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齐家声叫着笑容满面的女儿。
“嗯?爸爸,我好困哦!”宝儿夸张地打个好大的呵欠,要是能闪过今晚,一切万事OK了。
“好,爸爸抱你回房睡觉。”齐家声抱起女儿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家声,我要和宝儿谈一谈。”范雨兰可不愿让女儿恶作剧且又不诚实地蒙混过去。
“雨兰,女儿困了。”
“不差那一会儿时间。”
“但——”
“如果今天个教,明天她就会做更坏的事.怎么办?”
“不可能的,主儿——”
“女儿是我生的,我比你更了解,今天要是不将她的观念纠正过来,以后想要纠正就难了。”
“好吧!”齐家声叹口气点点头。
“爸爸,我………”宝儿可怜兮兮地叫。
“家声,你先回房睡觉。宝儿,你跟我到书房来。”
范雨兰趁丈夫还没改变主意前,拉着女儿往书房去。
“宝儿,你有没有听过美间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小时候的故事?”范雨兰想借这故事来诱导宝儿。
“华盛顿?那个华盛顿干了什么事?”宝儿故意装糊涂,其实学校早上过这堂课了。
“华盛顿在他小的时候,砍了他爸爸最喜爱的樱桃树,但是,他很勇敢地向他爸爸承认是他砍了那棵树。”
范雨兰耐心地解说,希望借这故事让宝儿像华盛顿般诚实。
“那又如何?”宝儿心想:死也不能承认。
“这表示他很诚实,勇于认错。”
“他砍了他爸爸最喜爱的树?”宝地故意间妈妈,直到妈妈点头才说。“他爸爸有没有罚他打他?”
“没有。”
“那就对了,难怪他敢砍了那棵树!”宝儿点点头。
“什么?”
“妈妈,华盛顿一定算准了他爸爸不会罚他或打他,所以他才敢承认,要是他老爸会将他挨个半死,说不定他就不敢承认了。”宝儿洋洋得意地说。
“但是,宝儿…………我们是在说华盛顿的诚实。”范雨兰无力地说。
“对呀!结论就是他爸爸不会罚他或打他,他才诚实的嘛!”
“不是呀!宝儿,是因为他诚实,他爸爸才不罚他或打他。”范雨兰激动地反驳。
“那么意思是说,以后只要我诚实,你们就不会罚我喽?”宝儿高兴她妈妈终于掉入陷饼里。
说不定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她勇于认错,再故意忏悔一番,那么妈妈就没有借口可以罚她,毕竟她很诚实的嘛!
诚实真是一种好品德,宝儿快乐地想着。不过,妈妈也真天才,那么多例子可以举例,怎么偏偏挑中华盛顿呢?握哦!华盛顿我真爱你。
事实上也没差啦!不管妈妈举什么例子,像她这般的天才儿童也总有办法可以将它扭曲为对她有利的说法。
“唉!宝儿,难道你就为了怕被罚,所以才歪曲事实的吗?”范雨兰无奈地看着宝儿。
宝儿一脸无辜。“妈妈,我并没有歪曲事实呀!”
“还说没有!事实上是因为华盛顿诚实,他爸爸才不罚他或打他,怎么可以说因为他爸爸不罚他或打他,他才诚实。”范雨兰仍不死心。
“妈妈,华盛顿诚不诚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我好困哟!我们去睡觉好不好?”宝儿困倦地打个好大的呵欠,此刻她对华盛顿的问题已经很烦了。
“好,我们不谈华盛顿,就谈今天晚上的事。你为什么换了姐姐的美容膏?”范雨兰决心让女地承认,不惜挑灯夜战。
“我没有。”宝地嘟着嘴很不甘心地说。
“还说没有!全家就只有你会做这种恶作剧,为什么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呢?我不喜欢做了又不敢承认的小孩!”范雨兰生气地怒斥。
“那………如果我承认,你罚不罚我呢?”宝儿可怜兮兮地低下头。
“既然怕被罚,为什么还要恶作剧?”
“谁叫姐姐乱说话。”宝儿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
“就算姐姐说错话好了,你怎么可以换了她的美容膏?要是脸上那层东西弄不掉,你叫她以后怎么见人呢?你这种恶作剧太过分了。”
“您怎不问问姐姐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才使我恶作剧的。”宝儿很生气地顶憧妈妈。
“那么你承认是你做的喽?”
“是我做的,但您不能只罚我,姐姐跟二哥您也得罚,是他们惹我的。”宝儿心想既然要罚,那么就大家一起来好了,况且有爷爷为她撑腰,要罚也不会罚太重。
“我只罚你,因为恶作剧的人是你,不是哥哥跟姐姐。”
“但是……若不是他们说话得罪我,我也不会对他们恶作剧,追根究底他们也有错。”宝儿不知不觉地露了口风。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只对姐姐恶作剧,也对哥哥恶作剧?”范雨兰口气不善。
“啊?没有!我只对姐姐恶作剧,没有对哥哥恶作剧,您听过哥哥跟你抱怨吗?”宝儿没有想到一时口快这下糟了!只希望二哥没向妈妈告状才好,不然两罪并发,可罚死了。
实际上,齐绍轩是很想告状,但,那么糗的事——能说出来吗?
“你哥哥是没跟我抱怨——”
“那不就得了。”宝地急切地截断妈妈的话。
“好,我不管你有没有对你二哥恶作剧。现在我只罚你对姐姐恶作剧的部分。反正和以前一样,但是这次要加重,就罚你到反省室待三个月,不可以吃冰淇淋还有巧克力。”
“那……姐姐罚什么呢?”
“只罚你不罚姐姐,是你恶作剧不是姐姐,姐姐只是受害者。”
“那不公平,我不服!姐姐也做错事,怎么只罚我?”宝儿大叫。
“我只见到你做错事,可没看到你姐姐做错事。”
“反正我不服,我不受罚,我要上诉,除非您也罚姐姐。”宝地气鼓鼓地。
“别再说了,我就只罚你,上诉驳回。现在去睡觉,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反省室,我会叫阿菊将你的东西搬下去。”
宝地气愤地跑到书房门口,拉开门大喊。
“爷爷,救命啊!快来救命啊!”
“齐宝儿,你给我过来,你再喊,我就加重处罚。”范丽兰脸色大变。她知道,只要齐老太爷一来,铁定就罚不了宝儿了,以后就算要管也很难。现在宝儿已经是非不分,只要谁得罪她,谁就倒媚,长久下去,说不定她就会变本加厉;如今她只向家人恶作剧,以后恐怕连外人也不放过,那还得了。于是,她忙跑到书房门口要拉宝儿。
“我才不要过去!你不公平,你就只会罚我不罚姐姐,宝儿双眼泛着泪光,转头对着妈妈大叫,见到妈姐要抓她,连忙躲到另一边。
“宝儿,就算你不服妈妈的处罚,也不能大吼大叫。现在已经很晚了,爷爷早就睡了,别吵醒他。”范雨兰哄着宝儿。
“我才不管,你偏心!我要找爷爷来评理。”她转过头又继续更夸张地大喊。“爷爷,你快来呀!你快来呀!你再不来,宝儿就会被欺负死了。”
“齐宝儿,你太夸张了吧?”范雨兰抓不到宝儿,徒自站在门口干着急。
“夸张?总比喊大家起来上厕所好吧?”宝儿翻翻白眼。
齐家所有人上自齐老太爷下至佣人,全都被齐宝儿的破锣嗓子给喊醒了。尤其是齐老太爷一听到他的心肝宝贝会被欺负死,不顾他已七十多岁的高龄,匆匆赶到出事现场。
“你们干什么?”齐老太爷一到,一眼便瞧见绍轩与绍竹抓着宝儿,很不高兴地大吼。
一听到爷爷大吼,绍轩与绍竹吓得松了手。
“爷爷。”宝地泪眼汪汪地跑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