
龙昀发儿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是生气?还是因为那双唇轻刷过自己的唇瓣?
僵硬爬下床,深吸一口气,她宁愿相信是因为前者。
没错!她的初吻就这样人不明不白的夺去,她是该生气。
先将私怨摆一旁,她想扶对方躺回床中央,不过,好像连被单都跟她作对似的,她眉一蹙,使劲一拉——
她竟将整件被单从对身上扯下!一具赤果果的男性身子,就这么大剌剌地映进她的双瞳里。
天!龙昀倒抽口气,捏在手心里的被单同时抛了出去。
即使弭补的动作再快,可瞧见的是怎么也磨灭不掉的,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怕不仅进了她眼底,也落进了她心底。
龙昀感儿一股燥热直冲上自己双颊,因为她想起在不久前,她还被那具赤果的雄躯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瞪着那张浑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的昏睡脸庞,她恼怒地考虑起自己是不是该在那张脸上甩上一巴掌,反正又不会有人知道……
龙昀冷着脸,扬起手,然后——忿忿熄了小灯。
算了,这笔帐下次再算,如果你没褪被高烧折磨死的话。
低骂了,龙昀没发现自己在离开前,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那是微露着不安的一眼!可眼睛的主人尚未察觉。
如来时般,她的离去也巧得像猫。
不久,龙昀已身置在自己熟悉的黑暗中。
窝在自己柔软的被里,先是吁口气地庆幸自己能不被发现地回到房里,一边则不禁咒骂起来,就算怕对方逃月兑,也不必把人家剥个光啊,真是一群王八蛋!
又气又窘地将自己整个塞进棉被里,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地快快入睡。
天晓得,她明天还得应付高二最后一次的期末考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被子里的人儿却怎么也睡
不着。甚至有种莫名的紧绷,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在膨胀……
十分钟?二十分钟?或许更久,她“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自己门前经过。
就在她默数到三十的时候,方才的脚步声又一次掠过自己门前,不同的是,它们这次得十分仓卒。
苞着,她便听见义父气急败坏地要人找医生的叫嚷声。
看来那少年今是死不了了。
心底那股莫名的紧绷瞬间化为乌有,接着一阵疲倦蔓延全身。
她禁不住打个呵欠,从被里探出脸儿并轻翻了个身。
她干嘛替那家伙担心?她和他只是两个陌生人呵!
不期然,高挂天的明月透过玻璃映进她半眯的眼里
都该怪外面那颗月亮惹的祸?是它让她出现了不该有的……嗯,心软。
第二章
“义兄?”听见难得会出现在对面位子上义父的话,默默吃着自己早餐的龙昀,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
可她的表现也只是轻蹙下眉,随即迅速抚平。
“怎么?你很吃吗?”龙刁精明的一双眼,直直盯着眼前细致的脸。
懊死!龙昀暗骂自己一声。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让义父一眼就喜爱上,甚至想将他纳为义子。”她轻轻放下刀叉,素净的一张瓜子脸,淡淡露出温驯的微笑。
“这个……”龙刁沉吟了下,“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会让你们互相认识的……我把他安排在楼上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我希望——”
“龙昀知道了,没义父允许,龙昀不会随便闯进那间房间。”她还不明白他的占有欲和猜疑心有多重吗?
“嗯,明白就好。”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那么我上课去了。”
龙刁轻轻颔首,算是应允了。
轻啜了口咖啡,点了根烟,透过身旁的落地窗,目光阴沉地锁住了那正步下石阶,往一旁的坐车迈去的纤细背影。
对于这个十一年前收养的女孩,他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她身上流着她父亲血脉的那部份。
恨的是,她身上流着她母亲血脉的那部份。
简素素——这个令他深痛恶绝的女人!她凭什么能独获少祺全部的爱?就凭她那张虚伪纯真的面孔?
他和少祺从小就认识,他们一起逃出孤儿院,一起加入帮派,一起打天下,一起打出烈焰帮,他对他一直有着爱慕之情,而她简素素根本是个第三者!
而少祺竟然为了那贱女人的一句话,狠心的想甩开他?想离开这个他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天下?甚至——
最后愚昧地为了那女人丢了性命!
“龙爷。”
“如何?”龙刁阴沉诡谲的目光一敛,落在他冷漠的管家身上。
“看来已无大碍。”高管家低垂着脸,瘦长的身子站停挺直。
“没事就好。那美丽的东西花了我大笔的钱,你可得替我好好看着,别出什么差错。”
“小的明白。”
“车子呢?”
“已准备好了,龙爷。”高管家恭敬的倾身。
“好,多找几个人跟我去那叛徒的老鼠窝!那家伙竟敢私吞我龙刁的货,我就让他尝尝剥皮的滋味。”眼中闪着吞噬人的精光。
“是。”
“还有,”上楼前,龙刁想起什么地,脚步一顿。“在我回来之前,能让他睡就他尽量睡着。”
“小的会在端去的饭菜中加入少量药剂。”
“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聪明,高管家。”
“谢龙爷。”这样的赞赏反教他战战兢兢。
“去办事吧!”龙刁挥挥手,森冷的嘴角终于浮现极淡的笑纹。
只是那笑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没啥温度。
※※※
不封!有地方不对劲。
昨天早上和义父意外碰面后,义父莫名地消失了三十多个钟头,为什么这段时间里,那个房间也出乎意外的安静?
疑惑与怀疑像根针般,又一次地挑起她心底那压抑不住的好奇。
龙昀决定做个小小的实验。
今晚她特地跟厨子要了份要送给少男的餐一样的食物,趁高管家不注意时,偷偷将它们掉包、然后带着一颗微微兴奋的心上楼。
六十分钟后,鲜少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的她,不禁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不智的。
她也不过想下楼倒杯水喝,怎知两脚才踏出房门,颈子像被套了粗绳般倏地一窒,跟着身子一股拉力往后拉去,硬生生撞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不准出声!”热烫的气息,随着一声粗嗄的男音,喷上她耳际。
龙昀心一悸,手中的玻璃杯在撞上对方胸膛之际,也因这冲力而翮落她指间。
“铿锵!”
玻璃杯摔落在大理石上的清脆声,如雷般迅速传至屋内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