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沈东明一直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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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小荷来找我。
她总是像一朵云一样东飘西泊的,我去伦敦时,她又去了米兰一趟,现在她刚从加拿大回来。
由于天气寒冷,我们相约一起去吃麻辣火锅,我吃得眼泪直流,嘴巴发烫,一口菜配半瓶矿泉水。
小荷取笑我,“我看哪!你是喝矿泉水不是来吃麻辣火锅的。”看着她吃得面不改色而且嫌不够麻辣的模样,我真的是嫉妒又羡慕,但却也不敢苟同。
“你的人生比我丰富多了。”我说:“连吃个麻辣火锅你都能如此的享受,我真是羡慕你。”
“你不觉得人生本来就是又麻又辣吗?吃在当下时,那麻辣的滋味会让你受不了,有人因为吓到而终生不吃它,然而避开了麻辣却少了滋味;反之有的人不服气拼命的吃它,但吃到最后却没了感觉。”
“你在比喻什么?爱情吗?我倒看不出来你吃麻辣火锅时所感受到的乐趣像面对爱情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么久了,我还没看过你身上有任何爱情的影子呢!”
“所以我只好吃麻辣火锅,刺激一下我孤单的心灵啦。”她叹气的当口,顺便又夹了块鸭血吞进嘴里。
她逗趣的模样不禁让我哑然失笑,随后在愉悦的气氛下,我和她分享了在伦敦的事情,并无意中说出了东明为我准备好雪靴的事。
听完我的话后,小荷认真的说:“他爱上你了。”
她说话从不拐弯抹脚。
“你别胡说!”我的脸颊随即跃上两抹红云。
“有吗?”殷小荷挑高了眉,“还是你假装不知道?”
“三八!”
“是不是这样,小琪你心里最清楚,姐劝你一句话.仔细去想想你是否会为东明的好而心动过?如果有那么一点,那你就要好好回顾一下你和雷的这段感情,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爱他,你现在还爱他像以前那么多吗?”
“我当然爱雷,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姐,你的话也太离谱了吧。”
“很难说,人生有很多事是会改变的,尤其是爱情这件事,没有绝对的。”
“雷也说过,人生有很多事会改变,所以他不喜欢计划未来,因为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又聊了一会,我把话题转到雷二月时可能要去坎培拉进修的事。“确定了吗?”
“嗯。”我点点头。
“也好,他走的这一年,刚好给你们的爱情作个考验。”.
小荷说的话总是让人招架不住,但却也一针见血。
“我和雷彼此信任,在一起那么久了,我们不怕任何的考验。”我非常有自信的说。
“这样最好!”
小荷今天心情好像特别的High,可乐配麻辣锅好像不能满足她的口月复之欲,她又要服务生送来一瓶生啤酒。啤酒还没送来,我们却意见的遇见了亦相约来品尝美食的两个人——东明和凯伦。是他们先看见我和小荷的。小荷和他们也算认识,于是我便主动要他们与我们坐同桌。
殷小荷刻意对沈东明说:“小琪说你送给她的那双雪靴好看又耐穿,我可以订制一双吗?要你的鞋厂出产的喔!”哇哩咧!我怎么会有这种老姐?!
这下子要我把脸往哪放……天!他会不会把我当成播音员。看着东明很认真的低下头,目测着小荷的“脚寸”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喂,你们家的阿仁呢?”凯伦忍住笑意,想解除我的尴尬。我的朋友都叫雷蒙仁阿仁。
“我们又不是连体婴,不需要每一秒钟都在一起的。”
“小心看着他。”
“嘿,你怎么说这么话,有语病喔!”我笑着轻斥一声。
她若有所指的说:“我只是不想看你变弃妇。”
“愈说愈不像话了。”我给她一个白眼,然后倾身向前悄声的问她,“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有空和东明一起出来吃麻辣火锅,不会你和他……”
“要死啦,东明喜欢的不是我,是你啊!”
凯伦突然把话说得很大声,我想东明和小荷都听到了……哇!这、这个场面,叫我如何应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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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变得很忙?”
“没办法,我希望你能试着体谅我。”雷蒙仁轻叹口气。我和雷早就计划好一月底要去垦丁度假,谁知道他又临时取消了,理由是他公司月底有一位日本客户来台湾,老板要精通日文的他当翻译。
我生气了,和他发生了一场大争执,从我回来台湾后,他爽了我不少次的约,甚至上回我问他他去台东玩的事,他都只以“出差”两字带过,虽然心中不满,但为了爱,我都原谅了他,但这次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发脾气的骂他,“你如果有别人,就早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会有这样的怀疑,是那天在麻辣火锅店和凯伦分手后,她晚上打电话告诉我,她看见雷蒙仁和一位女人手牵手亲密的在逛百货公司,还陪她去内衣专柜买。我不相信,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却一直缠绕在心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啊!”他惊愕的问。“你骗我!”
“为么你会这么想?我做错什么事吗?”
我气愤的大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小琪,如果这阵子我疏忽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难过的样子让我心软,“可是我觉得你似乎和我愈离愈远了。”
“没这回事。”
“你是不是有带女人去买过?”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他急着为自己辩护。
“凯伦看见的。”
“你不相信我?”
我只能无言的看看他,因为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小琪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不能不相信我的。”他抱着我,“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我相信你,雷。”
心再度软化的我紧紧抱着他。
“我们是该去度个假的,离开这里。”
“是你要取消的。”
“我去向总裁说。”
“如果不准呢?”我故意试探的问。
“那我就辞职好了。”
我知道,他只是嘴巴说说,不会真的辞职,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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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我们从北部开车到垦丁。
垦丁的夜色迷人,在即将分离的哀伤、不舍的心情下,我和雷缠绵了一夜,缠绵过后,躺在他身边,我心里突然很舍不得让他去坎培拉。
闭起眼睛,脑里浮映的是白天他拉着我的小手,赤足奔跑在沙滩上彼此追赶着的每个场景,还有他在我唇上印上一个热热的长吻……
那个吻到底吻了多久,我不记得,唯一记得的是我要把那个吻仔细收藏,在他去坎培拉的日子,那个吻将陪我入睡。除了吻,还有一棵树。
那棵树叫做二叶松。
“二叶松是一种很特殊的植物,它的每片叶子都是出两根长长的针叶所组成,这种树叶的基部连在一起,即使枯干也不会各自分离。”雷在树林里捡了一片叶子向我说。我从他的于上接过了叶子,仔细一看,真的如他所说,两根长长的针叶的基部紧紧相连。
“好特殊的叶子,二叶松的叶子真的到枯干也不分离吗?”他向我点头,拦住我的腰说:“这二叶松前辈子一定是情人,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神可怜他们,在这对情人死后,把他们变成二叶松,让他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我听完他随口编的故事,若有所思的抬头深情看着他,想到他就要走了,忍不住悲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