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少主安心静待佳音。”
他就欣赏东方輔这点——深谋远虑,行事果決不含糊。
嘴角带抹满意的笑意,西门少昊起身,繞至桌前,“很好!不愧是──”
“稟告少主!地牢的犯人晕死过去了。”獄卒仓皇地出现在门口。
晕过去?西门少昊额眉微蹙。
***
虽是粗茶淡饭,饿晕的天儿却觉得今晚这一顿可说是自己有生以来,极具美味
的一餐了!
瞧她口里尚在嚼着,眼睛犹如銅铃般紧盯着桌面的食物,深怕一眨眼它们就会
化为空气般消失。而她的一双手此刻正抓着两个生硬的饅头。
手忙嘴也忙的天儿无暇顾及眼前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
嘴里的食物打断天儿方才的话儿,令对面的西门少钰不悅且好奇地催促道。
“喂!你说你叫天儿,再来呢?”囚犯的吃相让西门少钰不禁怀疑,若他将这
张橡桌给活吞下去,她也不会感到惊讶。
吞下口中来不及嚼碎的食物,天儿望了趴在桌前,一对黑眸圆滚滚地繞着自己
脸上打转的女孩一眼,看来,这烦人的丫头是不会让她好好吃完这一顿。
端起一旁的茶水,“咕嚕、咕嚕”地灌了两大口。天儿打算一边填肚子,一边
回答这丫头的问题。
“嗯,我叫席天儿,今年十九,爹亲是『风雷堡』——也就是往南行约莫半把
蚌月,有座城镇——他在里头是个——当小辟的,后来家道中落,一蹶不振,爹爹
和亲娘亦因此忧勞成疾一病不起,相继去世——”天儿在內心懺悔地祷告着,继续
又道:“无依无靠的我,本想投靠远房亲友,岂料却屢寻不着。千里跋涉之下,身
上财物早已散尽,无奈之下寻得一農舍,并以身上的华服与他们换取少许的食物糊
口保命。但是那把剑,它从不离我身,与我形影相随数年,是爹当年贈与娘的定情
之物!它对我有特别的纪念价值,我捨不得卖它充饥,所以一直留在身边……”
喭下最后一口食物,发胀的肚皮令天儿不舒服的皱眉。她接着道:“至于那把
弯什么刀的,确实是我在半路上无意间发现的!不过,如果早知那是把镇宫之物,
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碰它的!就让它躺在泥地被土埋算了,也可替自己免去这项莫须
有的罪名。”
天儿言下之意是指自己好歹也是个捡回宝物的大功臣。
西门少钰眨眼,“如此道来,你可立了大功呢!”娇艳欲滴的櫻唇,唇角微微
上扬,眼眸带趣地盯着她。
喲!没想到这丫头除了一脸精致外,可也机灵聪明的很。“小姐言重!天儿无
居功之意。”天儿佯裝畏惧地拱手。月复部愈来愈明显的不适感令她额眉轻蹙。
天儿望着对面细致的脸蛋,“该说的已全部招出,信不信由『你』。”话儿却
是针对另一头的男人。
西门少钰这俏宝贝,担心大哥不懂天儿的话,赶紧扯开喉嚨补上一句:“大哥
,他全招了,您信还是不信?”眸子未曾稍有转移。
西门少钰对眼前脸带污穢的傢伙是愈来愈感有趣。瞧他——自己已经够娇小了
,他却更显瘦弱,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与大哥口中所谓的“坏人”简直大相迳庭!
想想,这宫中所见之人个个莫不高大剽悍,就连服侍自己的丫环小凤,也高出
自己几分,而他竟——嗯,他“长”得也不像是凶恶之徒,不如……
打着如意算盘的西门少钰不由得掩口偷笑。
南边的“风雷堡”?幼时自己倒与那席堡主曾有一面之缘。西门少昊望向男孩
,自忖地沉思着。
天儿那身高贵的气息确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所能拥有。这傢伙若话中无虛假,真
是官人后代,那么,拥有“擎天”那样”把名贵之剑确也不无可能。再说“弯月刀”倘真是他无意捡回,倒也阴错阳差替自己省掉寻找此物一事。
“你的话,我暂且相信、不过,在疑点尚未澄清之际,不准你离开宫里半步-
-除非有我的许可。”严峻的冷眸射向天儿错愕的黑眸,“若让本少主发现你心存
异念、图谋不軌的话——死!”一道寒芒闪过他的眼际。西门少昊唤来门口的仆役。“带他下去弄干净。”
西门少昊的宣判令天儿愕然地忘了该有的反应,因为结果还是一样——自己离
不开这里!
西门少昊独断的宣判根本让天儿无从开口。走在仆役后头,懊恼的她由眼角瞄
到女孩在西门少昊的耳际窃窃私语,且一脸得意地望向自己这边。其表情说明她正
在打什么鬼主意,而此事八成与自己相关。
见西门少昊惊讶和皱眉的反应,天儿心生不祥。猛地,一股冷意倏地由脚底直
癦发梢。
哎呀!这下可是淒淒惨惨、惨惨淒淒,惨无天日!现在除了得担心自己女儿身
被拆穿之外,还得时时防范那丫头在她身上动念头。而西门少昊又表明得等到疑点
查清方肯放她离开,这——万一出了紕漏,在这愈描愈黑的情況下,自己岂不百口
莫辩!连转囿的余地都没?
不行、不行!自己岂能坐以待斃,她得赶紧想法子逃离这里,而且是——愈快
愈好!
***
“琉璃宫”?乍听之下,以为不是座什么了不起建筑物的天儿,翌日,在她真
正亲眼目睹这座城座时,不禁惊愕地圆睁双眼,就连逃跑的念头皆大打折扣。
牵着黑色駿马的天儿,让眼前壯观的景象深深吸引,好一座雄峙天地之间的城
池啊!瞧它,就算自己騎着爱马由正门繞着城墙跑上大半天,也不一定能走完全程
吧!
瞪着前方这片光滑且离谱地闪闪发亮的墙面,高耸天际的城墙丝毫寻不着一丝
细縫或瑕疵,由不得天儿再次惊叹。
哇!他娘娘地!纵使拥有一身飞檐走壁的好功夫,遇到它,可能也要大叹派不
上场吧!加上固若金汤的防卫,别说是苍蠅想飞进去,就连螞蟻欲从此经过,也得
问问主人,更何況自己是这么大个人,简直是——进得来,出不去嘛!
“小子,快将马带来,少主已等得不耐烦了!”宫门前候着的人马里,一名高
壯黝黑的汉子喊道。
收回心神,天儿望向门前的一群人,西门少昊正鶴立其中。一身黑色外出裝扮
的他,其天生的王者之风令他在人群中更显耀眼出色。而此刻他正望向自己皱着眉。
加紧脚步,穿过厚约有五位壯汉互叠厚度的城墙,沦落为马房小廝的天儿不禁
开始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干嘛负气离家呢?
***
哼!什么叫“暂且相信”?他压根儿就从未相信过自己!连日来,自己就连搔
蚌痒的平常举止,也会引来西门少昊的一番侧视,更别提解決生理需要这档事,就
差没对他“详加”报告罢了!还有啊,就是那只凶猛的野兽,一对金眸老是盯着她
繞,害得她得时时戒备,深怕哪天惹它不爽的话,一口将自个儿给生吞活吃了!
包糟糕的是,每当她好不容易偷得空闲,想喘口气的时候,那黏人的丫头总会
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眼前,然后吩咐她那、唆使她这。而那西门少钰似乎挺满意带
着她繞宫巡视,然后一脸洋洋自得之色。咦?难不成自己有她引以为傲的短处?抑
或那丫头喜欢四处展示她的新奴?
总之,他们兄妹两紧迫盯人的監视,让她根本没有丝毫自由可言!包别提想寻
机逃出,简直是痴心妄想。
趁着西门少昊外出之际,他的专属小廝──天儿偷得空闲,踱步于前庭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