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毒鬼!这次腥红的液体很准确地落在那只看不清“门面”的鞋子上,让原本就已经污秽不堪的鞋身更显恶心。
不再理会面前瘦得活像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男人,赖正举手招来后头的四名精壮手下,往旋转梯后方迈去。
绕过梯身,赖正瞧见坐在圆桌后方的一男一女了。男的一身休闲打扮,女的则是一身黑色装束地静立在男人背后,修长的身影隔绝了由天花板洒落的微弱光线,让那男子的面孔隐没在她拉长的影子下,教人看不清楚。
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赖正此刻对眼前的女人比对那男的更感兴趣。
漂亮!“津嫁五告水”!这女人真他妈狗屁的“水甲”得一塌糊涂,想他赖正活到近半百岁数,玩过的女人加来也没这女人一半的好看。
他走上前。“要多少?”赖正在男人的右侧方坐下,而他那对色迷迷的眼珠子,却未曾从女人月兑俗绝美的容颜上移开。
他望着女人绕过男人,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下——因为小圆几的几身是那种适合情侣们打情骂俏的。
随着女人坐下的动作,一股幽香猛地直窜赖正喷气的鼻前,再加上拉链下酥胸半露的诱人景致——浑圆的高峰在呼吸声中有规律地起伏着,赖正的喘息声不由地转为急促了,嚼动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加快,然后身边男人的一句话,让他猛地住了口。
“全部。”
“什么?!”赖正饱含婬思的眼缓缓地转向出声的男人,这才真正见识到他的真面目。
吧!今晚怎么“水甲”、“缘投”的都让他给碰上了?!这是赖正的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则是——不简单!这男人真不简单!
“全部!操他妈的——呸!”他又吐了口槟榔汁,落地飞溅的液体差那么几毫就喷上了那双擦得雪亮的黑鞋。
“少年仔!全部!你‘吃’得完吗?你别把老子当傻子耍,你他妈的敢耍我的话,我会让你那称操的开花。”赖正燃起一根烟,眯着眼警告道。
哦,这算是警告吗?冷烈露出淡淡的笑容。“赖老大是傻子吗?”他一点也没把赖正的威胁放在眼里。
“找死!竟敢污辱我们老大!”出声的是他的四名手下。似乎为了表达自己有多忠诚,他们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将出言不逊的男子置于他们的枪口下。
纵有四支枪抵着脑袋,那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他不是个普通的角色,到底是何方人物……
赖正捻熄手中的烟,“说吧!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他想八成与自己最近在“蓝帮”的地盘生事月兑不了关系,一定是他们那边派人来的……干!派这两人来有什么搞头?说谈条件嘛!也不掂掂自己几两重,有没有那个份量。
但是,冷烈的一句话,再度震住他了,也让他的四名手下倒抽一口气。
“让你——消失。”
“哈!炳!炳——“赖正差点没让来不及吐出的槟榔汁给噎着了。他大笑数声,但笑意没来得及延伸至眼底,一双厚掌已猛地击向桌面。发出一记吓人的撞击声。
“要我的命!”赖正的脸色变了,不知是笑声使然,抑或是老羞成怒泛得面红。“操你他妈的狗屁!想杀我?就凭你——”肥短的手指指向他后,又转身朝向身旁的冷凝比去。“还是她——”
赖正没有机会再继续嚣张下去,他肥短的手臂在下一秒已遭冷凝攫获,并被狼狈地压制于背后;而他的另一手则是夹制于自己的肥头大脑与桌面之间,动弹不得。
他皮肉松动的脸,在冷凝强硬的手劲下,几乎变形。更教他心惊胆颤的是此刻抵于他太阳穴,在光线下闪烁寒芒的银针。
吧!真狗操他妈的极了,怎么忽略这婊子!赖正没想到身旁手无寸铁的女人,她的指间竟还藏有暗器。堂堂一位黑社会老大,如今让一个女流之辈制服,往后该如何在兄弟面前做人?赖正顿感颜面尽失,心头火顿起地低吼。
“干!你最好叫她别轻举妄动,要是‘不小心’弄花了我的脸,老子要你的头马上变成蜂窝。”吼归吼,赖正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动作,冰凉的针头离肌肤仅有一线之隔,他怕自己的脸会在肌肉的扯动下,“吻”上锐利的针尖。
“喂!臭婊子,你说是你的手快,还是他们的枪快?要活命的话,劝你还是放了我,要是‘伺候’得本大爷开心,本大爷一爽,说不定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大家同归一尽!”
左边脸粘在桌面的赖正以“自由”的右眼瞪着被四根铅管抵着头部的男人,洋洋自得的语气与四名手下的表情相互对应。
他的话让冷烈笑了,笑得很冷。
“没有用的!身为杀手,除了将对方杀死之外,是不能有其他顾虑的。对于这点,她是十分尽职,不会令你‘失望’的。”
这男人似乎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性命垂危”,瞧他一脸自若的神态,根本把他目前的处境完全不当一回事。
吧!自己是惹上什么样的人?赖正低咒一声,他开始真正地感觉到害怕了。
“你……你是什么人?”他的神情有紧张,就连说话的气焰也灭了几分。
冷烈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赖正不该将‘蓝帮’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让大家不好过。”
丙然让自己给猜中了。“你是‘蓝帮’的人?”“蓝帮”内部竟有如此的狠角,他为何从未听闻?赖正感到纳闷。
“‘什么人’对你来说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
“你想干什么?”
“老大!别跟他扯一大堆狗屁,让我们一枪宰了他,我就不信她会比我们的子弹快。”面孔黝黑的男子叫道。
“是啊!老大,让我们宰了这狗屁!”跟着起哄的是脸上带疤的男子。
“住手!”赖正喝。他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男人冰冷森寒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对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重新评估。“杀了我,龙老家伙不会放过你的!”他已冒出冷汗,却仍佯装镇静地搬出“免死金牌”提醒冷烈道。
冷烈仿若没有将他的话听入耳,跷着二郎腿的他,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他突然的举止引起了身旁举枪的四名男子的一阵骚动,他们大喝一声。
“别动!”扣扳机的手,握得更紧了。
啧!啧!啧!瞧瞧这几位尚不知死活的瘪三,普天之下有谁胆敢如此命令这冷傲的男人?光凭抵在他头上的那四根铅管,他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死无全尸。而现在,他们的下场将会是——尸骨无存!
“你的手下对你忠心吗?”
“什么——“冷烈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令赖正一阵愕然,他右眼戒备地瞪着那张透着寒意的面孔。“什么意思?”
冷烈望着趴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赖正扭曲的脸形看来甚是好笑。“叫他们把枪丢掉。”
赖正笑了………不,应当说是由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声,他咧嘴轻哼。
“你头壳坏了,你老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说丢就丢啊!我又不是和你一样,脑筋‘秀逗’了。”赖正打算继续叫骂下去,但是冷烈突然发笑的表情,让他不自觉地收了口。
那赖正无法以文字形容的笑容,让他脸部肌肉倏地冻结。赖正见冷烈双眼一眯,同时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感猛地袭向他,令他喘息地哀叫出声……他的手臂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