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苦笑摇头:“那么我过关了吗?”
韦小心上前一步:“过关了。”最后一个字是在一把将肖飞高大的身躯拉过来,重新用力吻下去的前一瞬间说出来的。
下一刻两个人就比刚才更加紧密地抱在了一起。
她还是如此要强好胜,非得由她自己来处处掌握主动方才罢休。
肖飞微微错愕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回应了她,即使这个小妖女总是恶意地让自己唇上的伤口更加疼痛起来,不过,心中那自然生起的激情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真是一个懂得挑逗男人的妖女,何必要习什么妖女迷魂之法,她自己就已经可以迷尽天下男子。
韦小心没有想到这个冷酷、镇定、锐利、骄傲的男子也可以有这样的激情这般的热烈,是只待自己如此,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如此呢?
这样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就立刻找到了答案。
当然是只有对我才这样!
没有疑惑,没有猜想,这样埋所当然,自信地确定。
她对自己有信心,更对肖飞有信心,一个可以随意对任何女子动情的男人绝不是可以让她动心的人,也绝不配让她选择付予一生。
在轻微的喘息声中站直了身体,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强大的怀抱。看到眼前的男子意扰未尽地还想抱住自己,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以后不许,有了我之后,便不许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肖飞却立刻听懂了,很想张开双臂再次拥抱这个可爱的小妖女却终是在她恶狠狠地瞪过来一眼后改变了主意。
她知道他可以如此熟练地与女子亲近,却没有平白地拈酸吃醋,她不会傻得当他是个守身持正的大君子,她不会天真到以为十年的经历只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她清楚他不曾对任何人交付过真心。她也不为以往曾发生的任何事去自寻烦恼,她只是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表达了她的意愿。
“以后不许,有了我之后,便不许了。”
如此直接,如此干脆,如此直抵问题的重点。
肖飞微笑,那样一种充满了傲气的笑容却让人有炫目之感:“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韦小心轻笑,笑声轻轻脆脆,煞是好听:“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你左拥右抱,相信你也不会在乎我红杏出墙。”这样离经叛道的话,她说来却是理所当然,她可是妖女啊,这个家伙想必也不会相信她会讲什么道德仁义。
肖飞却只是傲然一笑。他知道书小心是不会受束缚的人,她像天上的流云,自由自在,来去自如,可他却是鹰,啸傲云天,追云逐月亦是寻常。他即喜欢了她,便不会再舍弃她,他会尽力收服这个不驯的小妖女,纵是不能,他也不会让这个坏心眼的女人感到乏味淡漠。
他与她是同样的人,同样聪明,同样清醒,同样喜欢走最难走的路,做最难做的事,同样离经叛道,轻视世俗的一切礼法规章,同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就毫不犹豫全无保留地去争取去奋斗,无沦是对事业还是爱人。
以后的岁月,还会有无数的温情快乐,也会有无数的针锋相对,他不会因地而臣服,她也不会为他而低头,他们之间的仗永远有得打,也只有这样相当的对手,才可以激起他们如许情怀,也只有这般有趣的未来,才可以让人充满期待。
所以,肖飞微笑,在笑的时候,他忽然间意识到,自韦小心来到千凰楼后,他笑的次数比以前几十年加起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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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倦身旁的韦小心居然是肖飞的未婚妻,肖飞与秦倦正式反目,肖飞坦承对秦倦的不满与杀意,肖飞将韦小心带人飞云阁中,日夜相伴,寸步不离。
一条又一条惊人的消息在千凰楼上上下下之间飞快地流传着。
虽然秦倦一无表示,虽然肖飞也浑若无事,但有葛金戈与江佑天的证实,事情的真实性是无可置疑的。
在数天之内,千凰楼中立刻分成了壁垒分明的两派,以葛金戈与江佑天为首的大部分人都坚决地拥护秦倦,抵制肖飞。
但以上官青为首的小部分人则站在肖飞的一边。因为他们多与肖飞亲近,颇为佩服他的能力,当初又曾参与肖飞意图推翻秦倦的汁划,所以最怕肖飞倒下后秦倦再算旧账,因此一意维护肖飞。
这些人身份相当,彼此牵制,互相抵制之下,千凰楼的生意虽还在如常进行,但比之以往,已是一落千丈,好在于凰楼根基深厚,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动摇的。
大家都希望这种相持的局面快些解决,早一点痛痛快快决个胜负也胜于整日里提心吊胆,除了彼此防备以外,什么事也做不了。可是两位主事之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任他们心如火焚,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种奇特的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张请帖送到千凰楼。
是近两年崛起、专门和千凰楼抢生意打对台的枫露苑和明玉坊等数家珠宝大商号联手在秦淮河上的春梦画舫举办珠宝竟卖。天下三大富豪都已答应出席,同时尚有不少豪富贵人要去凑热闹。可见这几家大商号是在联手造势,意图打压千凰楼独尊珠宝业的地位,而他们还以后进的口气发来请贴,专请七公子或肖楼主光临指点。简直就是摆明了挑衅,若是以往,千凰楼中,不知有多少人要亲自去给人家施以教训。只是现今楼内情况不稳,谁也不敢轻离,准也不能轻离,否则岂不是绐对方更多的可趁之机?
不过,这只是别人的想法,不是肖飞的。
他根本就是个胆大包天,敢于与天相争,与命相抗,无惧一切的人,他的骄傲,他的自负,让他可以面对任何挑战而不退半步。
他是眼也不眨地接下请贴,没有经过丝毫思考就宣布要带着韦小心一起去赴会。
而一直任由外头风起云涌部下连连请愿而默不作声的秦倦发布了他的第一个命令,要求葛金戈陪伴肖飞同去。
所有人都很自然地想到秦倦是为防肖飞和外人勾结共同对付千凰楼而派人监视他,同时所有人也为葛金戈的安全担心,以葛金戈的能力,可以看得住肖飞吗?就算看住了,肖飞真有什么事被他发现,还不立刻杀人灭口?
但是担心归担心,秦倦向来言出法随,无人可以更改,葛金戈纵也忧心,却对他忠心耿耿,全无推拒之念。
肖飞竟也难得大方,没有表示什么反对,只在临行前叮咛上官青主持楼中事务后,便一行三人,离开了千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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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柳吟天,富可敌国,他的春梦画舫遍布全国,每一处均可日进斗金。在秦淮之上的画舫因近日请到了名妓舒侠舞献艺,更是每日里客似云来,热闹至极。对于画舫来说,真正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折算起来,当真每一刻都有黄金滚滚而来。而他竟肯停止宴客一整夜,拨出空档来给各大珠宝行竞卖,实是难得大方,大豪手笔。
当晚,秦准河上豪客云集,偌大的春梦画舫之中到处都是跺跺脚,大地晃三晃的人物,当朝高官,武林大豪,各地富商,王侯公子俱皆齐聚而来。大家都是大人物,谁也不曾服气了谁,人人都攒足了劲准备竟买下最好的首饰,以便扬自己的脸面。更有不少大人物都带着夫人、爱妾、外室侍姬,意欲以明珠美玉以悦美人,更是绝不肯在心爱之人面前失色丢脸的。今夜这几大珠宝行必将大赚,可是一干负责人等虽挂着笑容四处应酬客人,但彼此之间交换眼色时,却终显出沉重来了。