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麒皱着眉说:“她身上有针灸的针痕,而且是蓝家的手法,这……怎幺可能……”
李烈也皱起浓眉,他不曾见过蓝麒如此严肃的表情。据他所知,蓝家在中国医学界小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蓝麒想得头都疼起来了。“等等……以她这种高热……说不定……”他说着手便伸向女孩的领口。
“住手!”李烈用力推开蓝麒,挡在床前,一副保护者自居的瞪着蓝麒。“你干什幺?”
“烈?”蓝麒被他大大的吓了一大跳,搔搔头,安抚他道:“我是医生,记得吗?我现在要看她的背!”
李烈才勉为其难的让开,还支开了李寒等人,他不能忍受别人看到她除了脸以外的地方。
蓝麒好不容易才在李烈的监督之下,将女孩翻转过来。呈现女孩滑腻的背,蓝麒定睛一看。“这……怎幺可能……”用手指轻轻的画过女孩细腻的背。
李烈皱起两道浓眉,他忍着拖开他的冲动,对自己不愿意别人碰她的感觉感到讶异,声音异常低沉的问:“怎幺回事?”
蓝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的说:“这种针术除了蓝家嫡传的『妙幻针术』,不可能有人办得到。”蓝麒说的欷吁不已。
李烈又说:“蓝家的嫡传?”
“嗯!但是早在明代时就己失传了。”
“失传了?那这是怎幺回事?”李烈不由的皱起眉。
蓝麒搔搔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思绪乱糟糟的,明明已经失传多时的东西又突然出现?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已经失传了,你又怎幺知道?”不知什幺时候李寒又冒了出来。
“我们蓝家的家传绝学虽然在明代失传,但是先人曾经有记载下哪几个穴位,至于要如何下的部分就失传了。古有明训,背及胸脏之间不可妄用针,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气胸,致人于死。所以,先祖曾经严禁后世子孙再使用,我阿公每每想起还惋惜不已呢!因为这失传的部分似乎相当重要,如果还留着,今天中国医学界搞不好又是另一番气象了。”
蓝麒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蓝家的医学不失传,哪轮得到今天西医如此猖狂!
一连十多天,女孩依旧沈睡不醒。
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出现在她的房间。
他十分轻巧的坐在床边,低头见她人虽尚未转醒,脸色却已恢复正常的红润,不再红得吓人了,又见她那长侵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一张吹弹得破、宜喜宜喷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更分外惹人怜爱,不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
一向凌厉寒酷的黑眸,此刻却闪着柔情的光。冷峻的脸上时忧时喜,眉顿时蹙时弛,表情复杂至极。
“女孩!妳为什幺还不醒来?”仅仅是沉睡着,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吸引力。
蓝波儿缓缓的张开眼睛,突来的光线让她一时之间不能适应。
她试着将自己的身于撑起来,但是突如其来的晕眩令她不得不躺平。
她微喘,想喝水。
“啊、啊!”她的喉咙发出一串沙哑粗嘎音调,干涩而疼痛!她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这里是哪里?这不是她的闺房呀!为什幺东西都生得如此怪异?
首先,她看到一个会发光的东西悬在屋顶上,而且那屋顶也十分怪异,居然是平平的?谁都知道屋顶该有梁子的。
至于那会发光的,该是灯吧!但为什幺要倒挂呢?也不怕油倒出来?但是,她现在无心理会这些,重要的是,她到底在哪里?
蓝波儿的眼睛不停的、小心的瞟瞟四处,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梦?这是梦吗?一定是的,于是她又闭上眼睛,然后狠狠的再张开!一望之下,景物依旧。
啊!不!不!不该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她跳了起来,却因身体尚虚而掉下床……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在她的头未着地时,坚定的扶住她。
李烈倒吸一口气,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视她惊慌失措的脸。
她果然有一双幽柔似水、凄迷如雾的双眸,他几乎迷失在她清澈的大眼睛里。
蓝波儿的脸呈现出一片惶恐慌张与失措的苍白,这个衣着怪异、表情冷漠直盯着她瞧的人是谁……?
室内一片冷寂,空气瞬间凝结。
蓝波兄失措的望着他,她想挣月兑他,却一点也使不上力。
“放……开……我。”她十分用力而困难的说。哦!她的头痛得要死。
男子却坚定的将她抱上床,彷佛她一点也没有重量似的。
“别……碰……我。”蓝波儿惊恐的往后一靠,除了家人,她没有与哪个男人如此亲近过。
李烈的表情冷了下来,一语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她终于醒了!一抹淡淡的笑在他的嘴角漾开了。
再过了一会儿,蓝波儿觉得何必要了解状况,才勉强问口。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蓝波儿舌忝舌忝红艳的双唇,她好渴。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幺似的,李烈一语不发的递了一杯水给她。
喝了水之后,蓝波儿皱着眉又肴了坐在旁边的男人。这个人不但严肃淡漠凛然天成,而且不威自严,尤其他的眼神相当冷冽,他很可能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不然谁会没事剪头发?怪了,她怎幺没发现原来和尚的发型也叮以这幺好看。
李烈感受到女孩检阅的眼光而有些讶异,很少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烈!她醒了没?”碰!是开门声,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了。
蓝波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扮搞的鬼,真是的,她早该知道小扮最爱开玩笑了,不知他上哪里找了这些奇怪的道具?
“小扮!”蓝波儿拉着蓝麒的手,一边小心的望着那个板着脸的男人。
蓝麒吓了一大跳,他认识她吗?不会吧!他应该不认识她呀!虽然如此,他还是任由她拉,因为她一直令他有一种遇到亲人的亲切感,让他忍不住想宠宠她、爱护她。他不知道为什幺会有种反应,但是这种感觉竟是如此强烈。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妳的。”蓝麒模模她的头发。
没注意到李烈握拳的手张张合合,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使他想扯开蓝麒。
“我是波儿呀!早告诉你不要喝酒的,又醉了吧!”蓝波儿闻到蓝麒身上的酒味,小扮的酒量并不好,可以说简直不能喝酒。
“等等!妳怎幺知道……?”蓝麒大骇,她怎幺知道他不能喝酒?这个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的。
“拜托!认识你又不是三天两天的。”小扮肯定是真的喝醉了。
“慢着!妳叫我什幺?”蓝麒觉得头有点在晕了。
“小扮啊!”醉得还真不轻呢!
“可是我不是妳的小扮啊!而且我只有一个妹妹……”妹妹……经她这幺一叫,他才发现她竟长得有点像蓝铃。
“你不是小扮?”蓝波儿松开她的手,紧紧的盯着蓝麒看,这才发现也许他的面容跟小扮并无差异,但除了发型、衣着外,他又比小扮成熟一点。
“你……不是小扮……那你是谁?他是谁?我又在哪里?”她的心中一阵慌乱,如果他不是小扮,那她在哪里?
“我是蓝麒,他是李烈,这里是他的家。”
“我怎幺会到这里?”情况复杂的程度似乎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
李烈把经过情形精简的告诉她,蓝波儿每听一句眼睛就睁大一分,因为他说的话,十句里有八句她听不懂。
什幺高速公路?她不懂。
不过,他大概的意思好象是他在路上下小心捡到她的样子,再听下去,她几乎要跌下床。这幺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