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铮的套房,他没有带她到平时欢爱用的房间,而是破例带她来到自己的卧室,这间卧室,他从未让别人踏进一步。
这套房子三室二厅,一间书房,两间是卧室,他自己的卧室布置得十分舒适,与另一间有天壤之别。
平时与女人亲热之后,他绝不会与她们共眠,让她们一个人睡那大床,自己则抽身回到这一间卧室休息。
将商遥安置在沙发上坐好,林铮从冰箱中拿出饮品,“要不要来一点儿酒,暖和一下。”
“我还是回去了。”商遥站了起来。
“你留下来,今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林铮不太放心,这念头让他一愣,什么时候他会为伴担心了?“你身上都是汽水,去洗个澡!”
商遥点点头,“林总,您这里有没有电话?我想通知小保姆,我今晚不回去了。”反正料定林铮都听到了,也就不瞒他了,只要不让他见到豆豆就行了。
洗完澡出来,桌上摆着还在冒热气的披萨,是林铮叫的,两人都没吃晚饭,所以叫了披萨。
林铮什么都不说,商遥也不作声,心事重重,只顾吃东西。
不是怕林铮看不起她,她早知道,自己在林铮的眼里,不过是个用来玩玩的拜金女。只是她不愿让他看到她脆弱的样子。日子还得过、手术费还要筹,但她要用何种态度,再去面对林铮?
而林铮坐在她对面,也在沉思。为何他竟毫不犹豫地带她到这间卧室,这是他完全私人的空间,怎么会毫不介意她的进入。是否,她在他心中有些不同?他得好好想一想了。
第4章(1)
自从那天之后,冯东恒送了一束花表示道歉,果真没再出现,让商遥松了一口气。更庆幸安若珠没去打扰老爸,算她还有点儿良心。
林铮这几天都没召她相陪,也没找别的女人,据说除了公事应酬,就是回家陪妻子女儿。
这么一来,商遥也有时间陪儿子,顺便调适自己的心情。但她担心林铮会因那晚的事不再理她,那剩下的一半手术费要怎么办?
商遥心里乱得不得了,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到“伊人”找依依请教。
进了“伊人”,依依立刻过来招呼,“小遥,自己来的?到经理室坐!”两人坐定,小妹送上茶,依依拿出一张单子,“你看,这是上次林公子多付的衣服钱,这是那套祖母绿的项链、耳钉折的钱。这是支票,你收好!”
“依依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商遥感激地接过支票,“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
“不用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别放在心上!”依依点了支烟,用纤纤玉指夹着,姿态优雅地吐了个烟圈,问商遥,“最近和林公子的进展顺利吗?”
商遥不安地握着自己的手指,“我……他看到我……”把那天在“天海”发生的事情,对依依说了一遍,又说林铮现在每天都回家,“依依姐,他不会已经不想再找我了吧?我老爸的手术费还差一半呢!”
依依吐着烟,“我也没有把握,林铮的心思,没有人能够模得透。不过,他既然追出来安慰你,就不会是已厌倦了,看样子他还满重视你的,他从来都不是体贴的人,不会管情人在他的床以外的事情。”
“奇怪的是,林铮的妻子与他青梅竹马,感情应该很好才对,为什么他还这么玩?”商遥有点儿不明白。她在鹰扬,不用打听林铮的事,周围老有人提及他,包括公事与私生活,高高在上的总裁嘛。
依依点点头,“林铮的太太叫杜绢,其父原来与林铮的父亲是同学,也是名门望族,现在移民到法国去了,两个人门当户对。从小,林铮和杜绢一起长大,感情确实很不错。但林铮几年前,曾爱过一个叫杨柯的女人,可不知为何分手了。然后不久,他就和杜绢结婚了。”
“杨珂!”商遥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三年多以前,那晚林铮醉后,一直叫着“珂珂”。他一定用情很深,不然不会在她离去后,在那种地方买醉。商遥了解林铮的自制力有多强,能让他失控的,绝非易事。
从“伊人”出来,买了些营养品到医院看老爸,幸亏没有遇见继母,她真怕继母当着老爸的面,说她勾引安若珠的男人。虽然那不是事实,却怕惹老爸心烦,没法好好养病。
第二天,林铮回公司了。一上班就把商遥叫到他的办公室,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女敕绿色移动电话,“这是给你的,随时开机,我找你的时候方便一些。”
傍她手机,看来林铮还不想结束这段关系,商遥把手机收好,“谢谢您,林总!”挤不出媚笑,只有轻声细语,气氛有点尴尬。
林铮靠在真皮椅的靠背上,状似不经意,实则在紧盯着商遥的脸。
商遥被他看得低下头去,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陪我一起过!”林铮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商遥跟前,斜倚在桌上,拂动她肩后的长发,“下了班我带你去吃饭。”
被他吹在耳畔的气息乱了心神,商遥低低嗯了一声。他看她的眼神,不似平日,带着三分,三分邪气,让她心慌,另外的含义,她却读不懂。
在所有的人都走掉之后,商遥来到停车场,上了林铮的法拉利。
车子开到“天海”酒店门外,林铮熄了火。商遥白了一张俏脸,坐在车里,定定地看着林铮,他是想羞辱她吗?
“你在怕什么?”林铮对她的瞪视不以为意,“那天你和姓冯的到这里来,是准备吃过饭后一起过夜的吧!没想到他的女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商遥不等他说完,就叫了出来,“我根本不想理他的,我到这里来,只是想跟他说个明白。我怎么知道安若珠那疯女人会跟来!”
林铮抚着自己的下巴,瞇起了眼睛,“为什么拒绝他?他是东升的小开,东升公司虽比不上鹰扬,却也是有名的大公司,将来东升就是他的。而且他还没结婚,你若……”
“我管他是谁,我又不……”商遥说到这里,猛然住口,不敢看林铮了然的眼神,把目光移向车窗外。
“果然!”林铮淡淡地一笑,“你并不是为了钱卖自己的女人,你愿意当我的伴,是为了你父亲的手术费吧!”
商遥回过头盯着他,“你调查我?”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既然他知道了,也就不必再装傻,也用不着再装出温顺的样子。他知道真相后,应该不会再理她,他一向厌恶别人骗他,而且不碰钱买不到的女人。
林铮按下车窗,拿出一支烟,“你与别的拜金女区别太大了,难免让我怀疑。其实你的演技很好,我一直以为你表现得对我心不在焉,是另有目的。若不是那天,在这里看到你哭,到现在我仍会那么想。”
模出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了一口,“你没交过男朋友,却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这两年也完全没有交往的对象,连征信社都查不出你儿子的父亲是谁。”
商遥苦笑,打开车门,还没跳下车,就被林铮搂进怀里,他又把车门关上,加锁,“我话还没说完,你先别逃。你父亲的手术费应该还没凑够吧?”
听了这句话,商遥停止挣扎,看着他的眼睛,等待下文。
林铮勾起一抹邪笑,放开了她,“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