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心情,因为他痛苦的发现,她只是把他视为她情场失意时的过客罢了,她终究会回到属于她的爱人身旁。
他对她无怨的守候是否代表着—个可笑的笑话?还是她吃定了他,明白她就算做出任何任性的举动,自己仍会微笑的照单全收?
他不愿那样想,也不愿相信,但今晚夏琴把他一个人扔在烧烤屋的举动,是那样深深的刺痛了他。
为了她的一句“你等我”,他便像个听话的小孩般傻傻的等着,直到烧烤屋打烊了,他还在等。
她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任意玩弄的小丑。
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这痛苦还比不上知道对方永远不会爱你来得痛。
俊尧再也不相信自己的痴情可以感动夏琴,因为和牧人比起来,他在夏琴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可以轻易的让她忽略曾对他说过的话。
或许是过度的哀伤及忧愁让他失掉了理性,想法也渐渐变得很悲观。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弹性疲乏的橡皮筋,变得无力了。他不得不承认,在爱情的路上,他和夏琴便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是自己太笨了,这么久了,他竟还在欺骗自己。
他从未争取饼,又如何能拥有呢?俊尧现在才真正相信朱丹所说的——爱情本来就是一场掠夺的游戏,愈是强势的人,胜算的机率永远大于脆弱的人。
只是,很可悲的是,在爱情的面前,他是属于后者。
罢开始的放弃争夺,便已注定了失败。他能埋怨吗?他能抗议吗?如果时光倒流,他还会做同样的抉择吗?
后来发生的事他全记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当烧烤屋最后—盏灯熄灭时,他一口灌掉了晚上喝的第五瓶酒。
之后,四周一片黑暗,他终于如愿以偿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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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像一只安静的猫般,整个身子缩在客厅里靠窗边的双人沙发椅上,身上的薄丝被单滑在地上。
虽然是初夏,但在深夜时分仍是凉意袭人,她动了一子,感到有点冷,可是她还是没有醒来。
她太疲惫了,连在睡梦中,偶尔还会磨着牙。
俊尧离开卧房来到客厅,见到的便是这一幅景象。
他捡起被单,温柔又小心的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怕会吵醒她。
他想起来了,今晚他好像是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然后扶他上车的人是……秦之。
他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椅上,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照在她的脸上,令她看起来像女神一般。俊尧想起“月光曲”的旋律,于是他暗自给她取了一个名字——月光女神。
这个名字将没有人会知道,连秦之也是。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近、如此专心的看着一个女孩的脸——一张被月光浸染的脸,他的内心有着很大的感动;而那在被外有着一朵红色玫瑰刺青的手,也拨动了他心中的音弦,一个音、一个音,清清楚楚。
他闭起了眼,感受那拨着他心弦的手正抚平他凌乱而悲伤的情绪。
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晓得过了多久,秦之又轻轻磨着牙,而她的被子又再次滑落。
他捡了起来,正要为她盖上时,一只软绵绵的手握住了他,把他的手贴向她的脸。
俊尧就这样蹲坐在她身旁,不敢也不肯把被秦之在梦中握住的手缩回来。此时月亮缓缓的隐退,树梢上头浅挂着微微星光。
俊尧的头趴在秦之身边,渐渐的,一股浓浓的睡意向他侵袭。
而他的手仍然紧紧的被秦之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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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和俊尧同时醒来,也同时发现他们交握的手。
“你……”
“我……”
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缓缓松开手。
秦之习惯性的把她那齐耳的头发往后塞,她的笑,浅浅的,非常迷人。
“谢谢你收留了我。”
“我可不是自愿的哦!”秦之站了起来,把丝被折好,拿进卧房后,又走了出来。
“但是你却将床让给我睡。”他站了起来,目光随着秦之移动。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秦之边说边向厨房走去,“咖啡还是牛女乃?”
“你煮咖啡,我来煎蛋。”
“你已经醒了吗?”
“你看我像醉鬼吗?”俊尧故意踉跄的走了几步,也跟着走进厨房。
此刻他们看起来像小夫妻一样,一个打着蛋、一个煮着咖啡,弥漫在他们周围的气氛是温馨、和谐的。
“中午可以让我请你吃饭吗?”俊尧喝着秦之煮的咖啡,期待的问。他知道烧烤屋都是黄昏的时候才开始营业。
“去‘等候你’?”秦之直觉的开口。
俊尧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颤抖,一言不发。
秦之知道他想起了夏琴,“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应该去面对她。”话才说完,她便觉得失态了。昨晚她和俊尧才第—次见面,怎么好像很了解他和夏琴之间的事一样。
他点点头,由衷的说:“谢谢你。”
秦之只是微微一笑,“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敬你。”他举起咖啡杯。
“也敬你。”她端起了冰牛女乃。
他俩的杯子在空中交会,双方皆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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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的大哥大和传呼机在早餐时间至少响了五次。
他索性关了机,而夏琴则假装不知道。
自从牧人背叛她后,假装一直是她的保护色,直到上回和俊尧从西子湾回来后的那个早上,当牧人来找她时,她才忍不住的发了脾气,并告诉自己,她不想再装下去了。
当时的信誓旦旦,此刻看来似乎有些可笑。
现在,牧人正吃着她做的早点,然而另一个女人却不停的用电话呼唤着他,而她只能再次选择了假装。
突然之间,她开始质疑自己,昨晚和他在床上的热情怎么没有留到今晨呢?三个月前,她和牧人不是这样的。他总是将她抱在大腿上,一人一口的分享着食物,不时还偷了她许多吻方作罢。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他以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她。
“我不确定。”不知为何,夏琴在这个时候很强烈的想起了俊尧。
“有事?”牧人直觉的想到俊尧,脸不由得一沉。
“嗯,不知咖啡屋会不会很忙。”她言词闪烁的说。
“你晚上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牧人质问她。
“你为什么那么霸道?”
“因为你心里在想别人。”牧人忍不住妒火冲天。
夏琴低着头吃着她的荷包蛋,不置可否。
她觉得一切似乎都月兑轨了,她无法掌握,也不知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如果她能再继续假装牧人并没有背叛她,也许他们会和以前一样,有一个快乐的早晨,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上回她给了牧人一次圆谎的机会,但他的一句对不起,便让她心里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那刻爆发出来。
昨夜虽然她又原谅了他一次,像以前一样在床上和好如初,可是,她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将自己的身子压在他身上。
以前对她而言,那样的举动会含她有种很快乐的感觉,就像个霸气的孩子一样,在爱她的男人身上撒野着,尽情感受爱和被爱的幸福。她一直享受着这样的甜美感觉,几乎责身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